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替晚晚出氣
院子裡，寧大貴和自己的妻兒們被侍衛圍著，心中害怕極了，他的兒子一個三歲，一個兩歲，平時兩個孩子很鬧騰，可是看到侍衛們鐵甲森森，他們一個個縮在父母的懷裡。
鍾離渡踏出房門，懷裡摟著晚晚，對寧大貴一家質問道：“你們竟敢欺負孤的晚晚？”
寧家夫婦高呼冤枉。
楚桂花嚇得瑟瑟發抖：“太子殿下，我含辛茹苦把這孩子養到四歲，我發誓絕對沒有欺負她！”
鍾離渡冷笑，說：“那她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楚桂花額頭都是汗，心虛道：“是她自己摔的……”
“好，那孤倒要看看，一個人要怎麼摔能把自己摔的遍體鱗傷，來人，拿她女兒試驗一下！”
侍衛們聞言，作勢要去抓寧香兒，寧香兒被嬌慣著長大，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她嚎啕大哭道：“別打我，我……小豬仔是我偷走的，跟寧晚晚沒關係……我認錯了，不要打我……”
聞言，寧大貴一臉驚訝，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死死地抱住女兒，求饒道：“太子殿下，小女年紀小不懂事，請您高抬貴手！”
楚桂花也急了，她趕緊看向寧晚晚，道：“好晚晚，不管是誰偷的豬仔，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念在我們夫妻把你養大的份上，你快點幫舅媽求求太子殿下吧。”
鍾離渡被氣笑了，沒想到這兩人的臉皮這麼厚，當著他的面，竟然讓晚晚求情，更氣了！
鍾離渡一隻手抱著自己的寶貝妹妹，另一隻手指著寧香兒，命令道：“來人，把這個小女孩押去推磨盤！”
“是。”
侍衛們領命，強行將寧大貴和他的女兒分開。
“我不要！我不會，嗚嗚嗚……”寧香兒哭得撕心裂肺，鼻涕與眼淚一起流，長這麼大，她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然而，一名侍衛拿著棍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的腿上。
“啊——”寧香兒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侍衛神色不變，又是一棍子敲在了寧香兒的後背上。
楚桂花的心都要碎了，“殿下，饒了她吧，她只有七歲，還是個孩子啊！”
太醫抬了抬眼皮，忍不住道：“四歲的孩子你都打，七歲的就打不得了？”
寧大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我是晚晚的親舅舅！雖然我娘子待晚晚不夠好，但我們把這孩子養的這樣水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此時，已經有同村的人站在院門口，偷偷看熱鬧，聽見寧大貴的聲音，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寧大貴，撒謊是要下地獄的！你當初跟我喝酒的時候，還說你之所以養著寧晚晚，是因為她可以幫著做家務，還說等她十二歲，就賣給富貴人家當妾！”
“我也聽到過！我還見過小晚晚去河邊洗衣服，她才四歲啊，你們夫妻倆也不怕她掉進河裡，你們還是人嗎？”
“我見這孩子可憐，有次給了她個煮雞蛋，結果轉頭就聽見小丫頭的哭聲，原來是你們把雞蛋搶了給自己的女兒吃！”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站出來給小傢伙說話。
這下，寧大貴夫妻徹底慌了，兩個兒子也都被嚇哭，尖叫聲、求饒聲連成一片，鍾離渡聽著心煩，道：“讓他們閉嘴！”
侍衛們趕緊把夫妻倆和孩子們的嘴堵上。
鍾離渡看向懷裡的小傢伙，柔聲道：“哥哥懲罰他們洗衣服好不好？”
寧晚晚開始還有些害怕，但現在她知道了，這個哥哥是真的在幫自己，她把頭藏著哥哥的懷裡，甕聲甕氣的說：“好！”
小孩子的思想比較單純，不適合見血，鍾離渡怕太殘忍的懲罰方式會嚇到妹妹，況且，直接殺了這一家人，太便宜他們了，鍾離渡有很多辦法能讓他們生不如死。
“那就罰你們用冷水洗三天衣裳吧。”鍾離渡輕描淡寫道。
“唔唔！”楚桂花瞪大眼睛，奈何嘴巴被堵著，什麼都說不出來，如果是夏天，用冷水洗衣服還好一點，可現在是冬天啊！別說洗三天，就算只洗一天，她跟她相公的手都要廢了！
“至於這個小女孩麼……懲罰輕一點，就讓她推一天磨盤，再縫兩天的衣裳吧。”
這個懲罰聽著不算重，可是在外面推磨盤，手都要凍壞了，還要縫衣裳，到時候手指不靈活，肯定會被針紮好多下。
這時，小傢伙委屈巴巴道：“香兒姐姐她……她抱走豬仔，還說是我放走的……”
鍾離渡笑了起來，看來小傢伙覺得這懲罰輕了，他笑著颳了一下寧晚晚的小鼻子，說：“那就罰她以後天天餵豬！”
“嗯！”小傢伙亮起星星眼，崇拜道：“哥哥好厲害！”
“這就厲害啦？”鍾離渡臉上笑容加深，看著她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難怪父皇那麼想要女兒，妹妹比那群弟弟們可愛多了。
臨走前，鍾離渡留了四名侍衛，用來監督寧大貴一家“做家務”，還暗中下令，事後打斷楚桂花的兩條腿，再把寧大貴的舌頭割了。
做完這一切後，他帶著寧晚晚坐上馬車。
車裡暖烘烘的，裡面擺放著糕點和茶水，把寧晚晚看得眼睛都直了，水潤的大眼睛裡寫滿了渴望，甚至還不自覺地“咕嘟”嚥了一口口水。
鍾離渡問：“想吃？”
寧晚晚一邊眼巴巴望著糕點，一邊艱難地搖頭，淺淺的小眉毛皺了起來，以前在家裡，留給她的就只有剩飯，有時候就連剩飯都沒有，舅媽經常罵她。
寧晚晚害怕自己吃多了，會被哥哥丟掉，她用軟糯的小奶音催眠自己：“晚晚胃口很小的，一點也不餓……”
鍾離渡的大手摸向了她平平扁扁的肚子。
“咕嚕嚕——”
飢餓聲不適時宜地響起。
鍾離渡捏了一塊糕點，送到她的嘴邊，寵溺道：“吃吧。”
糕點帶著玫瑰香氣，聞起來很香甜，寧晚晚沒忍住，小小地咬了一口，果然又甜又美味。
小糰子圓潤的杏眼幸福地眯起，花朵般的唇瓣上沾了些許糕點碎屑。
不等鍾離渡幫她擦嘴，寧晚晚就已經把碎屑舔乾淨。
她仰起頭，黑白分明的杏眼望著鍾離渡，乖巧道：“哥哥，我嘗一口就好啦，剩下的給哥哥吃……”
寧晚晚用兩隻小手抓住鍾離渡的手腕，把糕點往他嘴邊推。
鍾離渡很給面子地嚐了一口。
只聽小傢伙碎碎念道：“晚晚吃的很少，還會洗盤子，哥哥千萬不要丟掉晚晚哦……”
聞言，鍾離渡頓了一下，把整個盤子都端過來，放在小傢伙的懷裡，道：“這些都是晚晚的。”
“真、真的嘛？”小傢伙抱著盤子不知所措。
“當然是真的，晚晚以後想吃什麼，哥哥都買給你。”
“哥哥真好……”
鍾離渡捏了捏她的掌心，妹妹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寧晚晚用小手抓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眼神頓時變得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把剩下的也都塞進嘴裡。
腮幫子鼓鼓的，像偷吃的倉鼠。
鍾離渡怕她噎著，給她倒了一杯水，憐惜道：“慢點吃。”
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什麼事？”鍾離渡掀開車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