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這裡的村長,我叫龐萬山。”龐萬山一張胖臉上堆滿了笑容。

白桃月笑著道:“您好,我是白桃月。”

龐萬山笑著搓手,目光轉向一旁帶著眼鏡的陳青椒。

“您是記者先生吧?”龐萬山開口詢問。陳青椒微微點頭,笑著上前和龐萬山握手。

笑容和煦的陳青椒,言語溫和道:“您是村長吧。”

“是我,是我,歡迎您來到沿山村。”龐萬山笑著回應。

“別站著了,進裡面坐。”龐萬山彎著自已圓滾滾的腰,邀請眾人往瓦房走去,給了個眼神給自已身後的兩個青年人。嚴肅道:“還不為客人拿行李。”

拿著大部分行李的林聽連忙擺手道:“不用,我可以的。”

“沒事,讓他們拿。”龐萬山來到林聽的身邊,伸手拿過林聽手裡的行李箱,笑著道:“不用客氣啊。”

林聽有些許慌張,他抬頭看向陳青椒,可惜,陳青椒先一步走了,根本沒有看他。

兩個青年人一左一右,林聽默默地鬆開手。

一行人走進最邊上的一間瓦房,林聽看見白桃月身邊站著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兩個人正在交談。

“小白,我是齊觀。”男人自我介紹道。他是這個沿山村小學的另一位老師了。

“齊老師,您好。”來之前白桃月和齊觀聯絡過。只是見面和通話裡的模樣有些差別,最明顯的就是她感覺齊觀似乎特別疲憊的樣子。

“這個是你的房間,小花啊,你帶白老師進去。”齊觀站在門口,招了招手,人群裡走出一個十一二歲大的小女孩。

“我的房間在最那邊,這是小花,龐小花。”

“老師好。”小女孩躬身問好,滿臉的笑容,面板黑了些,但是陽光開朗。

“過來!”白桃月招了招手,將龐小花攬進懷裡,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道:“你好啊,小花同學。進來吧。”

白桃月帶著龐小花進了屋,齊觀默默地離開了。不遠處,龐萬山正拉著陳青椒的手說著話:“陳記者啊,今天晚上只能委屈您住在我家裡了,屋子都收拾好了。”

陳青椒笑著道:“麻煩您了。”

“阿林啊,先帶著陳記者去放行李。然後帶著陳記者到村委去。”

龐萬山將龐萬林叫了過來。然後對陳青椒道:“陳記者,您先去放東西。我在村委準備了晚飯。還請您賞臉啊。”

陳青椒連忙道:“不用,簡單一點就好。”

“也是歡迎小白老師準備的。都是些簡單的家常菜。不要推辭了啊。”

龐萬山一臉真誠。

陳青椒嘆了口氣,無奈道:“那就太感謝龐村長了。”

—— ——

龐小花帶著白桃月進了屋,屋裡陳設很簡單,一張木床,上面的被褥被鋪放的很整齊。看上去都是新的。一張花色的布簾橫在中間。床的旁邊是一張桌子。再旁邊是一個木板隔起來的一個小房間。

龐小花走了過去推開小房間的門一看,果然是廁所。

這還是為了女老師專門建的。裡面是一個蹲坑。經龐小花介紹,是在房子後面裝了個大水箱。都是雨水,不能飲用。村裡是沒有自來水的。不過學校裡面有一口水井。房門口有一個大水缸。那裡的水可以當生活用水。喝水的話,這裡有上一位女老師遺留的燒水壺。

龐小花幫著白桃月把衣服掛好之後,目光落在白桃月沒有拿出來的那件裙子。

“老師,那件衣服真好看。”龐小花一雙眼睛裡滿是羨慕。

白桃月將箱子鎖上之後,笑著道:“好好讀書,走出去,外面漂亮裙子滿大街都是。”

龐小花笑著沒說話。她沒好意思說自已的學習並不好。

龐小花從兜裡拿出來一塊鎖遞到白桃月的手裡道:“這是爺爺讓我給你的。”

白桃月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已帶了的。”

這還是陳青椒特意幫她選的。還有箱子裡的幾樣東西,電擊棍和防狼噴霧。

白桃月還是願意相信人心本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尤其到了這個地方之後,白桃月覺得那些東西還是沒買錯的。這個地方几乎是四面環山,出村只有一條路,確實顯得很可怕。

“白老師,我們走吧。去村委,爺爺準備了晚飯的。”

龐小花將鎖放回兜裡。拉著白桃月往外走。白桃月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自已即將待一年多的房間。比自已想象的還是要好一些的。

出了門,鎖好門之後。白桃月看見齊觀站在院子門口朝她招了招手。白桃月抬起手回應了他。然後牽著龐小花走了過去。

“村長他們都過去了。我和你們一起過去吧。”

齊觀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白桃月點了點頭道:“謝謝您了,齊老師。”

這個有些內向的齊老師看上去還不錯。至少一些細節還是很好的。就比如現在,齊老師在前面走,隔了好幾步,雙手背後。腳步沉穩。也沒有說話。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晚霞慢慢消退,四周灰濛濛的。

白桃月這才看清這個村子的全貌。錯綜複雜的石子路,雜亂無章的房子。只有很少的人家亮起了燈。

每經過一個房子都有人出聲向齊觀問好。

齊觀只是微微點頭,報以微笑,也不曾出言寒暄。村民似乎都很瞭解他,也不惱火,也不多說。看向白桃月也只是微微一笑,也不開口多說什麼。

有些安靜啊。

山裡比外面要冷些,天黑了更甚。白桃月四下打量,每一處都是新奇的。

到了村委,是一個小院子。院子看上去挺氣派,院牆是石頭砌的。很有年代感。

進了院子,一眼就看見一棟十分古老的建築。兩層的木製建築。

龐小花拉了拉白桃月的衣袖,揚了揚臉道:“那是我們的祠堂。”

白桃月點了點頭,祠堂的門是關著的,透過窗戶還是可以看見裡面是有光的。光芒閃爍,應該是點了蠟燭。

院子的左邊是三間屋子。裡面亮著燈。進了院子就可以聽見很多人在說話。

“白老師,我回家了。”龐小花沒有跟著進去。在門口停了下來。

“沒事,她家就在那邊。”齊觀指了下不遠處一個亮著燈的房子。

“好,再見了小花。”白桃月擺了擺手,站在院子門口,看著龐小花跑到了家門口才轉身進院子。

齊觀還在原地等著。

兩個人一起進了那三間屋子的中間那間。

進了房間,白桃月一眼湊見了和龐萬山坐在一起的陳青椒。

龐萬山小跑著將白桃月和齊觀請了過去。在自已的身邊坐了下來。

“各位,端起酒杯!”

龐萬山端起面前的酒杯。高高舉起。屋子裡的人都將酒杯端起來。

“歡迎我們的白老師,陳記者和林小記者!乾杯!”

屋子裡坐了三大桌人,除了陳青椒三個人和齊觀都是村子裡的人。坐了三大桌。

白桃月眨著眼睛,心中不由的好奇,為什麼一個女人也沒有?

“吃飯,吃飯。”

白桃月將空碗放了下來。

龐萬山在她旁邊小聲道:“白老師,要不要說兩句。”

白桃月搖了搖頭,滿屋子的中年男人,她可沒什麼興趣發表演講。

“好吧,那您吃菜。對了,白老師要喝什麼?酒喝嗎?飲料也有。”龐萬山道。

白桃月搖頭道:“白開水就行。”

龐萬山向一個人招了招手,讓他去拿水。

看著龐萬山又要開口。白桃月先開了口道:“村長,不用忙了。我可以自已來。”

“好好好,您自已來。”

龐萬山笑容不減,笑著端著酒杯看向了陳青椒。

“陳記者,來來來。我們喝一杯。”

陳青椒端起酒杯和龐萬山碰杯。

酒過三巡,白桃月吃得飽飽的,舟車勞頓,確實餓了。飯菜還算可口,很快就結束戰鬥了。

“村長,我先回去了,有些累了。”

白桃月和龐萬山告別。

龐萬山有些喝多了,眼神迷離,抬起手叫道:“阿林啊,阿林。帶白老師回去。”

“不用了。林聽帶我回去。”

白桃月拉起一旁的林聽的胳膊。

“額……”龐萬山摸了摸肚皮,問道:“能認識路嗎?”

這個時候,齊觀走了過來。他沒有喝酒,但是仍是神情疲憊,“我也回去了,我和她一起。”

“好吧,我送送!”龐萬山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

“不用,不用,我們走了。”白桃月抱起林聽的胳膊就往外走。

“沒事。”齊觀拍了拍龐萬山的肩道:“你繼續喝。”

龐萬山也沒多說,坐了下來,轉臉笑著端起酒杯湊到陳青椒的面前。

陳青椒扶了下眼鏡,多看了一眼齊觀。

出了村委。

白桃月鬆開手,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哇!真的太神奇了!”

白桃月抬頭看著天空如玉盤一樣的月亮,發出一聲感嘆。

林聽置若未聞,瞳孔猛然放大,滿臉的驚恐,連忙用雙手揉了揉眼睛。剛才出現在牆角的那道人影消失了!

林聽看了一眼白桃月,忍住了一探究竟的想法,可是他的內心無法平復。這個念頭莫名其妙。難道自已真實的性格是這樣的?

可是嚇一跳的恐懼感仍然在,心跳是不會說謊的啊。

林聽一隻手按在胸口,抬腳跟緊了白桃月。

跟著走出來的齊觀恰好看見林聽慌張看著牆角的樣子。轉頭看了過去,他並沒有看見什麼,皺著眉頭,看了眼林聽的背影。齊觀冷哼一聲,沒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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