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

段灼披著黑狐裘大氅站在披月殿前,臉色陰沉的如這黑夜一般。

這座華麗宮殿像一根刺,紮在他的心裡,令他寢食難安。

自從登基以來,這座宮殿便荒廢了,雜草叢生,蛛網暗結,絲毫不見當初的繁華,比冷宮還要荒蕪。

“拆了它。”

他沉聲道。

“是。”

雲五頷首,靜靜站在身後。

次日一早

窗外的喜鵲叫了三聲。

月兒還未睜眼,伸手往身旁摸去,空空如也。

她緩緩睜眼,看著空蕩蕩的另一側,才想起,他天不亮就去上朝了。

疲憊地撐起身子,渾身痠痛,不禁腹誹:阿灼真是的,都成親這麼久了,還是這麼沒夠...

坐在床上穩了穩神,才抬手撥開帷帳,光亮瞬間撲散進來。

有些刺眼,她眯起了眼睛。

“主子,您醒啦。”染秋的聲音響起,“陛下派人送來一幅畫,您要現在看看嗎?”

一幅畫?

月兒睜開迷濛的雙眼,看見染秋一臉興沖沖地看著自已。

“拿來我看看。”

染秋應了一聲便去桌上開啟一個盒子,從裡面小心翼翼拿出一根卷軸來。

給月兒展開。

月兒看著那捲軸一點點展開,露出一位端方君子來,雖然這畫年代久遠,十分殘舊,但依然能看出這畫中人一身如蘭氣質。

她瞬間清醒,仔細看著這幅畫。

這畫被重新裱過,清理乾淨,有些破碎的地方也已修補好了。

她怔怔然望著畫中人,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染秋好奇道:“主子,陛下為何要給您送一幅美男圖呢?這是何意啊?咦,您覺不覺得?這畫中人眉宇之間倒與您有幾分相似呢。這人是誰啊?”

她嘰嘰喳喳說完,這才轉頭看向月兒,不禁嚇了一跳,見月兒已然滿面熱淚,盯著畫出神。

染秋急忙將畫收疊起來,“哎呀!您怎麼了?怎麼哭了啊?”

月兒搖了搖頭,滿臉哀慼。

染秋正不知所措,門外進來一個人來。

段灼剛下了朝,更衣之後便趕來了。

見月兒坐在床上淚流不止,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跨了過來。

坐在床邊抱住她,染秋見了,急忙跪下,“陛下,主子不知怎的,看見這幅畫就突然哭了。”

段灼瞥了一眼那幅畫,輕抬了下下巴,示意染秋下去。

染秋咬了咬嘴唇,只好將畫放下,帶著其他宮人退了出去。

他緊緊抱著她,拿起帕子為她擦去眼淚。柔聲哄道:“好了,不哭了。我已為他設了衣冠冢,你若想去祭拜,隨時都可以。”

半晌,她才平靜下來,揚起臉望著他,眼中含著淚花,哽咽道:“你不怪太后與他私通嗎?”

段灼看著她,彷彿眼中除了她再無其他,他故作玩笑道:

“我倒感激她與人私通,若不然,你就是我皇兄的女兒了,我們可就沒法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月兒破涕為笑,舉起粉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淨胡說。”

他見她笑了,緊繃的心才舒展開來。

月兒揉了揉眼睛問道:“他的衣冠冢在何處?”

“就在宮外不遠,那裡背山面水,是塊風水寶地,你什麼時候想去,我陪你。”

月兒搖了搖頭,“你國務繁忙,不必陪我,染秋陪我去便好。你去了,恐怕他難免尷尬。”

段灼輕輕一笑,“聽你的。”

月兒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頸窩上,嗓音柔柔的,如羽毛拂在他心頭。

“謝謝你。”

他也環抱著她,溫柔如春日暖陽,“謝什麼,我們是夫妻,本就是一體。”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樹上的雪已經融化,發出了淺綠的嫩芽。

轉眼已入四月,宮中一片忙碌。

封后大典在即,宮中戾氣早已褪去,渲染上一片喜氣。

月兒站在殿中,望著面前木架上掛著的皇后禮服,十分歡喜。

就連染秋臉上都掛著止不住的笑意,她也做了一身華麗的禮服,大典時會隨侍皇后左右,配合儀式,這是宮中多少女官眼紅的差事啊。

“主子,這套禮服太美啦,還有那套頭面,簡直晃的人睜不開眼啦!”

宮人們也都圍過來駐足觀看,月兒高興,一人賞了一副頭面和新衣,個個喜氣洋洋。

直到聽見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傳來,眾人才抿著嘴退去。

段灼和月兒進入各自宮中,從來不用通稟,宮中人都說他們不像皇帝和皇后,只像一對普通夫妻。

月兒看他進來,笑地燦如朝陽,朝他奔了過去,撲進他懷裡。

他也加快了步子,熟稔地接住她。

他笑的十分得意,“看來,皇后很滿意這套禮服啊?”

月兒仰頭看著他,臉龐比春日桃花更嬌豔,俏皮說道:“讓陛下費心啦,本宮很喜歡。”

“那皇后可要賞賜些什麼?”

月兒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低了些,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賞你一個吻吧。”

段灼皺起眉來,有些撒嬌的意味,“不夠。”

話音未落,又抱緊了她,吮住她的櫻唇,深深一個綿長的吻。

許久

才鬆開她,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和溼潤的紅唇,滿意一笑,“這才勘勘夠。”

月兒望著他道:“看著這禮服,覺得好像又嫁了你一次似的。”

段灼笑道:“那便再嫁一次,若有來世,我真想娶你百次,千次。”

他抱著她,捨不得放手似的繼續說道:

“封后大典繁文縟節頗多,我想著,不如刪減一些,免得你到時太累。”

月兒摟緊了他的脖子,“不要。我當初嫁你時就渾渾噩噩的,這次定要完完整整的走一遍儀式才好。”

他看著她笑出聲來,“好。”

三日後

宮中儀仗萬千,彩旗飄揚。

大殿上,月兒身著鳳冠霞披接受皇后金印。

正欲行跪拜之禮,段灼伸手扶住了她,免她跪拜。

眾臣見此,頗顯訝異。

段灼金冠龍袍,牽著她的手走出大殿,同坐龍輦,至宮門城樓前。

兩人雙雙登上城樓,接受百官朝拜,萬民歡呼。

大赦天下,全國休沐三日,夜不閉市,舉國歡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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