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沒再看在地上纏鬥的兩個人,對瘟疫道:“找個乾淨的地方待會兒吧?”

瘟疫點了點頭。帶著林聽離開了地下室。至於那間地下室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林聽並不感興趣。

來到地面,洪水仍然站在那間房間的門口,林聽好奇的問道:“他就這麼站著不累嗎?”

瘟疫笑了笑道:“不用管他,我們進屋。”瘟疫領著林聽進到一個房間。

房間裡坐著一個女人,穿著帽衫,腦袋埋進一臺電腦裡,正在敲擊鍵盤。

女人聽見動靜,抬起頭看了一眼,衝瘟疫笑了笑,打招呼道:“涼哥。”

“哈,我叫林凉。”瘟疫拍了拍林聽的肩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道:“過去坐。”

林聽走到那沙發坐下問道:“善良的良嗎?”

瘟疫微微一愣,想起了些什麼,搖頭道:“涼薄的涼。”

林聽想起自已的名字是衛餘青起的。只是沒再追問瘟疫名字的來歷。

“我給你介紹一下天災的成員吧。”瘟疫端著一杯水遞給林聽。

林聽點了點頭。

瘟疫開始講述起天災的故事。

一開始,天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地震,是他建立了天災,開始的那幾年,地震在墨城尋找了很久,才到了第二個成員,就是酸雨,酸雨的名字叫:柏遠。

是的,那個心理諮詢師就是天災的人。

那位年輕的醫生,沒有心理問題,沒有悲慘的童年。反而是個自小就極為出眾的人。優異的成績,謙遜的性格。柏遠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別人的羨慕中。衣食無憂,生活美滿,一切都像安排好的一樣。完全可以預見的美好人生。

柏遠很少有什麼得不到的東西,較為優越的家庭,吃穿用度算不得頂尖,也是身邊最好的。父母恩愛,身為老師的父親更是培養了柏遠很多優點。

直到上了大學,柏遠見識了更廣闊的世界。漸漸地,他發現自已變得越發空虛。

如果他能夠見到衛餘青的話,那麼他們一定有共同語言。

也許是和衛餘青一樣的心理。

柏遠在大學的最後一年,轉而學起了心理學,本來可以兼顧學業的。可是柏遠彷彿對此痴迷,放棄學業,全身心去研究。

也就是那時候,柏遠認識了地震。

地震是個極端的人,他將自已的想法全部告訴了柏遠。而柏遠也被地震的想法所震撼。

只不過柏遠心裡有顧慮,那就是父母。

也許是上天的安排。柏遠的父母因為一場車禍,雙雙去世。

那件事對柏遠是極大的打擊。那時候一直都是地震在陪著他。

可能是人生失去了意義。柏遠接受了地震的邀請,加入了天災。而他的任務就是在監獄為地震挑選目標。

在那之後就是開始計劃,佈局,殺人。

在第一次殺人之前,地震已經找到了另外兩個幫手,他們就是山火和洪水。

山火原本不是這樣的,十年前的樣子,在顧禎的辦公桌裡可以找到。

他就是第一起案子裡,顧禎苦苦尋找的租客。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就要講起另一件事情了。

第一個案子發生之後,地震讓山火去別的地方躲一躲。於是山火來到了金城。這是個偏遠苦窮的地方。在這個城市最為有名的就是各種礦。

本就沒有學歷的山火,在遇見地震之前,在墨城做著最苦累的工作。他十分嚮往大學生活,他很喜歡讀書的,他總是打扮成學生模樣出門,揹著那帆布包。那個包裡卻只有一本字典。

這一次來金城,他也帶著那本字典。

身體並不算健碩,但勝在年輕,將地震給的錢花完之後,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山火只能去找工作。可是因為染上了毒癮,他只能下礦,只有這個 工作不需要學歷,還能夠掙得多些。

眼見著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山火不敢聯絡地震。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他知道地震的性格。他怕地震會殺了他。

可是,我也是被人害的啊。

山火自小就窮困潦倒,父母微薄的收入只能勉強溫飽。他一天書也沒讀過。放羊,就是他的童年。更加可悲的是,羊,只有兩隻。

地震給了他一大筆錢,足足十萬塊。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的山火沒有想到父母,只想著揮霍。至於為什麼沒想為父母做些什麼?山火自已也說不清楚。他有些害怕他們知道自已做的事情。還有另一種心理。就是山火對於自已的人生,他是怪罪於父母。

他曾不止一次的假如。假如自已的父母有錢,即使不是大富大貴,只要供得起自已讀書就好。

他只是不思進取,只能怪罪於自已的出身。是啊,誰能理直氣壯的恨自已。而山火的人生,還有別人嗎?

一個放羊娃,窮困,自卑,怎麼會有朋友。

來到金城之後,山火拿著錢,出入那些自已從未去過的場所。

花花綠綠,鶯鶯燕燕。

他肆意的感受金錢給他帶來的快感。那短暫而又美好的時光啊。那是山火第一次覺得做人真好。

不知是活該,還是歹命。

山火被人騙用了毒品。十萬塊,本是地震給他的三個月生活費。在山火看來,根本花不完的錢。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消耗殆盡。

令他崩潰的不止是沒錢,還有那蝕骨的毒癮。

他想要戒掉,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地震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山火接通電話,咬著手指不敢說話。地震讓他回墨城。他不敢回去。

直到又過了三個月。地震找到了他。

那時候的山火已經差不多變成現在的模樣了。

骨瘦如柴,還得了嚴重的肺病。

山火至今都不知道地震當時的想法。在他自已看來,這條爛命就這樣死在那破爛不堪的橋洞就是最好的歸宿。

地震帶著山火去治病。還幫他戒去了毒癮。那時候地震在金城陪著他整整待了半年。

之後,兩個人回到了墨城。

在墨城,山火一直都待在洪水這裡,每天除了喂喂狗,就是鍛鍊身體,想要恢復健康。只是他的身體出現了不可逆的損傷。只能維持現狀。

或許哪天,他就突然暴斃了。

他在這麼多年裡,只出去過幾次。其中一次就是殺了那個毒販。那天是地震帶著他一起去的。地震陪在他的身旁。看著他殺人,看著他處理現場。

那是山火第一次殺人。

後來的山火只是做著善後的工作。為了這件事,他苦練刀法,他希望自已還能有些用。那樣就算是報答地震了。

洪水是個正常人,算是吧,至少在山火看來是的。天災裡面只有山火和洪水相處的日子最長。

一開始的山火以為洪水是個啞巴。還有些痴傻,每天都喜歡站在一個地方,一站就是很久。從來不說話。

山火從來都沒見過洪水動手。他知道洪水執行過幾次任務。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具體的事情。那都是後來,洪水願意和他說話之後,他才知道的。

洪水說他有病,他覺得自已是吸血鬼,他其實並不喜歡殺人。反而喜歡折磨人。他喜歡看一個人像一隻臭蟲一樣在血液中蠕動,他喜歡聽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最喜歡那種臨死之前的嗚咽。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山火被嚇壞了,很久不敢靠近洪水。

直到後來,他能夠面不改色分屍的時候,他竟然對洪水的那種感覺有了共鳴。

這兩個病態的人啊。

洪水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呢?

那是他小的時候,他的父親,那唯一的親人。被捲入了拖拉機。

他目睹了一切,父親的胸口完全塌陷,血液浸溼了衣褲。奄奄一息。

因為救治不及時,他的父親就那樣失去了生命。也許那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不是那樣,病重的父親會拖垮這個家。

也是自那之後,洪水變得孤僻,還有了虐殺小動物的變態心理。在他看來那是他在懷念父親。

柏遠對這兩個病得不輕的人做過心理治療,只是效果不理想。

柏遠勸過地震,放棄這兩個人,這兩個人極有可能毀了天災。

只是地震拒絕了。

直到後來,瘟疫來了。

柏遠一開始見到瘟疫的時候,只覺得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和地震同流合汙?

其實那時候柏遠自已的心理也出現了問題。長期和罪犯在一起,不說和那些人接觸交流,光是讀那些案宗,就足以讓人心態受到影響。

瘟疫讓地震改變手段,並讓天災每個人聽從他的調配。

令柏遠難以置信的是,地震竟然同意了。在他的印象裡。地震是個極度自我的人。

在那之後,海嘯加入了天災。

柏遠還記得他的原名叫蘇厭。

海嘯是個特別的人,他有著正常的行為舉止,不嗜血,不暴力,不神經。

知書達理,學識豐富,溫文爾雅,最重要他的笑容溫暖。即使那是假的。

這是柏遠最喜歡的人。他經常和海嘯聯絡。兩個人經常聊很久。

而其他人都不喜歡海嘯。這個人太聰明。讓人猜不透。那種無處不在的恐懼,令人渾身不適。

颱風是和海嘯差不多時候加入的。這個人太過正直,可能,只有這個人是真正的在“替天行道”。

颱風和所有人都交流不多,他不喜歡交流。只聽瘟疫的命令。

大部分時間裡,颱風是瘟疫的保鏢。

天災裡面戰鬥力排行,瘟疫能排到倒數第三,倒數第二是柏遠。至於倒數第一是林聽剛剛見到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一個駭客。不知道瘟疫從哪裡找來的。這也是天災的唯一一個女人。

同樣也是最神秘的。只有瘟疫知道她的身份。而其他人只知道她的代號:“龍捲風”。是個駭客。

這些就是天災的全部內部成員了,另外還有幾個編外成員。比如颱風手下有兩個人,是專門做善後工作的。分別是“暴雪”和“冰雹”。

這兩個神出鬼沒,經常在外面奔走。

再有就是地震手下的一個人叫:“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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