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採集完畢,屍體運回警隊。

刑警隊長也已經趕了回來。上面領導到場,立即開會。

案發現場是個老小區,死者是該小區居民,因為其身份小區內並沒有親近的人。平時交往十分複雜。長期在市內一家酒吧工作,是一名酒保。夜出晝伏,附近極少有人見過他。曾經有販毒經歷,那時很年輕,因為量極少,判刑並不嚴重。在監獄服刑情況相對良好。

出獄後,當地派出所也沒發現異常。生活挺規律,最近的狀況還在調查。

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死者吸食大量毒品,導致的猝死。

對於這樣的答案,顧禎沒有意外,這是“正義使者”的手段,QJ犯,經受了慘無人道的虐待,還被割閹處理了。殺母案兇手被農藥殺死。

這種強烈的儀式感,令顧禎有些無法適從。

拿著手機,手指停留在和姜鳴月的聊天視窗。

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接下來是刑警隊長對“房東綁架謀殺案”的報告。

房東已經被送到醫院急救,現在還未脫離危險。其妻女也被妥善安置。廢棄精神病院經過現場勘察,發現了疑似兇手的腳印,是徒步離開的。

大門口的那輛車,來源無法查證,車是一輛組裝車,幾乎是拆了十幾輛車拼湊而成的。

車上未發現人體組織,車輛已送回物證科,還要進行進一步的檢查。

安排了人對那個疑似兇手的腳印查了很遠,並沒有找到痕跡。因為那是通往不遠處一片山林的路。

已經調派人員前往該處進行進一步的偵察。看樣子是打算搜山了。

房東家附近的監控拍下了那輛車進入小區的畫面。只可惜,並沒有拍到兇手的樣貌。據房東妻女回憶,她們之中只有小女孩見過兇手,只是沒辦法描述。再有現在小女孩情緒緊張,無法進行問詢。已派了心理諮詢師前往協助。

另外那輛車的行動軌跡還在繼續調查中。

有線索,但不多。而且還都是那種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的工作。

顧禎有些害怕,怕和一年前一樣,到最後功虧一簣。

開完會,警局內都投入偵辦“正義使者案”。

這個案子已經被定為“墨城1013大案”。

晚上,拖著疲憊的身體,顧禎回到了警局。

他看見燈火通明的辦公室裡,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他的辦公桌旁。

“姜鳴月?”顧禎皺著眉頭,走了過去。

那人轉過頭,果然是他。

姜鳴月一直在關注這個案子,聽到這個訊息,立馬放下手頭的事情趕來了墨城。

“過來坐,我點了外賣。一塊吃。”姜鳴月舉起手中的筷子,衝顧禎點了點頭。

顧禎笑了笑走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了姜鳴月,就會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兩個面對面坐下,姜鳴月咬著筷子,看上去沒什麼食慾。

顧禎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吃了一口。然後和姜鳴月四目相接。

兩個人同時爆笑。

怪不得不吃,原來這外賣是真難吃啊。

顧禎沒說話,快刀斬亂麻,快速吃完一碗飯,這樣就不會感覺太難吃了,餓了一天,其實也不在乎難不難吃了。

姜鳴月沒再多吃。喝了幾口水,等到顧禎放下筷子。他才開口道:“我看了報告,你有什麼想法?”

顧禎點上一根菸,道:“我想問問,你覺得抓房東的人,是不是‘正義使者’?”

姜鳴月皺著眉頭,想了想道:“房東這個人的社會關係並不複雜,也沒有不良嗜好,所以沒有理由致他於死地。我判斷和正義使者脫不了關係。這個還是和房東十三年前QJ案究竟做了什麼有關係。我記得已經搶救過來了,人沒死?”

顧禎點了點頭。

姜鳴月繼續問道:“那個‘天災‘,‘地震’是什麼情況?”

顧禎吸了口煙道:“我懷疑,‘天災’就是兇手的組織。我已經基本斷定,殺害這些人的一定是團伙。”

姜鳴月點了點頭,事情其實已經明朗很多了。這是個很有目的性的組織。他們不是為了報復社會,而是在挑戰法律。以替天行道,懲奸除惡的理由,滿足自身的殺人意圖。

“這個案子,最難的地方其實是‘天災’的身份,這些人應該都是黑戶,或者說是沒有合法身份的人。”姜鳴月回去之後,經常回憶起這個案子。他們選擇“目標”的方式很特殊,幾乎可以說是無差別殺人。墨城的犯人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幾個案子下來,也基本可以縮小範圍。

“判定殺之”

天災挑選的都是在法律判罰下只需服刑的罪犯。而在他們的判定下,這些人是該死的。

因此,那些監獄裡和刑滿釋放的重刑犯都可能成為天災的目標。

可是這也不是個小數目。而且天災的作案沒有規律。無法預測下一次作案時間。第一次到第二次幾隔了一週,第三次隔了將近一個月,這一次更是過去一年時間。

不可能浪費大量警力去布控,而找到下一個“目標”是個十分重要的事情。

但這也是個難題。這四個死者,沒有特別的關聯。

兩個人聊到很晚。

姜鳴月提起那個電話。他覺得這個組織打這個電話只是單純的挑釁?

顧禎也在懷疑。只是沒有頭緒。

這種隨機殺人的案子實在難以預測。

第二天,顧禎在辦公室醒來。洗漱之後,他接了一個電話。是個好訊息。

房東醒了。

想了想,顧禎打給了姜鳴月,兩個人一同前往了醫院。

在重症病房裡,房東躺在床上,見到顧禎,他只是一個勁哭。

好一會兒才穩定情緒。

顧禎這才開始問話:“你見到兇手了?”

房東點了點頭,他知道顧禎要問什麼:“不是那個租客。我沒見過那個人,完全陌生的臉。”

顧禎看了眼姜鳴月,他繼續問道:“只有他一個人嗎?”

房東點了點頭:“我只見到一個人。”

可能是回憶起不好的畫面,房東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顧禎想了想,接了電話他就趕往房東的家了,半路上,警隊的調查資訊發了過來。告知了他,房東手機的位置資訊。那時候他才直奔精神病院。

從接到房東的電話到他接到那個“地震”的電話。一共隔了一個小時十幾分鍾。而從精神病院到田方街的時間需要四十分鐘。時間上是充裕的,而作案時間是不夠的。另外,精神病院的兇手沒有交通工具,而是徒步逃走的。

殺趙某的是地震,那精神病院的是誰?

顧禎咀嚼著天災這個詞。

地震,海嘯,颱風……

這些都是不可抗力啊。

可以預測,只能躲避,無法正面對抗的天災!

人力所不可為。

真是個極度狂妄的組織。

姜鳴月看著房東,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那年在臨角街,究竟發生了什麼?”

房東一陣失神。眼淚再次落下。他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顧禎和姜鳴月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這件事,真是無法言喻。眼前這個懦弱的男人確實該死,他本有機會救下那個女人的。他可以大聲呼救。附近都是居民啊,可是他最後選擇了獨自逃命。這是見死不救。

可是將自已代入到房東的角色。在那種情況下,一個手拿利刃的暴徒,赤手空拳的你哪裡還敢對抗。逃跑是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很明顯,帶著那個女人,你根本跑不了。那是人性的惡。也許,房東並不是想害那個女人,只是求生欲作祟。

是非對錯,無從作答。

顧禎怔怔的站在視窗,他也無法給出答案。

房東付出了代價。

他的人生也被毀了。

也許是秘密說出來了,房東神色好了不少。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他又和顧禎他們倆說了精神病院發生的事情。說起了那個人給他的選擇。

姜鳴月給他帶來了答案:“你只有選擇第二個,才能活下來。第一個選擇裡面,無論你選老婆還是孩子,他都不會放過你。當年是你的自私害了你。而這一次,也是自私害了你。在兩個選擇裡面。你自然而然的拋棄了第二個選擇。因為,你當時想的是,我可以活下來,還能救下老婆孩子中的一個。而選第二個,自已必死無疑。那是人性的自私。所以你自動拋棄了第二個選項。”

被房東猜破心思。低下頭不再說話。

那個選擇帶有誘導性。

很少有人會在那種情況下選擇第二個。

這是個必死的選項,而真正的生機是第二個必死無疑的選擇。而房東知道外面那個是殺了三個人的殺人魔。還怎麼可能選第二個呢?

問話結束,顧禎和姜鳴月離開了醫院,接下來會有畫像師來找房東,畫出兇手的畫像。

那張畫像在晚上的時候就放在了顧禎的辦公桌上了。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臉。沒有特別的特徵。如果硬要說出一個,那就是這個人的眼睛很長,細長的眼睛,給人一種陰邪的感覺。

顧禎看著畫像,看了很久,他的腦海裡並沒有這個人。

這一刻的他不知道,這個畫像上的人會在他今後的日子裡變成他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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