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被向南看在眼裡。

包括周宇航暢飲完後朝他投射過來的挑釁眼神。

那眼神讓他燥熱難耐,體表溫度都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向南狠狠嚥下一大不團安分的生津,劈手把周宇航還咬著不放的玻璃杯奪下來。

“……誰讓你喝完的?別的乘客不要喝了?”

向南的聲音低沉得連他自已都陌生。

“剛不還說賞我呢麼,現在又反悔啦?向大空少可真善變。”

周宇航自知拱了火,卻絲毫不知悔改,繼續在危險的邊緣試探著。

“反悔又如何?善變又怎樣?敢問航少爺——”向南矮下身子,單膝跪地,一隻手撐在周宇航腦門上方。

“打算怎麼懲罰我呢?”

周宇航不答,只是定定地看著他,兩人的目光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內來回碰撞。

“打我?罵我?還是去公司那邊,投訴我?”

向南把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再縮短,在鼻尖幾乎要貼到一起的時候停下。

周宇航那系得一絲不苟,卻又染上汙漬的衣領讓他湧起破壞的邪念。

“說啊。”

向南悶聲道,修長的指節在身下人的領口摩挲著,隨後輕輕解開了最靠近喉頭間凸起的那顆釦子。

周宇航垂頭打量著那雙纖長而溫暖,如同琴鍵般流暢的巧手,把向南解他領釦的動作盡收眼底,似乎覺得這一幕很是新奇。

“不說是吧。”

很快,第二顆釦子也難逃被玩弄的厄運。當繡著白線的紐扣從孔縫中穿過的瞬間,原本緊繃的衣料陡然彈開,那種手感,分外解壓。

只剩最後一顆了。最底下的扣子下面,是一道深刻的溝壑;擠壓著這道溝壑的,是兩片飽滿有力的山巒。山巒的深色尖峰,則在雲層間若隱若現。

這才像話嘛,向南微微勾起了嘴角。

在南中的時候,每到夏天,你都是這樣穿校服的。上面兩顆釦子從來不扣,只留最後一顆堅守著底線。

就這還算是“正裝”呢!畢竟每次你打球的時候,都會換上輕薄貼身的黑色運動背心,大片的肌膚就那麼敞著,日久天長下來,都染上了太陽的顏色。

“再不說,第三顆釦子也沒咯。”

向南輕輕笑著,鼻尖撥出的氣息落在周宇航頸部的肌理上,弄得他怪癢癢的。

周宇航見不得這人在他身上宣誓主權,便趁他笑聲未息,飛快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

向南臉上的笑意迅速被情意取代。血色湧上臉頰,他開始大口喘氣起來。

喘不勻,根本喘不勻。

為什麼這個人有這樣神奇的魔力,隨便一個動作、一聲言語就能撩撥自已為他翻山過海?

終日與風為伴的信天翁,總有降落在瑰麗海島上尋找配偶的一天。

這種美麗的大鳥,若一心想要結合,甚至可以無視自然規律的支配。

向南的眼神開始迷離。

工作之後,他自詡成熟穩重,凡事都謹小慎微,力求不出大錯。然而此刻,他才發現他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自已。

自已什麼時候這麼戀愛腦了?他不明白。

生理上的反應衝破理智的桎梏,如同奔湧的江河咆哮著決堤,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剋制的。

向南選擇不當人,咬牙苦忍,他真不想在工作崗位上搞私人恩情。

周宇航見向南這副含情茹苦的樣子,只覺得好玩兒,存心要戳破這個一點就炸的憨氣球。

他只做了一件事;這件事很簡單,誰都會做。

他在向南的耳畔輕輕吹了一口氣,正如在校內聯賽當裁判時,瞥見選手犯規,當即亮了聲清脆的哨子。

颯——信天翁落地了。

向南再也忍不住偷情的衝動,一把扯過周宇航的領帶,粗暴地填滿阻隔在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道罅隙。

他開始瘋狂地吻他。吻那個在球場上朝他拋來明媚笑容的男孩,吻那個常常並肩走著就跟他勾肩搭背的少年,吻這個已經開始為生活奔波卻依然陽光明媚的青年。

周宇航帶著濃厚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和六年前的他相比,現在的他明顯更有成熟男人的韻味了。這讓他更加痴狂、迷戀、傾盡所有。

向南左手摟住他的肩頸,右手探進他那件幾乎溼透了的襯衫,在他寬廣的脊背上來回遊弋。

墜機如何,輪迴又如何?他要享受這末日前的片刻歡愉,誰也攔不了他。

“挖漕!”羅田一見到這野獸般的一幕,驚駭得跳了起來,連滾帶摔地往角落裡鑽,誓要離這對狗男男遠遠的。

沒有人理他。兩個糾纏不分的男人沉迷於貓捉老鼠的遊戲,無暇旁顧。

周宇航把頭甩成撥浪鼓,左右閃轉騰挪著,決不讓向南輕易得逞。

可惜他把頭扭到哪裡,向南就追逐到哪裡,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周宇航抿成一絲窄縫的唇線。

周宇航見向南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他,便耍起了無賴。他看準了向南想要吻哪裡,就在彈藥降落的前一刻別過臉來,堪堪防下了那道緊要陣地。

向南幾次三番的攻勢都被巧妙化解,只嚐到了唇角的滋味兒,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索性直接跪坐在周宇航的身側,用大腿上專門練過的緊實肌肉鉗制住他亂扭的胯,兩隻長手牢牢固定住他的鬢角,瞄準靶心就是短兵交火。

周宇航躲閃不能,只得緊鎖牙關,任憑向南怎麼撬動都不開門。

向南在周宇航臉上唯一柔軟的地方反覆品味著,那溫軟又帶著火熱的觸感讓他魂兒都飛了。

不夠,遠遠不夠。他還想要再深入探索牙關之後,那尚未涉足的秘境。

可是這個混蛋卯足了勁兒不鬆口,他能怎麼辦呢?

他想起了周宇航曾對他耍過的花招。

向南果斷放棄了只在唇瓣上下功夫,轉而去進攻青年喉頭間的誘人之處。舔舐時粗糲的質感讓他略微訝異,向南分心地想,他早上刮臉真的用心了嗎?

在一陣真空式的吮吸之後,周宇航徹底投降,放開嗓子吼了出來,還帶著難聽的髒字兒。

向南抓住機會捏緊他的腮幫子,唇舌全然地覆擁上去。同時左臂環抱住青年的後頸,使他們貼合得更為緊密。

舌尖相抵的那一刻,兩人竟都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之前的角逐與博弈持續了一分鐘之久,周宇航才終於放開架子,迎合上向南求歡的邀請。

他深知向南的脾性。他自已是外表看著隨性,骨子裡也隨性;向南卻是典型的外冷內熱,今天大概是他難得暴露一次本性吧?

也罷,他明著暗著追了自已那麼久,也該獎勵他一下了。

周宇航漸漸在這場交鋒中讓出主動權。

來吧,讓你哥檢查檢查,這些年你的吻技進步了沒。

向南發現青年開始遷就他的胡鬧,越發肆無忌憚起來,非要把戰場攪個天翻地覆才肯罷休。

周宇航都快被他親禿嚕皮了,好幾次都發出被弄疼的抗議聲。

好在這場硝煙來得快去得也快。向南收舌的時候只覺可惜,要不是還得履行沉甸甸的職責,他真想吻上一個小時。

“你倆……這就完事兒啦?”

關懷來自某第三方電力小子,他剛才差點以為這倆不要臉的要當場辦事兒呢,好在只是個淺嘗輒止的吻。

還是沒人理他,現在兩人都選擇性失明,眼裡只有彼此。

“這算什麼?以公謀私?”周宇航氣喘如牛,率先發問道。

“這叫一報還一報。”向南勾舌,於唇角一抹,把那點殘餘的激情悉數吞下。

“你早就想這樣做了,對嗎?”

周宇航的氣息亂得像大海上的風暴,橫衝直撞,無情地摧毀沿路的一切。

他不是不喜歡接吻,他只是不喜歡被動。他一向都是主動的人,不管在球場還是情場。

“是又怎麼樣?你以為我就只會送你花?”

向南也好不到哪去,太陽穴往下全是潮紅,喉結滾了又滾,都快肌肉痙攣了。

“……早晚要你跪下喊我爹。”

周宇航的口氣裡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樂意之至。”

向南輕巧地從地上撿起掉落一地的裝備,在托盤上快速復位,直起身給青年甩了個wink,然後推門走人。

“哎,哎!我水還沒喝呢!什麼服務態度啊,我要投訴,投訴!!”

羅田一泣訴的聲音在狹小的休息室中來回穿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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