“所問何人?所問何事?”

祝景安看她凍得嘴唇都有些發紫,心下不忍。

祝行遙哆嗦著裹緊了身上的乾衣:“呂沅清。”

宋昭擰眉:“誰是呂沅清?”

祝行遙看他神色,不似作偽,嗤地一笑:“你都不知道她是誰,竟能惹下桃花債。”

宋昭臉上一紅,幾乎有些跳腳:“你才有桃花債。”

祝行遙不想耽誤時間,快步往甲班那邊走,趕在鐘聲響起之前找到了呂沅清,一把將她拉到跟前兒,怒道:“你這丫頭年紀輕輕,竟然敢殺人!”

呂沅清渾身一顫,似乎很怕她,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到什麼地方,只仗著自已的身份提高了聲音:“你在胡說什麼?”

祝行遙的火氣升騰到了胸口,據她所知,選侍們出身再低,若無國主令,等閒人等不得隨意戕害。沒想到,這個大小姐平時搞雌競也就罷了,這會兒把人推河裡,都相當於殺人了,她還不肯承認!

呂家老爺大小是個朝官,在這個社會,平民想告官爺,是死路一條,因此剛才在人多的時候祝行遙並沒有直接指認,想來私下化解,以免自已走後,呂沅清和呂家再對林雲袖不利。

祝行遙氣極,再也顧不得什麼呂家,一把抓住呂沅清的領口,將她提的雙腳離了地,惡狠狠地衝她道:“你把我推河裡,差點將我淹死,那我也讓你嚐嚐嗆水的滋味兒,走!”

呂沅清嚇得幾欲昏厥,奮力掙扎,口中喊著:“你在胡說什麼?我何曾推你?適才,我在同……”

祝行遙:“死到臨頭還嘴硬,不給你點教訓,我跟你姓呂!”

便在此時,祝景安和宋昭追了上來,看到這個情景,祝景安立刻趕過來拉她勸解,但宋昭卻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不顧渾身溼漉漉的,抱胸在旁觀戰。

呂沅清本來只是害怕,見宋昭來了,還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不免又羞又窘,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宋昭嘻嘻一笑:“打不過就打不過,怎的哭了?沒半點出息。”

呂沅清更羞惱,簡直無地自容。

祝景安連忙把祝行遙攔下,道:“有話好生說。”

祝行遙只指著她道:“這丫頭,把林雲袖推下河,差點淹死我。”

她的話有些不倫不類,但宋昭是明白的,他皺眉看向呂沅清,似乎不敢相信這個草包一樣的大小姐敢刁蠻至此。

呂沅清被他不滿的目光瞧得,一顆少女心思再無半點旖旎,扶著一旁的樹哭得渾身發抖。

正哭著,一道淡淡的聲音從旁傳過:“呂小姐,怎麼哭成這樣?”

是秦玉娘。

看她模樣,似乎不是恰巧經過,可眾人只顧著爭吵,都沒發現她何時來的。

呂沅清陡然被人關心,立刻有了依靠,離了樹幹,走在秦玉孃的身後,囁嚅著道:“林雲袖賴我把她推入河中。”

秦玉娘拿出一方粗布帕子,在呂沅清臉上擦了一下,溫聲朝祝行遙道:

“怎麼會?才剛那會兒,我們一直在那藤蘿枝旁下棋,她怎麼會去河邊推你?”

“想是呂小姐覺得玉娘棋藝不精,故而又找了新的棋友,輸了棋才哭鼻子?”

祝行遙愕然,她跟乙班女孩相處雖然不多,但也知道秦玉娘性情冷清,不善與人相交,這番話說的,有些故意了。

她蹙眉問道:“你們在下棋?”

呂沅清委屈地擦了把眼淚,卻無比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們一直在下棋,玉娘輸了兩回呢,你自已掉河裡,偏來賴我,我告訴柳夫子去!”

說著,大小姐的架勢一下子找回來,連帶著看宋昭都有了一分怒意,嚷著要她爹去朝裡參奏宋家。

祝行遙沒心思聽她說什麼,直直盯著秦玉娘,但後者神色坦然,目光如炬。

“誰來作證?你們剛才是在下棋?”祝行遙問道,“誰推得我,我看的一清二楚。”

秦玉娘淡淡一笑:“柳先生一直在臨窗作畫,還為我們判了一局棋,直到有人說琴河有人落水,他才走的。”

祝行遙滿腹之語再無一句吐露,把柳道玄搬出來,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她冷笑一聲,回頭衝祝景安道:“走吧,我不問了。”

祝景安沒回答她。

祝行遙仔細去看,發現祝景安似乎想什麼想的入了神,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根本沒有在意她說了什麼。

宋昭推了他一把:“景安,想什麼呢,走了。”

祝景安才如夢初醒般,錯愕地點了點頭。

就在三個人轉身離開之時,秦玉娘忽然再次開口:“林姑娘,你最近記性似乎不大好,要看看大夫嗎?”

祝行遙回過頭:“我很好,不勞掛心。”

秦玉娘笑的有些意味不明:“那你還記得昨天的課業麼?”

祝行遙:……

她只有林雲袖當天的記憶,還都是碎片化的,怎麼可能記得昨天學了什麼?

秦玉娘這番話,似乎是在試探她,也是在威脅她。

祝行遙是不怕的,有了上次的經驗,她知道,現實世界只要有人喊她,她就能回去,即便留在這裡,以她的身手,想自保也不難。

但她若走了呢,林雲袖怎麼辦?這些人想弄死她容易的很,如果不是她穿越過來,林雲袖好像已經死了兩次了。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為什麼會這麼慘,莫名其妙惹下這麼多麻煩,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呂沅清看她不答,跟著介面道:“你連昨日課業都不記得,那你剛才獨自坐在琴河邊也忘了目的吧,也許是你自已要跳河呢?”

祝行遙不再反駁,她們背後有柳道玄,那她現在多說就會多錯,會更加對林雲袖不利,她不願讓這個文弱的女孩死的不明不白,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寡母和弟弟呢。

祝行遙凝神朝秦玉娘看去,想從她臉上推斷出她真正的目的。

一直在看戲的宋昭,忽而變了臉色,他半眯著一雙漂亮的眸子,卻染上了一絲邪氣,帶著吊兒郎當的口氣衝秦玉娘和呂沅清道:

“你們知道方蘭芝的死狀嗎?她眼球凸的這麼高,麵皮都紫了,最恐怖的是,她的肋骨上插了九根竹籤,看起來是活著的時候插進去的,因為傷口潰爛,是掙扎所致。”

一聽方蘭芝,呂沅清眼前一黑,直接暈死過去,幸而宋昭早有防備,快速從袖口中掏出一隻瓷瓶,放在她鼻前。

呂沅清嗅到氣味,嗆的醒了過來,渾身劇烈顫抖地鑽入秦玉娘懷裡,瑟縮著道:“玉娘,蘭芝她……”

秦玉娘截斷她的話,朝宋昭道:“她的死狀那樣慘,你身為業國男兒,若有一天知曉她的死因,該為她討一個公道。”

宋昭目光灼灼:“那你們為何跟柳……”

秦玉娘不等他說完,立即轉頭扶著呂沅清,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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