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大好把人送到門口,周月從身後擠出來問。

“舅媽,舅舅去哪兒呀?”

姜綿俯身把小丫頭抱起來,“幹活掙錢給你買肉吃呢。”

姜勇也跟著出來目送,心說在城裡有工作可真好。

尤其他們這種廠裡職工,分房子就算了,工作體面工資還高,他都快羨慕死了。

雨過天晴,今兒個天氣好,姜綿趕緊把家裡的被子拿出來曬,姜勇也跟著幫忙。

兄妹倆在院子裡忙活,正撞上出門工作的潘家人。

潘松他們父子倆都靠紡織廠給飯吃,鄧蘭則是在百貨商店賣雞蛋。

一家三口工作都體面,工資也還不錯,在院裡尾巴翹上天。

見著姜綿,鄧蘭又忍不住哼兩句,“改嫁個跛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搶著給人養孩子,這輩子頭回見。”

她家大門被姜綿用斧頭劈出兩個洞,搞得昨晚覺都沒睡好,她心中有氣。

潘松生怕惹怒這個精神病,沒好氣瞪她一眼低聲呵斥。

“吃飽了撐的?少說兩句。”

潘成民餘光打量姜綿,看她如今穿著裙子光彩照人,心裡的酸醋都快翻了出來。

她和靳越結了婚,是不是已經同房了?

靳越那麼厲害,是不是很能滿足她?

他控制不住胡思亂想,整個人像只鬥敗的公雞,萎靡不振。

姜勇攥緊拳頭咽不下這口氣,面色鐵青跟上去怒吼。

“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他這冷不丁的一嗓子嚎出來,帶著濃濃的鄉音,活像個野人。

嚇得鄧蘭面色一變,一句話不敢說,夾著尾巴跑得飛快。

當家的說得沒錯,他們姜家的都是些精神病,以後確實要離他們遠點。

見到媳婦這樣,潘松沉著臉提醒。

“你總和姜綿過不去幹啥?她又不能生,嫁給誰都是禍害,靳越非要撿這樣的破爛,礙著你了?”

別看他平時不開腔,冷不丁說句話出來殺傷力還挺大。

鄧蘭冷哼,她就是看不慣那個小騷貨。

以前生不出孩子還天天纏著阿民,搞得她兒子身體都垮了。

離婚了還故意住樓下,不是存心和他們過不去麼?

不讓她來明的是吧?那她就來陰的。

“也不知道靳越咋想的,好歹也是進過部隊的,咋娶個這樣的?”

潘松嘀咕這麼一句,又問潘成民。

“你們之前不是朋友?他這次來紡織廠,到底是個啥職位?”

潘成民也答不上來,他和靳越不過小學那會兒同班,後來也沒咋聯絡。

誰知道他忽然來海市,還特意上門拜訪,做客那天只顧著灌醉他了,啥也沒打聽。

見兒子跟個悶葫蘆似的,潘松嘆口氣,領著他和鄧蘭在路口分道揚鑣,轉頭前往紡織廠。

各自剛一到工位上,就聽人說今天有新廠長上任,喇叭還在通知大家待會兒去禮堂開會。

新官上任三把火,搞得人心惶惶。

潘松也開始擔心,學徒給他倒了杯茶。

“師傅擔心啥,你可是四級工,咱們廠裡不可多得的老師傅,誰來也撼動不了你的地位。”

被他這麼一安慰,潘松確實鬆了口氣。

看著面前陪笑的徒弟,他想起家裡的女兒,忍不住黑著臉呵斥。

“江軍你現在也不小了,咋還不趕緊往上升升,三年的學徒還沒轉正,不為你自已也為小梅和孩子考慮考慮。”

江軍正是潘小梅的丈夫,因為娶了這個媳婦,他才有機會跟著潘松當學徒。

前有幾年潘松可是廠裡的紅人,想當他學徒的人擠破腦袋都找不到門道。

要不是潘小梅,還輪不到他。

“好好好,爸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努力。”

江軍不住點頭,嘴巴答應得倒是挺快,不幹實事。

潘松半隻眼睛都看他不上,“你最近在忙啥?小梅說你三天兩頭不著家……”

話問到一半,喇叭提醒他們去開會。

他顧不上別的,匆匆去了禮堂。

跨進門,已經落座不少人。

臺子上擺著桌椅和茶水,中間的位置空了出來。

潘松找到地方坐下,大老遠又看見潘成民。

使了個眼色,他問旁邊的同行。

“這新廠長有啥訊息沒?”

“聽說是轉業過來的。”

轉業?

潘松心裡咯噔一聲,立馬想起靳越。

應該沒這麼巧吧?

要是那小子成了他們的廠長,以後他們父子倆還有好日子過?

這邊的潘成民也打聽到同樣的訊息,如果靳越是廠長,那姜綿改嫁還更上一層樓了?

他面色陰沉很不服氣,安慰自已姜綿不會有那麼好的命。

“讓我們歡迎新廠長!”

喇叭一喊,下面坐著的下屬全都齊刷刷鼓掌。

父子倆猛地扭頭看去,門後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二人對視一眼,狠鬆了口氣。

又見那男人上前幾步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喇叭繼續喊。

“靳越同志!”

掌聲越來越大。

靳越穿著西裝從門外踱步而來,腳踩鋥亮的皮鞋,頭髮一絲不苟。

臉龐深邃目光堅毅,胸口還別了朵喜慶的小紅花。

“歡迎歡迎。”

掌聲如潮,靳越昂首闊步來到臺上落座。

撲通一聲悶響,臺下潘家父子倆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滑倒。

旁邊的人趕緊攙扶他們,甚至還有人打趣。

“見到新廠長,潘師傅你們父子倆也太熱情了吧?”

伴隨大夥的輕笑,他們手忙腳亂趕緊坐好,抬手擦擦額頭的冷汗,壓根都不敢看新廠長。

靳越面不改色,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稿子,穩著面前的話筒,字正腔圓發言。

臺下的人全都聚精會神,心中讚歎,不愧是部隊出來的領導。

雖然年紀尚輕,但這通身的氣派,無人能敵。

發言結束,還準備了禮物送給廠裡的高階工。

潘松有幸站到臺上,他雙眼平視前方,大腦一片空白。

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發抖,後背全是冷汗。

真是冤家路窄!

靳越咋就成了他們的廠長?

姜綿那個死丫頭真是命好,隨便改嫁就嫁給了他們潘家的領導。

以後有他們顏色看了。

“潘叔,這是你的。”

靳越握了握手,把禮物發放給他。

潘松趕緊雙手接過,點頭哈腰。

“好,謝謝廠長。”

靳越面色如常,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潘叔是廠裡的老人,技術嫻熟,聽說你為人也特別正直,想來分得清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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