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脫離苦海
潘成民杵在原地沒動彈，他不想報警，更不想抓姜綿坐牢。
他們結婚兩年多，他對這個媳婦很瞭解，綿綿不是強盜。
她這麼做，不過是想逼他離婚而已。
別看綿綿平時逆來順受，骨子裡其實很有主意，只不過被他的欺騙和愛矇蔽了雙眼。
見他紋絲不動，潘鬆氣急敗壞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鄧蘭見寶貝兒子被打，心疼得又手腳並用爬起身，把潘成民護到身後質問。
“你打阿民做什麼，錢又不是他偷的，你該打的是姜綿那個畜生。”
潘松迫於媳婦的威壓，後退兩步沒再吱聲。
潘小梅牽著兒子，“媽，你們去報警，我在家做飯，早飯都沒吃就被姜綿那個賤人關到現在，快餓死我了。”
鄧蘭抹了把眼淚，“做什麼做，懶得做。去樓下對付兩口得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錢追回來。”
撂下這句，她火急火燎就要出門報警。
剛到門口，正和蔣露撞個正著。
“嬸子？你這是咋了？”
鄧蘭眼睛紅腫，眼裡含著淚，為她的私房錢由衷感到心痛。
忽略蔣露一臉好戲的神情，她靈機一動忙衝上前拉住問。
“小蔣，你和姜綿那個強盜關係好，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她把我們家裡的錢偷走了……”
“嬸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自家人拿錢怎麼能算偷呢？她不是你兒媳嗎？可能有什麼急用先拿去墊著呢？”
鄧蘭差點氣暈。
“她把我櫃子的鎖頭都撬了，這還不算偷？那個騷貨不幹人事，看我不報警把她抓去槍斃。”
蔣露看了眼狼狽的眾人，心裡爽得不行。
“嬸子，清官難斷家務事，你說抓她就抓她，警局又不是你家開的，更何況綿綿沒偷你的錢。”
不等鄧蘭反駁她繼續道，“我過來也是幫她傳個話，她說明天早上十點民政局，讓潘成民過去領離婚證，只要離了婚，她立馬把錢還給你。要是潘成民不樂意……”
“咋不樂意？”
鄧蘭橫眉豎眼扯著嗓子一聲怪叫。
“我們阿民求之不得！一個不下蛋的母雞，真把自已當盤菜了？還用錢來要挾，她以為她是什麼香饃饃？不就是坨臭狗屎！”
蔣露聽她說話這麼難聽，臉色黑了不少。
好歹也是城裡人，怎麼這麼粗俗？
也難為綿綿了，居然伺候這樣的婆婆兩年多，她都咋捱過來的？
“行，話我已經帶到，就不打擾嬸子你們了。”
蔣露離開後，鄧蘭也歇了出門的心思。
她說得對，姜綿是潘家的兒媳婦，即便拿了錢也不算偷。
報警除了把這事兒鬧大，沒什麼好處。
萬一到時候那個小賤人又不同意離婚咋辦？先把證拿到再說。
見到果真如自已猜測那樣，綿綿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離婚，潘成民萬念俱灰，一張臉比死人還難看。
“媽！我不想離婚！”
潘成民顫抖著嘴唇喊出這一句，驚得鄧蘭瞠目結舌。
她剛才還說她兒子求之不得，現在就被打臉，她捂著心口被氣得差點吐血。
“為什麼？阿民，到底是為什麼？姜綿那個賤人有什麼好？”
潘成民答不上來，眼裡都是深深的恐懼。
姜綿要是和他離婚，嫁給別的男人勢必會同房，到時候他不行的秘密就會被拆穿。
知道被欺騙，姜綿怒火中燒萬一大肆宣揚，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配為男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那個沒生育能力的公雞。
他這輩子都完了……
“媽……”
“必須離婚！”
這次鄧蘭也不心疼他了，上前打他一巴掌。
“城裡好女人這麼多，幹啥守著個賤貨？”
潘成民咬咬牙，乾脆撲通一聲跪在鄧蘭跟前，抱著她的腿懇求。
“媽，除了綿綿，我不想娶別人。”
他必須把姜綿捆在身邊，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鄧蘭氣得眼淚都出來了，戳著他的額頭大喊大叫。
“阿民，那個賤人鐵了心的要和你離婚，就算你死撐著不離有什麼用？”
“他今天敢打你妹妹和有寶，偷咱們的錢，明天她就敢殺人放火，這樣的女人你守著幹什麼？”
“你要是再不離婚，我就一頭碰死在你面前！”
鄧蘭說到做到，不管不顧埋頭往對面牆壁衝。
潘成民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一軟，洩了氣。
“好，我離婚！”
他目眥欲裂一聲低喝，眼疾手快撲上前抱住鄧蘭雙腿，淚流滿面聲音沙啞允諾。
“離婚，明天就離婚。”
終究是自已身上掉下來的肉，鄧蘭見狀心疼得在滴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是那個賤人沒福氣。”
以往都是她逼著離婚，沒想到今天還被姜綿搶了先，她心裡不舒坦得很。
“你聽媽的，媽重新給你找個。”
潘成民默不作聲，臉色灰敗。
——
第二天，鄧蘭陪著潘成民一起。
她知道兒子心慈手軟，讓他獨自過來，萬一被那個騷貨三兩句甜言蜜語迷得暈頭轉向，甘願把錢雙手交出去咋整？
下了車，母子倆直奔民政局門口，遠遠看見姜綿已經等候多時。
她今天罕見地穿了條連衣裙，沒了家庭主婦的打扮，被襯得人比花嬌。
潘成民痴痴看著，想到以後他們形同陌路，心如刀割。
“小賤人！結婚證是不是在你手裡？趕緊交出來離婚！”
鄧蘭一聲呵斥，衝上前問。
“錢都帶了吧？”
姜綿拍了拍拎著的袋子，揚揚下巴示意。
“先拿證。”
她轉身走在前面，潘成民雙腿灌了鉛似的舉步維艱，慢吞吞邁著步子。
鄧蘭看不過去，火冒三丈推他一把。
“磨磨蹭蹭做什麼？”
那個騷貨巴不得離婚，他又做出這副戀戀不捨的樣子，豈不是讓姜綿看了笑話？
二人一前一後坐到桌子跟前，姜綿把結婚證遞過去。
“綿綿，咱們不離婚成麼？”
潘成民紅著眼，小心翼翼拉她的手。
姜綿卻像看到什麼垃圾似的趕緊躲開，睨著他壓低嗓音冷笑連連。
“不離婚？不離婚好繼續給你背鍋是麼？潘成民，咱倆到底誰不能生，你比誰都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