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場悲慘
“我的肚子，哎喲，周嘉然你這個白眼狼，剋死爹孃的惡毒玩意兒，看老孃今天不打死你！”
她氣急敗壞地放著狠話，連旁邊的群眾都聽不下去了。
“我說老梁家的，拿到錢就得了，何必和兩個孩子過不去？”
“就是，天天半夜打得哇哇大哭，吵得我們覺都睡不著。”
“再怎麼樣也是你親哥的孩子，你不樂意養送給別人就是，咋還留在家裡天天當苦力？你是不是人？”
周珍這樣的滾刀肉，能聽進去這些人話？
怎麼可能？
她可捨不得把兩個孩子送走，送走了誰給她洗衣做飯洗碗？
送走了，他們爸爸那邊寄過來的錢哪兒還有她的份兒？
“幹你們屁事？住海邊的管這麼寬？我侄子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老孃樂意！”
周珍啐了口，拍拍屁股站起身，氣勢洶洶正愁找不到趁手的傢伙，她兒子梁小輝撥開人群鑽進來。
“媽，給你，打死他們兩個叫花子，偷我的零花錢。”
梁小輝也才不過六七歲，心思歹毒得很，把手裡的扁擔遞過去，笑得一臉得意。
周珍接過去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抄起扁擔朝兄妹倆打下去。
“死災星，還敢對老孃動手？老孃今天就讓你知道鍋是生鐵造的。”
眼看扁擔對準自個兒的腦袋打下來，兄妹倆抱在一起嚇得急忙閉了眼。
等了半晌，沒有什麼動靜，周月偷摸把眼睛掀開了條縫，才看到他們跟前矗立著一雙結實有力的長腿。
她仰頭順著看上去，寬闊的後背，虯勁的胳膊。
宛如鐵鉗的手正牢牢抓住周珍揮下來的那根扁擔，她抽了半天沒抽動，扯著嗓門叫囂。
“你誰啊？吃飽了撐的多管閒事？”
衝過來的姜綿也沒仔細看，趕忙把兩個孩子扶起身。
護著他們躲到一旁，定睛一看，嚯！
居然是靳越？
他怎麼來這兒了？
發善心做好事？
有同樣疑問的還有周珍，扁擔弄不回來，她乾脆撒了手。
直勾勾迎上靳越陰冷的目光，她只覺得後背發涼，竟隱隱有些心虛，外強中乾質問。
“你他媽誰呀？瘋了吧？誰你都管？”
“我誰？”
靳越咬緊後槽牙，眼睛紅得能滴血。
“我是他們的舅舅！”
一聲怒喝，驚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姜綿心頭一突，更是捏緊了手裡的口袋，指節發白。
靳越他，他居然是兄妹倆的舅舅？
怎麼可能呢？
上輩子被捉姦後，靳越有口難辯，頂著強姦犯的帽子寸步難行，原本相看的物件黃了，還聽說他的外甥也被拐走。
他發動所有關係找了好久，最終從人販子口中知道兩個孩子的下落。
死不見屍屍骨無存！
再聽到靳越的訊息，他已經臥軌自殺。
重來一世，姜綿怎麼都沒想到，她最心疼的兩個孩子就是靳越的外甥，並且還會是那麼個悽慘的下場。
心臟一陣絞痛，她俯視著兩個孩子毛茸茸的發頂，視線被淚水模糊。
靳越甩手扔開手裡的扁擔，砸在地上哐噹一聲。
周珍被嚇得後退兩步，見他身形高大強壯，自知不是對手，底氣不足問。
“你有什麼證據？這倆孩子分明是我親哥家的……”
“既然知道是你們周家的孩子，你還這麼虐待？”
周珍睜眼說瞎話，“誰說我虐待了？孩子偷錢我在教育，小時偷針長大偷金，我也是為了他們好。”
被姜綿護在身後的周嘉然拳頭捏得咯吱作響，他切齒反駁。
“我說了！那些錢是我自已掙的，還給我！”
他兇狠地撲向周珍，不管不顧翻出她兜裡的幾毛錢攥到自個兒手裡。
周珍氣急敗壞，揚手正欲打人。
“死野種，你……”
冷不丁撞上靳越陰森的目光，她頓時噤聲。
“我姐他們把孩子交給你養，這三年來寄來這邊的錢沒有一萬也有五千，孩子們穿得破破爛爛，連個包子都吃不起，這就是你所謂的為他們好？”
一番質問擲地有聲，聽得旁邊看熱鬧的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老天爺。
五千！
那得是多少錢啊？
就他們這點工資，不吃不喝得攢十年！
怪不得自打兩個孩子來了梁家，他們日子越過越好，又是電視又是收音機的，原來都是沾了姐弟倆的光。
他們要是有這樣的財神爺，不得好好供著？
梁家夫妻倒好，把兩個孩子虐待成這樣。
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周珍根本不承認。
“你滿嘴噴糞胡咧咧啥呢？還五千？我連五塊都沒看到……”
“是嗎？”
靳越冷眼睨著她，“行，這些我先不和你扯，過來給孩子道歉。你冤枉他偷了錢，必須道歉！”
“就是他偷的，我沒有冤枉，這位同志我警告你，這是家屬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啊啊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靳越從不打女人，但面前這個連人都稱不上，她是畜生。
沉著臉上前，周珍嚇得節節敗退。
看他走路姿勢有點古怪，周珍一眼瞧出他是個跛子，轉身拔腿就要跑。
靳越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周珍的脖子，摁著猛地一甩，撲通一聲，她被推到兄妹倆跟前摔了個狗吃屎。
“道歉。”
靳越面不改色，冷冰冰兩個字是命令。
好歹部隊浴血奮戰出來的，身上的肅殺之氣無人能敵。
周珍嚇得舌頭都在打結，趴在地上瘋狂叫喊。
“快報警，救命啊，殺人了！打女人了！”
躲在後面的梁小輝見狀後退兩步，剛打算去搖人，才走兩步衣領就被拽住拎了起來。
身體懸空，小胖墩的他被嚇得雙腿在空中亂蹬，看向周珍求救。
“嗚嗚嗚，媽，媽救救我……”
見到兒子哭成淚人，周珍顧不上害怕，叫囂著衝過去。
“鬆開我兒子，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公公是這裡的主任……”
她人還沒到跟前，就被靳越一腳踹出去。
拎著梁小輝扔到兄妹倆跟前，他摁住胖墩的頭問。
“錢到底是誰偷的？”
孩子們哪兒見過這樣的場景，周月被嚇得往姜綿身後躲。
周嘉然卻覺得大快人心，沉著臉一腳踹過去，還挺機靈，脫口而出問。
“錢是不是梁小輝你自已偷的？”
梁小輝從小泡在蜜罐里長大，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尿臊味燻得幾人皺起了眉頭，他哇哇大哭，滿臉肥肉亂顫，想也沒想承認下來。
“是我偷的，我偷去買冰棒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媽，媽救救我……”
這下真相大白，所有人都戳著周珍母子倆的脊樑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