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應逐就迅速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冉林時不時就會在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應逐,她早就料到應逐會非常受女組員們的歡迎。

事實也果然如此。

短短十分鐘不到,就有人給應逐遞了支筆,一會兒又有人遞來了護目鏡,一個個都跟被原姐附身了似的。

說來,實驗室的組員們平均年齡也不小,除了幾個二十幾歲的單身女性之外,那些已經成家了、有一兒半女的人妻們的少女心竟也會如此氾濫,弄得跟小迷妹盯著大學霸似的,熱情又刻意。

應逐全程也沒怎麼說話,只是低著頭一直在做著記錄。

他穿著長袖T恤,工作時從始至終都是認真學習著前輩們經驗的模樣,像極了新來實驗室實習的大學生。

冉林接到了牧星予的電話,牧星予說等下會有人送幾幅畫到畫室,午樂一還沒有下班不能幫他收貨,所以讓冉林先去畫室幫忙。

牧星予說他晚點也會到,到時候會把給應逐準備的電腦帶到畫室,冉林順便可以直接就拿走。

畫室距離冉林的實驗室不到三公里的距離,不遠不近有點尷尬,步行過去要起碼二十分鐘,開車又要繞點路。

冉林算好時間,還是從實驗室開車去了畫室。

她見應逐忙著工作也沒有打擾,只是在微信上和他說了一聲。

冉林到了畫室之後牧星予就來了,他給應逐準備了一款挺不錯的新電腦。

“早知道畫要這麼晚送來,我就把電腦送到你實驗室了,現在讓你白跑一趟。”牧星予和冉林坐在畫室邊的落地窗前,“我看看這天好像又要下雨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冉林也不想把應逐丟在實驗室,畢竟他什麼人都不認識,便道,“好吧。”

“等等。”牧星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好像是有人發了些資料給他。

牧星予一臉得意,朝冉林招了招手,“來來來,剛查到一些事,相關檔案這就發你,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工作能力。”

冉林知道牧星予很忙,全世界到處飛,把蘇氏集團的慈善事業打理得有聲有色,整個莊園裡最出息的就是他了。

而且他對冉林的事情也很上心,所以這也是冉林對牧雲輕一忍再忍的另一個原因,她知道牧星予對牧雲輕這個姐姐感情很深,她不想牧星予夾在她們兩個女人中間左右為難。

“我讓人把你實驗室30幾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分析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及與蘇叔叔失蹤前接觸過的所有人之間的交集。”牧星予用兩指將手機上的關係網圖片放大。

冉林也在自已手機上把這圖片點開了,差點兩眼一抹黑,扶額道,“下次把這種單箭頭雙箭頭的關係圖直接換成百分比資料吧,交叉重疊得這麼亂糟糟的,哪裡看得清啊!”

“不是吧,看得很明白啊,你不覺得圖更直觀麼。”牧星予覺得自已的手機螢幕比冉林的大些,就把自已的手機遞到了冉林的面前,“你知道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嗎?”

“嗯,六度分割理論,怎麼了?”冉林似乎有點明白牧星予的意思了,“你是說,透過關係圖可以排查出一些交集比較多的人?”

牧星予搖搖頭,諱莫如深地說道,“恰恰相反,我要找的是交集最少的。”

“交集最少的?”

“對。”牧星予放下手機,拿出了一股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氣勢,說道,“如果我想派人去對家公司,一定會找一些背景很乾淨的人,最好這人完全沒有接觸過和我們相關的領域,越是普通就越不會被人注意。”

“啊!所以這間諜不會是何沐吧!”冉林如夢初醒似的,“何津瀾和何沐都姓何啊!”

“被你這麼一說,我調查了這麼半天,不就跟笑話一樣了。”牧星予眉頭一皺,“都不知道要說你單純,還是傻了,你自已看看。”

照著牧星予的話,冉林滑動了螢幕,很快就找到了牧星予形容的那個物件。

“方晴?”冉林不置可否道。

在方晴名字的周圍只有四、五個單雙箭頭,而且這些箭頭都沒辦法與其他人連成一個封閉的迴環。

也就是說,方晴與實驗室的其他人幾乎都沒有交集。

冉林怕自已看錯了,又重新確定了一遍,她的手指碰到了方晴這兩個字,方晴的身份證就直接彈了出來。

牧星予發給她的是關係圖,但是在他的手機上是一個app,冉林順帶還誇了一句,“喲,這個系統設計得不錯嘛!”

“沒辦法,工作需要。”牧星予伸手幫冉林點掉了彈出來的身份證圖片,“你要是喜歡,幫你裝一個。”

“等一下。”冉林又點了一下方晴的名字,仔細觀察了方晴身份證上的頭像照,狐疑著,“這個照片上的人的樣子,有點奇怪啊。”

牧星予湊過去看了看,“普通人的長相,哪裡奇怪了?和真人差別很大?”

“對!”冉林被牧星予一語驚醒,“身份證上的照片都不會太好看,但總能認得出,但是方晴這張照片,最多和她本人有六七分相似而已。”

牧星予看得很認真,看了好半天似乎想起了什麼,“我有上次便利店監控的照片,可以派人做比對。”

說著,牧星予就拿回了他的手機,打電話開始聯絡了。

其實不用做什麼比對了,牧星予都查到這個份上了,應該不大會出錯了。

冉林心裡大致也確定了,方晴基本上就是何津瀾放在她身邊的“商業間諜”沒跑了,只是冉林一時間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以及方晴這個人。

這樣一來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

為什麼維護局的人會熟門熟路地找上實驗室,找上冉林,那些原本無人問津的地塊會突如出現舉報人,明明“水紋”的隱蔽性很高,沒有特定儀器很難用肉眼發現……

冉林又想到,那本第十五屆新樣態技術展會的廣告冊也是方晴拿給她的。

那麼,是因為她在展會上戲耍了何津瀾,所以何津瀾找了人來舉報她麼,可是,何津瀾又怎麼知道冉林會讓他在展會上下不來臺,好提前安排了方晴到實驗室呢。

何津瀾安排方晴來實驗室,一定有別的目的。

是為了“水紋”技術嗎?

冉林想不下去了,嘆了口氣,頓覺有點心累。

牧星予結束通話了電話,給了冉林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確實不是同一個人,那個跟身份證上的方晴很相像,所以就借用了這個身份。”

冉林木訥地點了點頭。

“那現在怎麼說,直接辭退她?”牧星予問。

“你覺得應該怎麼做?”冉林反問。

“莫名其妙被帶去維護局,這口氣我是不能忍,還弄‘商業間諜’這麼髒的事情,總也該讓這幕後黑手也去維護局轉轉。”牧星予皺著眉,感覺在絞盡腦汁想要報復似的,“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冉林點頭,她和牧星予想到一起去了。

兩個人都不怎麼“善良”,完全沒想要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了這種睚眥必報的個性,而這個性又恰好就是牧雲輕、牧星予、冉林三個人之間最大的共同點。

大概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一道閃電砸出了聲巨響,伴著一輛卡車的喇叭聲,牧星予的畫到了。

牧星予摩拳擦掌,一副很期待的樣子對冉林說,“這三幅畫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我等下馬上把它們掛起來,再等午老師下班過來,一起欣賞欣賞。”

“不了,你自已一個人欣賞吧,我要回實驗室了,應逐還在那裡呢。”冉林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到了下班的點了。

她光想到大家都走了,留應逐一個人在實驗室,就覺得心疼得不行。

手機識別到了冉林的虹膜,自動就解了鎖,3個未接來電跳了出來,都是應逐打的。

冉林立刻回了電話,但是手機已經關機了。

“關機幹什麼。”她又點開了微信,發現應逐給她留了四個字,“我來找你。”

幾個小時之前,冉林給應逐留了言,告訴他了自已要去牧星予的畫室,而且說了畫室就在附近,雖然她沒有提畫室具體在哪個位置,但這畫室也是蘇氏集團的房產,想必應逐隨便找個人一問就會知道了,畢竟他是法定繼承人,全場身份最高。

冉林又看了看“我來找你”這四個字,這字沒什麼特別的,但是傳送時間卻是在半個小時之前了。

從實驗室到畫室,半個小時隨便怎麼都走到了吧。

可是,應逐手機關機了。

“不會是沒電了吧。”冉林自言自語。

“沒電你就充唄。”牧星予隨口敷衍,眼神一秒都沒有離開正在卸貨的送貨人。

“我是說應逐的手機沒電了。”冉林強調著,“他說來畫室找我,但是還沒到。”

“那就再等等,說不定他走得慢,畢竟是個剛剛恢復意識的植物人,可能還不大會走路。”牧星予眯著眼打量冉林,“你很著急?我還以為你是全世界最冷靜的人,沒想到你還會著急啊。”

牧星予一副大開眼界的樣子,不過見冉林一臉凝重,也就停止了風涼話,轉頭安慰,“可能大少爺被熱鬧的大街吸引住了,一時興起停下來看看街景也說不定,反正這天也沒下雨,他說了會來畫室,你等著就好了。”

也不知道牧星予是什麼烏鴉嘴轉世,剛提了句“天沒下雨”,緊接著就跟有人在樓頂潑水似的,傾盆大雨說下就下了。

冉林想都沒想,側身經過兩位搬著畫從大門進來的小哥。

“下這麼大雨你跑出去幹什麼!”牧星予叫不住冉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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