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25日星期四,澤興城。

雷聲轟鳴,震撼人心,閃電劃過天際,像是帶著某種懲罰降臨人間,一場暴雨突然而至,下得根本沒有停下來的預兆。

稚顏冒雨驅車兩個小時來到別墅門口,這裡是那個人過到她名下的莊園,名為江風泉。因為距離的原因,之前幾乎很少會過來。

走進這個家,在花園裡,管家見到她,立馬撐著雨傘小跑著過來為她遮擋,“夫人,您怎麼了?這麼大的雨也不打把傘。“還像丟了魂似的在雨中游蕩?

稚顏對著問話者笑笑,“沒事,你忙你的去吧。”那是悽楚的笑,麻木的不帶感情的,對世界毫無眷顧的笑。

那人離開後她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心如死灰的日子。她好累,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管家看著她那搖搖欲墜不像沒事人一樣的身形,仍不放心的問道:“夫人,您吃東西沒有?我讓廚房給您做點,您先去休息,我等下叫你。”

“好呀。”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管家應聲離開。

稚顏順著樓梯間的畫,慢慢往上走,身體的血湧上頭,內心的思緒跟隨著畫面的內容跳轉,這些都是那個人畫的,筆觸精確細膩,可見繪畫之人的用心,大部分都是關於倆人的點滴。

從初識到初見再到朋友戀人,古時候打扮的少女在仙霧繚繞的瀑布邊練劍;一個落水的女孩和岸上圍觀的眾人;女孩對著神樹虔誠地祈禱;少年抱著少女一起滾落;青年男子跟女子真誠地告白;一幅一幅串聯整個過程。

最初那人繪聲繪色的跟她說這些她沒經歷過的早期,當時的她只覺得很是離奇,沒有放在心上,甚至覺得那不可能是真的。

直到他真的從她生活裡消失了,她才意識到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顧先生,夫人今晚來別墅了,看上去精神狀態不太好的樣子。”別墅的管家給顧庭洲打了電話,之前顧庭洲就有交代過,要密切注意稚顏的動態,有異常之處打電話聯絡他。

他總覺得夫人今天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好像雲淡風輕的表面會蘊藏著怎樣未知的暴風雨。

“好,祥叔,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顧庭洲結束通話電話,調轉車頭加重油門,邁巴赫加速飛了出去。

坐在副駕駛專心玩遊戲的季向陽身子順著車子轉彎的弧度側彎,頭磕在車窗上。

痛嗷一聲。

眼睛緊盯著手機,手仍不忘飛快的動作,“我說大哥,你車技什麼時候這麼爛了,我關鍵時刻啊!”

半晌沒有回應,餘光瞥見駕駛位上的顧庭洲黑著一張臉,緊盯著前方,把車開得飛起。

又是那個女人的事沒跑了!

他帶著怨念坐直了身子,遊戲也不玩了,把手機一丟,緊張的看著前方的狀況,他深知這男人遇見那女人的事,就沒冷靜的時候。

“大哥,你注意點安全啊喂!”

他倆瘋,他可沒瘋,他還沒戀愛,還沒結婚,還沒老婆孩子,還沒繼承家業......

“夫人,廚房煮了牛肉芥菜粥,炒了兩個晚上吃易消食的小菜,我給您端了上來。”

“放在那兒吧。您休息去吧,不用等著收,我累了,吃完我想睡覺了。”

“好,您趁熱吃,我明天再上來收。”管家關門退出。

稚顏從裡屋出來,桌子上的食物熱氣騰騰,她機械地走過去慢慢坐下,手持瓷羹一勺一勺的往嘴裡送,溫熱的食物進肚,身體漸漸恢復一點精氣神。

就要去見他了,她會告訴他,自已有好好照顧自已,有按時吃飯。

窗外一輪明月掛在天空中,皎潔明亮,清冷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

輪胎急剎摩擦地面的聲音,發出刺耳的聲音。

顧庭洲從車上下來,冒著雨繞小路避開長長的前院花園,來到別墅門口,走進大廳。

銳利的目光掃了一圈,沒有找到稚顏的身影。

掏出電話,打不通,又撥出了管家的電話,電話接通,“稚顏呢?”

“顧少,夫人說累了在房裡歇息。”

結束通話電話,他的眸光黯淡了幾分,按住突突跳動的心口,她真是休息了?

三步並作兩步,一跨三個臺階往樓上走。走到三樓稚顏的房間,進去客廳茶几上擺放著吃了一半的食物,走到裡間門口輕輕敲了兩聲,“顏顏,睡了嗎?”裡面沒有回應,再繼續重重地敲了一下,裡面還是沒回應。

他蹙緊眉頭,隱約的不安,轉動門把手,房門輕易的開了。屋內沒開燈,窗外的月光照進來,一張大床被子平整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著急和不安越來越深,像想起什麼似的,胸口劇烈起伏,他飛奔著跑出房間,往五樓天台上的泳池跑。

稚顏被顧庭洲從泳池裡撈出來時,渾身溼透,被他用西裝外套包裹著,剩下一雙纖細白嫩的小腿在空中蕩動,水順著白嫩的腳跟滴落。

很好!這次她是鐵了心了!再晚那麼一點,她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懷裡的人兒離開了水她的身體冷得止不住的顫抖,素著一張柔美的臉,泛白的小唇緊抿成一條線,看上去倔強又堅韌。

顧庭洲眼裡的冷意更深,面色發青。

他知道旱鴨子一個的她,有著嚴重的深水恐懼症,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為了引那個男人迴歸,她一遍又一遍以身犯險,不知疲倦,不畏兇險。

罵也罵過了,兇也兇過了,勸也勸過了,但她依舊如此,像是被施了法一樣篤定這樣自虐的方式可行,一意孤行。他已經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稚顏渾身無力,任由他抱著進去電梯,出了電梯,進了三樓的房門,把自已放下。

“叫了陳姐過來幫你換衣服,先擦乾身上的水。”救起她時的餘悸還未全消,聲音中帶著顫音。

話落,一條浴巾丟在她身上,她呆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腿沒動,任由浴巾從她身上滑落,掉在地毯上。

“你到底知不知道,真的哪一次你沒被救回來,你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你怎麼能這麼傻?”顧庭洲知道她不愛惜自已的身子,壓抑著心裡沸騰的怒火。“稚顏,你清醒點好嗎?他說過他會回來的,就一定會回來!信我!”

“可是他沒跟我說過,已經過去兩年了。”眼淚早已流乾,現在的稚顏眼神裡只剩下空洞,嗓音猶如來自遙遠的天際,“兩年了,他還未回來。”

起初她還抱有一絲希望,因為過去種種不能解釋的事情,她感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強烈願望,希望心愛的他能回來。

“稚顏你太真的自私了,除了他你能不能看看你身邊的其他人,那些愛著你的人,難道他們看到你這樣他們就不痛苦嗎?他們會開心嗎?”

“他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

她也說不上來,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她也不想這樣的,從初遇到他時這一切彷彿就註定了,但凡聽見他的名字就會揪心的疼,看見有關於他的東西便會開始難過,甚至默默流淚。

顧庭洲聲線低沉帶著掙扎,“稚顏,你知道的我不欠你的。”除了他,難道我們就不值得她有半分留戀嗎?

女人的眼神裡有了一絲情緒,但更多的是茫然。

良久,他敗下陣來,撿起地上的浴巾擦拭著她臉上的水珠和頭髮。

低頭時突然看到她左腳腳踝處紅腫一塊。

“怎麼不直接摔死你!”顧庭洲翻來消腫止痛藥邊幫她擦拭,也沒忘了罵她。

被他這麼一罵,才感覺到腳踝處有隱隱作痛的感覺。

痛!但是生理的痛,再痛都沒有心痛!

“對不起。”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不需要對自已一直付出,無親無故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會對一個人無怨無悔,毫無緣由地默默付出,不計得失地對一個人好。她深知對於顧庭洲的情,這輩子是償還不清了。

“對不起,又是對不起!你跟我之間從來就只有對不起這三個字!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聽到這三個字。”顧庭洲挺高了嗓音,語氣有著強烈的不悅,胸口積攢的怒氣達到泡騰的沸點,茶几上的玻璃水杯被他揮動的長臂掃落掉地,發出嘭的一聲響,在地毯外炸開花,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聲音繼而拔高几分,“可是你就是要說,偏要說!”

每一次的對不起隱含的含義都是要把他推開,把他對她的好推掉,推到客氣疏離的位置,每說一次疏離感就增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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