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拉著藍湛回到金陵臺。

“方才仙督一時著急,便將魏某帶回療傷,我本不願來,聶宗主和江宗主辦事能力,諸位也是有目共睹的嘛。奈何仙督非要將我這受傷之人帶來,說什麼該有的禮數不可少。倒顯得是魏某之過了。這不,便趕來看看如何處理的,可否讓諸位滿意。”魏嬰陪笑道。

藍湛想道,魏嬰,你總是想的面面俱到,可我不喜你總是將錯攬在自已身上。

正欲說什麼,被魏嬰眼神殺的藍湛,閉上了嘴。

“仙督,我的想法是將姚巖與姚鳶兒都廢去修為,但江宗主認為懲罰過輕。”聶懷桑道。

魏兄,我也有一點私心,姚小姐,我想盡力保一命。

江澄道“罪大惡極,怎可放過?聶宗主昔日對金光瑤報仇所為如此步步為營,怎麼如今這般心軟?還是另有私心?”

藍湛道“應諸位看,應當如何?”

歐陽宗主道“姚巖罪不可赦,到如今死性不改,不應放過,倘若他日捲土重來,該當如何?但姚姑娘誠心悔過,可對藍家主的傷害不可一筆帶過,既然藍家主身子不適,可由江宗主代勞,該如何懲罰。此事,應當藍家主定奪。我等,沒有資格替藍家主決定如何懲治傷他之人。”

藍湛道“諸位覺得呢?”

眾宗主“歐陽宗主所言極是。”

“既如此,將姚巖關起來,姚家弟子仔細審查,與此事有關者廢棄修為,姚鳶兒由藍家主定奪。若無其他事,此次座談會便結束了。”藍湛冰冷道。

“是。”趕緊走,趕緊走,這仙督大人性情怎麼陰晴不定。難為夷陵老祖了真的是。

“聶兄不必這般看我。我知曉。但此事阿湛做主。”魏嬰笑道。

聶懷桑不敢去問仙督,支支吾吾。

“姚姑娘,我若廢去你的修為,你會怨我嗎?”魏嬰蹲在姚鳶兒的面前道。

不忍發笑,說來也不過是一個女子,跪在此聽我們討論如何處罰。當年,我不也是如此嘛。哈哈哈哈。

“魏公子說笑了,總要為自已犯的錯負責吧。”姚鳶兒淡然一笑。

魏嬰將門外的竹葉遞於姚鳶兒,“姚姑娘經歷此事當真成長不少。當年,我在不夜天也如你一樣,被討論該如何處置。可未做到如姑娘這般豁達。”

姚鳶兒接過竹葉,笑道“鳶兒如何與魏公子相提並論,魏公子當年不過是被奸人誣陷,可鳶兒是真真切切做了此事。”

“藍湛,放過他們吧。”就當回你的恩情了。

姚巖正想說些什麼,突然口吐鮮血。

“爹,你怎麼了,爹,求仙督大人,魏公子救救我爹。鳶兒願一命抵一命。”

姚巖口齒不清道“鳶兒,爹…爹錯了。大,大錯,特錯啊...魏先生,小心,小心,江……”

姚鳶兒抱著姚巖的屍身,哭的聲嘶力竭。

魏嬰上前安慰道“姚姑娘,他的心願我想應該是你安虞吧。”

姚鳶兒哭道“我知,我早知會有這麼一天。他不會放過我爹的。魏先生,姚家對不起你,既然我爹已死,鳶兒也無臉苟活於世。”

聶懷桑緊緊抱住姚姑娘,生怕做出什麼危險舉動來。

藍湛道“既如此,便入棺吧。”

魏嬰走近聶懷桑身旁,附耳說道“姚姑娘交給你了,就當做那日你放過他的回禮吧。”

“魏兄,我一直不明,你當真不恨嗎?他,你放過了,如今姚姑娘你也放過了,你心胸便這般寬廣嗎?”我雖未取其性命,但讓我接受,不可能的。

魏嬰轉著陳情,“恨?應當恨過吧。但誰又分得清誰對誰錯呢。就拿姚姑娘與我吧,她對我下藥,我師弟紫電傷她,她四處傳播我的事蹟,背後卻又偷偷給我解藥。恨嗎?她只是愛人的方式偏激,但從未傷害人性命。我見過她施粥給乞丐,也見過她收養孩童。壞嗎?”

“既無閒人在場,我再說說金光瑤吧,他設計殺死了金子軒,這無法原諒,殺了聶大哥,也是事實。但他的本質就是明哲保身。他入溫氏拿取圖紙時,聶大哥也真真切切的喊了句妓娼之子,那是他心中永遠的刺。他對聶兄你如何,對金凌又如何。聶兄,我並非為他開脫,他造成的傷害,我無法忘記,但恨不恨我也不知道了。即使當年沒有他在背後推波助瀾,我又會逃脫被眾宗主討伐的命運嗎?不可能的,在他們心中,夷陵老祖不應存活於世,而如今接受我,義正言辭的將一切錯事歸於金光瑤,不過是將自已置身事外,表明與自已無關罷了。”

“其實人啊,是很矛盾的,複雜的情感合在一起,時間長了,自已都分不清是恨還是什麼了。”

“再說說江澄和藍湛吧,江澄當年是放棄過我,可也想保住我。我是給了他金丹,但那又如何呢,江澄是因我失去的金丹。恨嗎,怪嗎?都沒有,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分出對錯的。藍湛,我更沒資格狠了,我憑什麼要求他陪我一起冒險,一起闖這條不歸路?他可是世家公子哥,而我不過是...罷了,不提了。”

“要說恨,我想我也是恨過的,我的師姐,江家到現在這樣,但我死過一次,我活著已實屬不易,只想過著如今的日子,開心一天是一天。我的兩個孩子,需要我,我沒有精力再去想恨不恨了。”

長長的一大段,聽進了所有人的心。

他們皆看著魏嬰。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可憐。”委屈湧上心頭,不知為何,本無感覺,你們這麼一看,感覺難受。

藍湛心疼的看著魏嬰,你無論經歷何事,都沒有一顆恨人之心。永遠都是悲天憫人的模樣。魏嬰,心狠一點吧。

江澄拍了拍魏嬰的肩膀,“日後,我陪你。雲夢雙傑,怎麼樣?”

藍湛摟著魏嬰“不可。”休想讓魏嬰累著。

剛可憐魏嬰的江澄翻了個白眼,藍忘機,你真夠可以的。

聶懷桑道“魏兄,改日送上薄禮,兩位孩子可否認我為乾爹。”

魏嬰笑道“行,等你女兒當我兒媳便可。行了,帶姚姑娘回去吧,好生安葬你岳父。”

聶兄點頭稱是。

姚鳶兒看著走出門的三人,跪著喊“姚鳶兒謝魏公子大恩,這是鳶兒的保命玉,是孃親留給我的,無毒。今日給魏公子,日後可憑此玉,叫動姚氏弟子與陳氏弟子。”

陳氏?我竟忘了姚宗主夫人可是陳氏家的掌上明珠。

魏兄笑著收下“好,願姚姑娘日後,安虞,莫要捲入紛爭了。”

魏公子,你永遠都是這副笑的沒心沒肺,含光君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他看你的眼神像極了聶宗主看我的眼神,與我看你的不同,魏公子,鳶兒衷心希望你能一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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