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希望,柏兒能像梅花一樣,無論遇上怎樣的磨難和困阻,都要堅強地面對,在酷境中綻放你的光彩。”他低沉的嗓音,就好比冰雪融化帶來的溫暖,和著一絲淡淡的清冽幽香,慢慢沁入人的心肺脾臟。

冷花柏下意識地抿一抿唇,側目,含笑看向他。

古驍的視線一直鎖在她的身上,此刻與她四目相對,更是濃情化不開。

不過,這溫馨甜蜜的局面並沒維持多久,突被兩位不速之客給破壞了。

只見太后在眾多宮奴的擁簇下姍然而至,謝秋雨正好也跟在其中。

前天是皇朝的一個特別日子,根據習俗,太后要去皇宮最南面的大佛壇唸經齋戒,太后還要在現今嬪妃當中挑選一名陪同,結果自然是選了謝秋雨。這也是謝秋雨為何這兩天都沒出現過。

如今一見面,謝秋雨馬上擺出一副熟絡的樣子,假惺惺地安慰冷花柏道,“聽說傷害你娘遺體的惡人已經得到沉痛的懲罰,你娘在天之靈,應該得以安心了,你也別太難過哦。”

看著謝秋雨面若桃花的笑靨,冷花柏便也出聲道謝,“柔妃有心了!這次若非柔妃告訴本宮整件事,本宮還被矇在鼓裡。”

“不用客氣!上官瑤此等歹毒兇殘的作風,我想任憑是誰,都會出來舉報。”謝秋雨又是一副打抱不平狀。

這時,太后也突然開口,雙眼盯著古驍,泛著敏銳之光,“惡人終有惡報,如今這事已告一段落,不知皇上答應哀家的事,何時正式履行?”

古驍霄眸飛速閃過一道精芒,嘴唇抿著,沒有答覆。

霎時間,整個周圍都靜了下來,只有樹枝上的積雪融化成水滴墜落而發出的聲音在偶然作響。

恰好,一個太監匆忙趕至,躬身於古驍面前,“啟稟皇上,藍大人說有要事商談,現在養心殿等。”

古驍劍眉一蹙,衝太監揚一揚手,注意力回到冷花柏的身上,嗓音依舊疼愛盡顯,“柏兒,朕先送你回去。”

出於意料,冷花柏婉拒了,“不用了,皇上還是先去忙正事吧,臣妾有紫瑩陪著,不會有事的。”

“皇上請放心,紫瑩等下會帶婕妤回去的!”紫瑩也趕忙道,為了讓古驍放心,她還補充解釋,“以前紫瑩經常陪婕妤過來這兒賞雪,故皇上無需擔心,紫瑩會保護好婕妤的。”

古驍沉吟一下,便也作罷,對冷花柏叮囑幾聲就離去,眼睛沒再瞧過太后和謝秋雨。

太后已經面若寒霜,眯眼睨視著冷花柏,並不說話,只是高深莫測地盯著,好一陣子後,也開始轉身,同時叫走謝秋雨。

謝秋雨輕輕應了一聲,不忘和冷花柏道別,繼續虛情假意地表示著她的熱情和友好,“花柏,我遲點再去找你。”

冷花柏抿一抿唇,靜靜看著她們離開,視線越過她們,追隨那抹走了很遠的高大身影,直至他們幾人的影子都越來越小,她不禁低喃出來,“紫瑩,你覺得,太后剛才說的那件事是指要皇上去寵幸柔妃嗎?”

紫瑩儘管不想傷她的心,可還是訥訥地應了一聲嗯,見她嬌顏刷白,便連忙上前,及時扶住她輕晃的嬌軀,給出安慰,“婕妤別難過,皇上就算寵幸柔妃,也是被逼無奈,絕無半點情感在內的。”

(是嗎?然而,就算沒有摻和情感又如何?他的身體,終究不僅屬自已,不像自已專屬於他那樣。

見冷花柏眼中的哀傷愈加的深,紫瑩不禁扶她轉過身去,正好發現有朵淺紫色的梅花,於是迅速伸手摘下,試圖將冷花柏的注意力引回到花上,“婕妤您看,梅花竟有淺紫色!”

冷花柏定睛,清眸也即刻閃過一絲驚豔 ,但很快地,痛楚恢復。她從紫瑩手中接過花朵,低頭靜看,越看,心情越是沉重和哀傷。

不久,身後驀地響起一道溫潤如玉的輕喚,“婕妤好!”

熟悉的嗓音,令冷花柏立馬回頭,如期地見到是古捷,他那頎長的身影佇立陽光底下,熙和笑臉簡直媲美暖和的冬日陽光。

嘴唇微微上彎,冷花柏對他福一福身。

紫瑩也馬上跟著參拜,“奴婢參見安臨王爺!”

古捷先叫她們免禮,對冷花柏關切問出,“這麼冷的天氣,冷婕妤出來賞雪,身子可受得了?”

“謝安臨王的

關心,臣妾沒事!”冷花柏嫣然一笑,接著問他,“倒是安臨王,因何會出現於此呢?”

後宮重地,包括御花園,均屬後廷,除非特許,否則男人皆不能進內。

“母妃深愛瑞香花,以前在皇宮居住時曾在院子裡耕種,可惜去到瀘州之後,因那裡的氣候不適應,導致無法耕種,母妃經常嘆念。這次難得回京,本王便請示皇上,前往看看,皇上體恤,竟然派人把那兒保持得很好,連母妃喜愛的那些花也越發旺盛,本王還摘取些許花瓣,打算帶回瀘州,也算是慰藉了母妃的相思之苦。”

冷花柏恍然大悟,由衷讚歎,“安臨王真是孝順啊!”

“身體髮膚,均來於父母,我們當子女的,豈能不感恩?”

“安臨王如此重情,那必定也很看重兄弟情吧?安臨王和皇上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冷花柏接著又道,語氣盡量顯得漫不經心。

“兄弟如手足,同根而生,理應相互扶持!”古捷也是發自內心地應著。

冷花柏又是抿唇微笑,注視著他,靜默了片刻後,毅然問出,“那安臨王認為,皇上這些年來的功績如何呢?”

話畢,她如期地看到,古捷眸光一晃,面色怔然。

“安臨王不必多慮,本宮只是隨口問問,並無其他意思,而且,本宮的為人和來歷,安臨王應該清楚。之所以這麼問,是據聞安臨王文武雙全,又是皇上的親兄弟,由安臨王親口評價,比其他人真實許多。”

終於,古捷放下戒心,一番思忖便回答出來,“皇兄勵精圖治,雄韜偉略,繼位短短几年便把南商國發展得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

“素聞帝王之家明爭暗鬥,為了奪位,手足相殘,不知安臨王對此有何看法?”冷花柏趁勢追擊。

古捷心頭又是暗暗一顫,索性表明出立場,“能者居之,且事實證明,皇兄統領天下,是實至名歸!他的能力根本無人能比,勝任一國之君更是當之無愧!”

“聽說安臨王自告奮勇遠去瀘州封地,是為了梁太妃的病。”

“母妃身患奇疾,幸得瀘州的水土起到作用,母妃已經康復許多。本王正是考慮到母妃的病,這次才沒帶母妃回來。”

“看來,安臨王打算在瀘州落根了。”

“是的,這些年來,本王已習慣了瀘州,或許正如冷婕妤所說,本王已將那兒當成另一個家,除非不得已,本王都不會離開。”

冷花柏微微頷首,繼續道,“那他日假如皇上需要安臨王的協助和幫忙呢?”

“本王當然是決不推辭!”古捷說著,俊臉逐漸泛起歉意,“本王和皇兄本是兄弟,同樣肩負著把祖業發揚光大的責任,卻讓皇兄獨自辛苦,本王實在慚愧。本王也曾跟皇兄說過,哪天皇兄要是用得著本王,本王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安臨王果然重情重義,皇上有你這個弟弟,真是皇蔭庇佑!”

“冷婕妤言重了,皇兄有冷婕妤這個賢內助,才是大大的幸福呢!”說到最後,古捷發自內心,羨慕的語氣隱隱透著一絲惆悵。

“安臨王誇獎了!好吧,那本宮不妨礙你,你忙你的吧!”

古捷若有所思地凝望著她,繼而點頭,做了一個辭別的手勢,轉身離去。看著古捷慢慢遠去的身影,冷花柏笑容漸漸隱退,俊臉變得凝重起來,明明已經很小心了,但最後還是把話題扯進了核心,古捷一定猜出自已的心思吧?畢竟,他是那麼的聰明。

這番話,自已昨天就想好跟古捷試探試探,今天正好碰上太后“威逼”古驍,因此,剛才意外見到古捷,自已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那天晚上,他把畫像贈與自已,說了一些莫名的話,自已當即不怎麼領悟,過後回想起來,隱約便知一些事情,這也是自已敢試探他的原因。

自已,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已了,這樣利用他的感情,利用他的感激之心,自已算不算個滿腹心機之人?

可是,既然已經選擇了,那就不能後悔,何況,走過的路根本無法重來,根本不容自已後悔,如今要做的,就是繼續照著計劃走下去!

這一天裡,古驍沒有再出現過,只是派人過來傳個信,說他有要事忙著處理,要到明天下朝後才來看冷花柏,當然,不忘叮囑冷花柏注意身體和按時進食。

冷花柏便也沒過多的在意,因為她整個心思依然被早上和安臨王的談話所佔據,在思忖著接下來如何安排。

直到晚上,感受著滿室的安靜,一絲孤獨便從她胸口蕩起。這幾天有他每晚陪伴,她的依賴性又被勾出來了。

一會,紫瑩進來,今晚古驍不在,她便很盡責地進來看看,發現冷花柏果然在發呆。

“婕即,其實您想皇上的話,可以過去找他。”紫瑩走進來,順便拿了一件長袍給冷花柏披上。

心事被看透,冷花柏 忽覺一股不自在,在想著要不要解釋一下甚至索性來個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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