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被冉岫白無情地趕出了門。

開門的一瞬,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然從窗前經過,呼啦啦地響了幾聲,便安安靜靜。

沈確下意識地向影子看去,問道:“什麼東西?”

冉岫白明顯有些驚慌,他側目瞟了一眼窗臺,破舊的窗欞發出咯吱咯吱的怪音,他這才回了神。

趕著沈確道:“沒什麼,別借理由煩我。”

沈確受了冤枉,不住地往窗欞那邊看去,證明自已不是冉岫白所說的那般。

冉岫白瞬間把一扇房門關上,阻隔沈確的視線。

沈確也不好說什麼,乖乖地出去了。

待沈確走遠,冉岫白這才挪動輪椅,靠近窗欞,一隻白色信鴿咕咕地站在窗臺上,腳上綁著一封信。

冉岫白取下,開啟一看是一行平整的字跡:家中有變,歸家之路兇險,勿耽擱。

看完後,他立即拿到燭火前,手上的信瞬間燃燒殆盡。

冉岫白沉思片刻,他猜得沒錯,果然要變天了。

也許這場疫情跟變數有關,也正因為變數,才有了這場疫情。

冉岫白回了兩個字告訴對方他的態度。

銀兩。

他必須要救這裡的百姓,他別無選擇,刻不容緩。

晌午過後,陽光正好,溫暖地照在冉岫白的身上。

他眯起雙眼,直視著太陽,江南的三月春風和諧,旭日正好,冉岫白抬起一直手,試著在空中抓了抓陽光,金色從指縫中偷偷溜過,晃得他有些天旋地轉。

這種眩暈感,讓他胃裡一陣翻滾,剛剛嚥進去的粥水,順著食道,翻滾出去。

冉岫白差點從輪椅上跌下來。

沈確聞訊而來,驚出一身冷汗。

“是不是中毒了?阿冉。”他趕緊招呼小包子:“快把靈脂丸拿出來。”

“在我師父懷裡。”小包子喊道。

沈確沒想那麼多,一隻手直接探入了冉岫白的胸懷,寬厚的大手在冉岫白的胸前摩挲著,冉岫白瞬間紅變了滿臉。

“我師父快透不過氣了,臉都憋紅了,”小包子叫道:“你找到靈脂丸了嗎?”

小包子越是著急,沈確越急,上下其手,左右亂摸,冉岫白終於憋不住,硬是咳嗽幾聲,推開沈確的手。

“別這麼不老實。”冉岫白道。

見冉岫白無事,沈確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冉岫白嘻嘻地傻笑著。

“我沒中毒。”冉岫白側過臉,不想再看沈確。

在冉岫白麵前,沈確表現出了臉皮厚,死纏爛打,他覺得像冉岫白這種烈男,就是怕纏。

將軍形象,早已甩丟兩條街了。

沈確輕輕拍著冉岫白的後背,道:“中暑,不是中毒。”然後趴在冉岫白耳邊,輕輕說道:“為夫給你倒杯茶,解解暑。”

沈確把冉岫白推回了房間,平放在乾淨的床鋪上。

他剛要轉身去給冉岫白倒水,冉岫白一把抓住沈確的手臂,由於無力,便順了下來,正巧掉在了沈確寬厚的手掌中。

沈確受寵若驚,他立即與冉岫白十指相扣。

緊緊扣住,不放鬆。

冉岫白看著沈確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流出淡淡的笑容。

“沈確。”冉岫白叫得軟糯,聽上去帶著幾分嬌柔。

沈確拉著冉岫白那隻手忽然有些顫抖,再次緊緊地握住。

冉岫白又道:“我暫時不想離開江南,要救百姓於水火。”

他說出這話,看似對沈確說,但他自已明白,是在給自已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知道。”沈確轉過身,坐在冉岫白的身邊。

冉岫白仔細看著沈確的眼睛,對他道:“但我有感覺,此次會很兇險。”

“所以我暫時也不走了,保護你的安全。”沈確還了冉岫白一個肯定的微笑。

然後一把拉住冉岫白,冉岫白無意識地撞到了沈確的胸口,那個震撼有力的心跳,他深深地感受到了。

沈確溫柔地說道:“阿冉,無論你做任何決定,我都願意陪著你。”

冉岫白回抱住沈確,微微一笑,道:“但願如此。”

二人緊緊擁抱著,給予彼此力量和肯定。

直到傍晚,阿牛一行人也回來了。

一進門,阿牛就氣不打一處來,摔了不到半袋的硃砂道:“我剛買完一個藥鋪的,還沒到另一個藥鋪,他們就哄抬市價,本來以十倍的價格購買,他們就賺了很多,現在還要二十倍,甚至還要五十倍的。”

冉岫白聽後,開心得笑了,對阿牛道:“這是好事,讓他們漲,漲得越離譜越好。”

“這是為啥?”阿牛不解。

冉岫白又道:“明天你再進一趟城,就找最貴的那家購買。”

“什麼?”阿牛睜大眼睛,無法理解地看著冉岫白,道:“冉大夫,你不是吃錯藥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又沒花你的,你心疼什麼?”沈確道。

阿牛心疼地抱著冉岫白給他的銀子,雙臂緊緊地把錢袋箍在懷裡,道:“也不是你的銀子,你說什麼。”

沈確差點沒上前揍阿牛,罵道:“山野村夫,目光短淺。”

“好了,”冉岫白道:“外敵當前,先起內亂,豈不是讓敵人鑽了空子?”

“誰是敵人?”阿牛問道。

陳經賦已經站在旁邊觀察半天,他雖然不明白冉岫白具體要做什麼,但他知道蠻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想得到大量的硃砂,必須智取。

他對阿牛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冉大夫足智多謀,我們應該信任他。”

“我沒說不信。”阿牛道:“就是捨不得這些銀子,要是花沒了,也救不了咱村人,怎麼辦?”

冉岫白堅定道:“不僅要救全村的百姓,還要救全城的百姓,所以你拿回來的這點量,完全不夠一個村子的……一定要再去買回來一些。”

阿牛點頭同意,然後看看懷裡沉甸甸的銀錠子,感覺越來越輕了。

冉岫白又叮囑道:“去了別家,記得要講價,你講得越狠,他們抬得越高。”

幾個人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沈確見眾人都已經出門,他跳到冉岫白的床上,側躺在他身邊,問道:“是不是我該出馬去找褚時道了?”

“不急,再等等。”

“好好好,等的間隙咱倆乾點啥?”沈確忽然抱住冉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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