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紀元是誰?一個整天練劍看劍捉山雞的小夥,哪裡認得這位千金?

他直接扣著白芸肩膀將她拉得坐起來,然後不停的晃。邊晃邊喊:

“姑娘!姑娘你沒事兒吧姑娘!姑娘!醒醒姑娘!姑——娘——!”

瞥見白芸脖子上有裂口,他又扯開衣袖,然後輕輕的——不對,是“啪”一下打在那裂口上,給她擦血。

不知道是晃的,還是疼的,白芸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紀元一看,哎!醒了!又忙把手抽回,轉身繞到白芸身後,讓她能夠靠著他。

“姑娘,我帶你回京城,找個醫師給你治治。”

白芸緩了好一會兒,腦袋才終於清醒過來。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勞煩公子。小女的腿實在是疼。”

紀元一聽,二話不說將白芸背起,當然不能忘了愛劍。

於是他背上揹著白芸,手裡緊握著長劍,下山回京。

等找到一處醫館,他踏門而入,喚出醫師,將白芸放在椅上,自已席地而坐。

復又低下頭,仔仔細細地擦拭佩劍上的泥土。

醫師聞聲而出,一看來人,全身一哆嗦,“白……白小姐!白小姐你怎的這樣兒啦!白小姐啊……”

白芸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尷尬的撓撓頭。

“張伯,又得麻煩你了。嘿嘿。”

“白小姐?”紀元一聽,站起身來,拱手作禮。

“是白府的小姐麼?在下紀氏禾豐,名元。”優雅而不失風度,宛若翩翩君子。(拋開他一身泥土其他好說。)

白芸也拱手回禮。

“原來是紀元公子。多謝紀公子搭救,芸兒回府後定致重謝。”

紀元擺擺手,“謝禮倒是不用,白小姐。你沒事就好。”

眼看被推辭,白芸也不好接話,便沉默了。

直到張伯替白芸處理好了傷口,二人便一起離開。

走出門外,紀元提醒道,“白小姐,日後出門,還是要有人陪同才好。若是今日我不恰好在,白小姐,你的家人又該何處尋你呢?”

白芸微微點頭,謝過紀禾豐,便揮揮手與他告別,轉身回府了。

雖然紀元推辭說不要謝禮,大張旗鼓登門拜訪似乎也不會如他願。

那這份恩,只得來日再報了。

由紀公子的行為來看,應該是個愛劍如命的人。

那我,便為他造一把劍吧。白芸心中想道。

白芸回府後,一丫頭一見就匆匆行禮,然後又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不一會兒,白楓儀快步趕到白芸院中,大聲道:

“芸兒!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我和你娘都急壞了!”

白芸一聽,趕緊停下揉著腿的手,走出門外。

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父親身旁,抱起白楓儀的手晃著。

“爹爹!芸兒去了一趟山上,我聽說書先生講有一種草藥靈得很!我想著去採了來給阿孃服用。”

白芸探頭四處望了望,又抬頭道:

“爹爹,阿孃身子還是不舒服麼?芸兒現在去給阿孃報平安。”

白楓儀拉住白芸的手,說道:

“婉君現在還睡著。別去打擾你孃親。”

白芸聽了,點點頭。然後又拉著白楓儀的手進入屋中,指著桌上的一株藥草,說道:

“爹爹,這就是我採回來的!”

白芸昂首挺胸。

她爹還沒來得及誇,白芸又接著說:

“不過我從坡上摔下來了……”

剛剛自信的小孔雀如今像小翠鳥一樣低下頭,用翅膀尷尬的撓撓。

白楓儀倒抽一口涼氣,怒目圓瞪就是要訓斥一番。

不過白芸眼疾手快,捂住父親的嘴,笑道:

“芸兒幸得一公子相救!他還將我送到了張伯那兒去醫治!好爹爹,救命之恩我總不能不報吧……”

白芸吧唧嘴,眼巴巴地看著白父。

白楓儀扶額,“你想怎麼報答?”

“回爹爹!女兒看出那公子極喜愛劍!女兒想請爹爹幫忙鍛一把劍以作回禮!”

白芸喜不自勝。

“那便依你。”白父點頭應允。“不過救了你的命這麼大的事,真的不厚禮以報麼?”

白芸搖搖頭,回道:“那位公子淡泊名利,女兒曾說起‘當以重禮致謝’的話。他拒絕了。”

“那便依你所想。”白父再次點點頭。忽的又說:“傷口如何?還疼不?我去找人給你醫治。”

白芸擺擺手,笑道:

“爹爹。張伯的技藝你還不信麼?”

白楓儀輕嘆一口氣,“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婉君。”隨即走出了院門。

白芸倒在床上,撥出一口氣。

允許是得到允許了,不過應該鍛一把什麼樣式的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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