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一雙眼睛低垂,不知看向何處,片刻,只轉過身去,默默不語。

現在雖然暫時趕走了那群大臣,可過兩日他們說不準又會想出新的理由來勸說選妃的事。

總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再者......

從古至今,就沒見過哪個皇帝不納妃的,他......

她想到此處,整個人似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可片刻間,一個溫暖的懷抱便從身後將她圈住。

他一手拿起桌上的一份起草的詔書,遞到月兒面前。

她目光掃到紙上,微微一怔。

“取消後宮選妃?”

她雙手接過詔書,細細看了一遍,才詫異轉頭,看向段灼。

“這是真的?”

他微微揚起唇角,滿眼堅定,握住她的雙肩,“大祁新立,國中官民,均不可納妾,只可一夫一妻。為夫自然要以身作表。”

他看著她發怔的樣子,忍不住靠近,“夫人還有何指教?”

月兒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心中那片烏雲霎時散去。

又看了看那詔書,復而抬頭看他,一臉認真,“還要取消殉葬制。”

段灼微微挑了下眉頭,頷首道:“應當。”

遂而拿過詔書回到座上去,鋪平在桌案上,欲磨墨。

月兒連忙拿起墨錠在硯臺上研起墨來,對他笑道:“我來。”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段灼提筆蘸墨,在詔書上添下取消殉葬制。

月兒又想起什麼,接著說道:“既然取消了選妃,那便應再設立女官。”

“設立女官?”

段灼抬頭看她。

月兒點了點頭。

“選有才能的女子入朝為官,不論是世族還是白身,只要有真才實幹,皆可授予官職,為國效力。”

“以往女子的出路太少,如今國力衰弱,百廢待興,而國中半數為女子,何不讓她們發揮更大的用處?女子之力,不容小覷。”

段灼饒有興味地聽她滔滔不絕,便也提筆,在詔書上寫下設立女官一事。

次日,此詔一出,引起滿國軒然大波。

有人喜來有人憂,世家千金爭相報名面試女官。

吏部侍郎的桌子都被擠歪了。

“別擠!別擠!”

張大人惱羞成怒,站上桌子大喊:“各位小姐!報名女官還未開始!請各位先回府等候,待確定了時間自會發布公告!到時再請各位前來報名!”

“張大人,橫豎也就這幾天的事了,我這履歷都寫好了,先放在您這,您先看看。”

“先看我的吧!”

“我的也先放著吧!”

一片嘈雜聲中,張大人無奈,只得將各位的履歷都先收下,她們才肯離開。

人走光了,張大人才撫了撫歪斜的官帽,命人將桌上的一堆履歷整理整理。

本來在身後忙於公務的幾個年輕官員立時一堆湧了過來,“張兄,都有哪家千金來應聘啊?”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我剛才好像看見雲小姐了...”

張大人剛剛坐正,又被一眾人擠到桌子後去。

幾位官員興致勃勃地談論:“往後與各家千金共事,倒是不似這般苦悶了。”

“是啊,我一直想結識沈家千金,奈何沒有機會,若是她能來的話可就太好了。”

一老臣默默不語,皺著眉頭起身,揹著手緩緩走出門去,一邊搖頭嘆息:“哎,世風日下啊。”

眾官員見三朝元老如此,也都不好再吵鬧,紛紛收斂起來,回到座上去。

一老臣也道:“男女共事,成何體統?”

他家女兒這幾日也不肯在家乖乖繡花,鬧著要進宮做官,吵得他頭大。

近日本看中一歌女,正想納進府中,卻因新詔無奈作罷,他的夫人正鬧著要他把家中妾室統統趕走,這幾日,真是雞犬不寧。

一眾老臣對新詔頗有微詞,但因不久前才親眼目睹新帝狠辣手段,不費一兵一卒奪取帝位,敢怒不敢言。

心中暗暗抱怨:“都是那個妖婦!出的這些餿主意,害得他家無寧日!”

而另一邊

在各府千金的圈子中,燕月兒的名字便是這祁國第一人。

花園中

本是女紅賞花品茶的小宴,如今卻變了...

一紅衣女子一臉倨傲,忿忿不平道:“我早就覺得不公平,我自認學問在我兄長之上,可為何只有他能入宮為官,我卻要入宮為妃?任人魚肉? ”

一藍衣少女有些靦腆,泛紅的雙頰上一雙眼睛閃著希望的光芒,輕聲說道:“若我能入朝為官,有了俸祿,往後便不必看我兄嫂的臉色過生活了。”

“就是啊,你父母不在,被你那兄嫂欺負的也夠嗆,若是如此,你便不必嫁給那個老員外了。”

“太好了,如今幸得陛下聖明,我等也可以一展鴻圖了。”

“聽說,設立女官,乃是月夫人的意思。”

“月夫人此舉,真乃女中豪傑,如此高節,應為皇后,定會為我們女子做主。”

“是啊,是啊,月夫人本就是陛下原配,封為皇后,那不是理所應當麼!”

“待我等入宮第一件事,便是聯名上書,請陛下封后!”

自此一事,國中刺繡歌舞坊內,人數驟減。反而興起女子學堂,鱗次櫛比。

書院中朗朗書聲,也有了女童的脆亮音色。

宮中殿內

月兒與段灼靠在暖榻上,腳邊放著銀絲炭爐。

“聽聞民間如今女子書院興立,一派新生景象。”

月兒窩在他懷中笑道:“那就恭喜陛下了,國中往後可又多了一倍的人才為國效力了。”

段灼剝了一顆桂圓放進月兒口中,“那還不是多虧了皇后出謀劃策。”

月兒吃完了問:“怎麼?朝中那幫老臣同意立後了?”

段灼笑的熱切,“如今國中女子,聯名上書要封你為後,簡直勢如破竹,他們擋也擋不住了。”

月兒雙眸如星,笑顏如花:“如此說來,我該準備鳳冠霞披了?”

段灼起身將她抱起,走向牙雕床去,“為夫早就命人準備了,只是工序繁瑣,大約下個月便可做好了。”

他將她放在床上,伸手一拉,帷帳便雙雙落下,只露一絲縫隙。

“到時,便可舉行封后大典。”

他壓下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繾綣纏綿,“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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