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禁地幽暗的森林中,偶有幾聲凌厲的鳥叫聲劃過耳畔,被困在結界裡面的三人挫敗的盤腿坐於佈滿雜草的地上,每個臉上都是一臉鬱悶。一開始還想努力衝一衝的幾人,在知道結界是神女佈下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放棄了抵抗,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今天大概是出不去了。

坐了不大會兒,就見伏澤站了起來,繞著依舊閃爍著光圈的結界走了幾圈,又踱步回到正中心,抬頭仔細盯著結界的頂端,長長嘆了一口氣,“我仔細檢查過了,不愧是神女的傑作,竟無一絲破綻,看來我等今日是真的出不去了。”

赤雲滿臉得意的開口,“那當然,神女的結界除了她自已,三界無人能破,就憑我們幾個?想出去簡直是痴人說夢。還不如安心坐下修養修養,說不定一會兒魔君魔後見我們遲遲未歸,會派人來尋我們。到時讓他們去請神女出關,我們自然也就得救了。放心,神女即便不想救你們,為了本赤雲大仙,也斷然會速速趕來的。”說完驕傲的挺起自已的胸膛,活像一個在開屏的孔雀。

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曲慕無奈的笑了起來,“赤雲你真是心大,這深山老林的,又無人知曉我們被困在此地,即便魔君他們發現我們不見了,也不會想到咱們會在這裡面,畢竟這可是魔族的禁地,誰沒事兒會跑來這裡玩。”

觀察了許久的伏澤眼見真的沒有一絲辦法,又重新屈膝坐於地上,“三殿下說的是,赤雲姐姐你一直都陪在神女身邊,可知曉她為何要在這裡設個結界?說與我們聽聽,說不定能在其中找到破除結界的線索。你要知曉,把自已的命運寄託在別人身上,永遠不如靠自已來得踏實。”

赤雲眼睛眨巴眨巴本想裝沒聽見,但看見身邊的倆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已,只能無奈的開口:“好啦好啦,是知道一點點,但是你們倆要保證,不許告訴任何人,哪怕是魔君魔後,或者曲臨殿下,通通都不許講!”

看見倆人鄭重點頭之後,赤雲才慢悠悠的開口,一下子記憶又回到了那個令她心痛不已的上古洪荒時。

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平時從未在她身上出現過的悲痛與傷感:“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了,時間長到我已經記不清具體是哪一天。那時的我還只是一朵無憂無慮的小小白雲,天天左飄飄右飄飄,日子好不愜意。”

“直至有一天,天穹上出現了好大好大的雷電,它們就像一把把無比鋒利的彎刀,直直的從天穹之上劈了下來,我周圍那些尚且不靈活小云一一被劈得粉碎,我當時怕極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到處躲閃。就在我以為躲過一劫的時候,發現頭頂的天穹突然壞了!你們肯定不知道什麼是壞了,就是原本平靜廣闊的天空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隨著時間推移,那個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然後就有一個個全身是火的大石頭從洞裡面噼裡啪啦的掉下來。”

靜靜聽著的曲慕不明所以,用手指著頭頂的結界,“所以這跟這個結界有什麼聯絡?”

沉浸在回憶裡的赤雲並沒有被她打斷,依舊自顧自地開口描述著那場浩劫。

“我哪裡見過這個嚇人的場面,當時都嚇壞了,於是機智的我就想著躲到雲霓山去。那時候雲霓山有母神坐鎮,跟外面的世界比起來,那裡簡直太平極了。”

“好不容易飄過去的我剛在那邊躲了不大會兒,便見母神跟四個神君聚在一處不知道商量著什麼,許是距離太遠我沒有聽見,又或許是本來神君他們就沒有開口說話。然後我就看見風赤神君用法術把神女打暈了過去,我當時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腦海裡只想著我得趕緊逃,生怕神君把看見了所有經過的我滅口。”

“哪知我剛挪動一點兒距離便被神君發現了,他抱著昏迷的神女朝我走來。你們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閉上眼睛做好最壞打算了,想著大不了就是魂飛魄散,反正當下這個情況,我即便跑出去,也不一定能在火石中活下來。”

“沒想到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只是感覺到身上多了一個人。我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是神君把昏迷中的神女放在了我身上,他伸手溫柔的給她理好髮絲,又把自已的神力傳了一部分給我,正在我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就聽見神君開口對我說:小云啊小云,神女便交於你了,務必務必要保證她的安全,只要她好好活著,三界便還有一線生機!”

“那時候的我哪裡敢說什麼,只能不停點頭。隨即我便見母神帶著四位神君義無反顧地朝天上那個大洞飛去。我不知曉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我帶著昏迷的神女躲了許久之後,突然發現天穹上的大洞被補好了,再沒有大石頭往下掉,但是母神同四位神君也隨著那個大洞消失了。”

想起曾經那場浩劫,赤雲如今仍心有餘悸,講著講著竟發現已淚流滿面,她抬手擦去臉上的淚花,正打算開口,便聽見旁邊的伏澤已經開口催促,語氣聽起來竟比她自已還要悲痛幾分:“然後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啊,因為風赤神君隕落,神女身上的禁錮便消失了,她迷迷糊糊在我身上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滿目瘡痍的三界,還有母神留給她的神旨。母神對她說:阿黛吾兒,突逢浩劫,吾雖早有準備,臨別時仍覺難以割捨,今我與你幾位兄長以身殉劫,實乃不得已而為之,三界以後便交於你了。生死皆是因果命數,吾兒貴為真神,理應早已堪破才是。我等走後,望吾兒仍日日開懷,切莫因此傷及根本。”

“無法接受這一切的神女悲痛不已,傷到極致竟噴出一大口心頭血,那血染紅了我的整個雲體。就在我以為她自此會一蹶不振的時候,她卻像個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站了起來。原來天上的大洞雖然補好了,但是之前掉在地上的火石並未熄滅,說來也奇怪,不知道那是什麼怪火,竟然水澆不滅,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生靈塗炭。”

“神女強撐著立在我身上,眼見下面的大火石就要把整個魔界吞滅,她連忙把自已的神力全部散去,一部分傳送給了魔族那個挺身而出的族長;另一部分化作了一個陣法,把後面正在滾動的火石全部封在了裡面。那個魔族族長也很爭氣,吸收了神力之後竟在火石中歷劫成神,隨即又散了自已全身修為化作陣眼,把所有的火石都禁錮在神女的陣法裡,自此這場浩劫才算結束。對了,那位族長就是殿下剛才所說的魔神沉光。”

“當時法力散盡的神女,就那樣在我身上蜷縮著躺了三天三夜,她沒說一句話,只是不停的流淚,我看著她生生把淚流乾,到後面眼眶流出的竟是鮮紅的血。那時三界便下了三天三夜的血雨,雨停之後三界便又重新有了生機。也是從那以後,原本是黛色的神女,變成了黛紫色。”

赤雲慢慢說完之後,周圍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幾人都覺得心中壓了一塊大大的石頭,堵得沒有開口的力氣。

沒人發現,在結界外面的草叢裡,靜悄悄蹲著的黑影眼神裡閃過幾分竊喜,他原本只是想把那沉月引過來,用她的魔神血脈幫自已探探路,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能聽到這麼大個秘密。

伏澤雖然之前聽伏淵說了個大概,但是這次聽赤雲仔細說來,才發現事實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殘酷,他突然就很想很想馬上見到風黛;想給她做一碗她最愛的紅燒肉。

回過神來的曲慕疑惑的開口,“那神女全身神力已然散盡,如今豈不是神力全無?”

赤雲沉默許久方才開口:“非已,神女如今比之前還強大。之前她散去的是母神傳給她的仙法。但自從那以後,神女為了以後能護住三界,便開始修煉混沌之力,無人能想象當時她一個法力全無、幾近凡人的身軀,修煉最為霸道的混沌之力,到底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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