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打完二更後不久,沈確已經到了他白日過去的藥房。

孫掌櫃和夥計們都已經沉沉睡去。

沈確先是撬開一扇門,然後偷偷溜入庫房,庫房充斥著各種中藥的味道,幸虧他和冉岫白相處的日子是在醫館,無論如何,他還是熟悉一些的。

他翻找了很久,角落裡一個硃紅色的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開啟一看,大量的硃砂囤積,他本想偷拿回去,但又怕冉岫白心中早有計劃,這樣便會打草驚蛇。

所以他不動聲色,悄悄地離開了。

接二連三的藥鋪,都被他找到了硃砂,而這些硃砂足夠救治現在的病人,但為什麼掌櫃囤積這麼多,而不出售呢?

沈確趕緊跑回村莊,和冉岫白商量對策。

村莊的病情刻不容緩,冉岫白焦急的等待沈確歸來。

“阿冉。”沈確策馬奔騰,遠遠望見冉岫白,他飛一般從馬上跳下來。

幾步便跑到了冉岫白的身邊,氣喘吁吁道:“果真有大量的硃砂。”

冉岫白思索片刻,果不其然,和自已想的一樣,只是他不知道商鋪為何囤積這麼大的量而不出售,難道是想發災難財?

國難當頭,匹夫有責。

冉岫白召喚大牛到陳經賦的家裡,四個人圍坐在一起。

狹小的房間內,陳經賦和大牛緊張地面面相覷,冉岫白緊繃的面部,讓沈確也不敢發聲。

冉岫白輕輕開口:“我們找到硃砂了。”

聽到這話,阿牛瞬間放鬆起來,他高興道:“哎呀,那太好了,我們有救了,那大夫你這表情嚇得我們以為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

“我看不對。”陳經賦道,他觀察了冉岫白很久,雖然說出了這話,但眉心那道鎖一直都沒有解開。

阿牛也急了,站起來道:“大夫,那你就說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沈確讓阿牛別急,坐下來慢慢聽冉岫白說話。

冉岫白繼續道:“是好事也是壞事。我們需要用一個計策,讓他們把硃砂乖乖的給到我們。”

沈確就知道冉岫白已經有了自已的計劃,他反而輕鬆道:“阿冉,你就直接告訴他們,讓他們怎麼做。”

冉岫白點點頭。

“阿賦,你讀詩書文采好,就拜託你寫一封信,內容是要以市價的10倍來收硃砂。”

“10倍?”阿牛圓瞪雙眼,驚訝地看著冉岫白。

“就10倍,不用大魚餌,怎麼釣大魚?”

這話阿牛聽不懂,但陳經賦好像聽懂了,他滿口答應。

阿牛還是不理解,他的視線中充滿光芒,不可思議地對冉岫白道:“你們做郎中的都這麼有錢啊?”

“想什麼呢?”沈確道,“你只要照著阿冉的吩咐做就好了,他肯定是有把握的。”

“倒也沒有十分把握,我也在賭。”冉岫白淡淡一笑,一個不易察覺的表情一掠而過。

阿牛似懂非懂地看向冉岫白,道:“那我做啥?”

冉岫白道:“你只要帶著書信去外地找藥鋪,告訴他們你家主人現在急需大量硃砂,十倍價格,有多少要多少。”

阿牛沒再問什麼,他按照冉岫白的吩咐,帶上銀兩和幾個人一起去了外地。

村裡的病情一時間控制住,暫時沒有再爆發,但情況也不容樂觀,每天依然有人死去,只是數量上沒有遞增。

沈確推著冉岫白在村裡看著婆子們煎藥,藥鍋一直都沒有停過,藥渣都可以推成山了。

沈確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去外地以10倍的價格收藥,需要大量的資金,他們身上帶的盤纏,可能不足以支撐很久。

“現在是國難當頭,宮中怎可能還不知曉?”冉岫白嘆了口氣道。

“定是知道的。只是……”沈確憂慮之色呈現在臉上,他微抿唇,心中想要表達的話語像是自已給禁錮了。

冉岫白是明白沈確所想的,就朝著府衙的態度,便知道他們的心理。

\"江南知府是何人?\"冉岫白問道。

“褚時道褚知府。”沈確的語氣中帶著冷嘲熱諷。

冉岫白垂眸微微思考。

褚時道可是精打細算的老狐狸,江南水災那年,他吞了多少銀子,不計其數,但卻在朝廷面前邀功請賞,一躍成了知府。

這些銀子他竟從未花在自已身上,而是打點了上面整一條線,仕途一片光明。

沈確因此事找他,他定會避而不見。

自古文武不相容,難不成褚時道還會借用此次疫情,再躍一次龍門?

冉岫白抬眸對視沈確的目光,碰撞間,眼底透著一絲果決:“看來我們要會一會這個褚時道了。”

“他可不好對付,而且是王后那邊的人。”沈確道。

“那最好。”冉岫白明眸一閃,眉梢漸漸蕩起了笑意。

“你又打什麼主意,還是不告訴我?”沈確望向冉岫白,期盼他與其他人的不同對待。

但冉岫白像似玩弄一般,只是笑著不說話。

“不說就不說,早晚讓你開口。”沈確捏著冉岫白的下巴,眼神中流露出異樣的光芒。

冉岫白微微笑開,緩慢地答話道:“時機不對,耐心等待。……你要學學阿牛,不該問的堅決不問,聽話照做,一切可成。”

沈確不得不應允,他也學著冉岫白的語速,慢悠悠地問道:“那你讓為夫怎麼招惹褚時道?為夫願意效勞。”

“你是不是心裡佔不到便宜,嘴上不放過啊?”冉岫白擰著眉頭,漲著一張大紅臉道。

“我爹給兒媳婦的玉佩你都收了,還不承認?”

“你還來勁了?”冉岫白微怒。

沈確未怒反笑,單膝跪在冉岫白的輪椅旁,笑嘻嘻地道:“好好好,沒圓房還不算。”

“越說越離譜了是吧?”冉岫白竟伸出一隻手,欲要對沈確動手。

“為夫是武將,你怎打得過?”

冉岫白歇了怒氣,不想與沈確糾纏,但吃這一憋他怎麼也不甘心。

便道:“我將閉關三日,好好思考一下,你不用來見我。”

“三日不見?”沈確徹底被遏制住了,“三日不見,如隔三秋,阿冉。”

“從現在開始算起,我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請出去吧。”

沈確真怕了冉岫白來這一招。

但對於一個厚臉皮的男人來說,“纏”最能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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