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對冉林的偏愛,讓她有了進房間從來不用敲門的特權。

冉林隨手一推開蘇秦房間的大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濃的酒香,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醒酒器和紅酒杯。

剛想繼續往書房走,冉林就見臥室門邊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人,是牧雲輕癱瘓後蘇秦給她找的保鏢小魏。

冉林皺了皺眉。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緊接著,冉林就聽見一聲齒輪轉動的聲音。

小魏輕手輕腳地把臥室門推開,一輛輪椅從裡面慢慢滑了出來。

輪椅上坐著一個女子,年齡看上去和冉林差不多,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模樣。

但那女子看起來比冉林更會打扮,原本五官本就不差,再加上精緻的妝容,看上去很是吸引人。

相比之下,冉林就淳樸得多了。

冉林看著牧雲輕這個模樣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歹她們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雖然近來多有矛盾,怎麼也算得上是半個親人。

現在見牧雲輕只能靠輪椅代步,一時間冉林心裡也不太好過。

牧雲輕見到冉林,表情看上去似笑非笑,模樣很是陰鬱。

冉林抱緊了手裡的檔案,說道,“找蘇秦談正事,說完就走。”

“你就沒有話要和我說嗎?”牧雲輕順手拿起茶几上的紅酒杯,淺嘗了一口,皺了皺眉。

冉林伸頭看了看臥室,又加上牧雲輕的陰陽怪氣,推斷出蘇秦應該不在這裡,“蘇秦不在我就先走了。”

她穿著高跟鞋,就這麼往牧雲輕面前一站,用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俯瞰著牧雲輕,讓牧雲輕頓時非常的不舒服。

牧雲輕口氣帶著質問,“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冉林想著,這牧雲輕腿腳不行,眼神倒是不錯。

她沒多修飾自已的表達,隨口說道,“跟你沒關係,說了你也不懂。”

“你憑什麼這樣和我說話。”牧雲輕緊緊握住手裡的紅酒杯,聲音有點微微發顫,“你難道忘了,我已經是蘇秦的未婚妻了!”

冉林才想起,自已和牧雲輕的關係已經瀕臨破碎了,不能再用朋友間隨意的口氣交談了。至於牧雲輕提到的她與蘇秦訂婚的事情,只是她一廂情願地想用這事刺激刺激冉林罷了。

瞧著牧雲輕也挺可憐的,既然蘇秦不在,冉林也不想和她再有什麼衝突,便將手中的檔案放到茶几上,“那就勞煩你幫我把這檔案轉交給蘇秦。”

檔案放到茶几上,發出一記小聲的悶響,冉林目不斜視,準備直接走人。

“站住!”牧雲輕一手拿著酒杯,一手轉著輪椅,“來都來了,不喝一杯麼?你不是經常和蘇秦一起喝酒,一喝就是一個通宵麼。”

冉林不搭理牧雲輕,繼續往門外走,可小魏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臥室門邊轉移到了房間大門,他高大的身軀直接將大門擋了個水洩不通。

“下次再喝吧,我開車來的。”冉林轉過身,被迫口氣平和地看著牧雲輕,“我和蘇秦以後都不會一起喝酒了,你放心吧。”

這話大概是戳到了牧雲輕的軟肋,她冷笑,“你在說什麼呢,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牧雲輕轉動著輪椅繞到冉林面前,“我只是想請你喝酒,你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嗎?”

冉林選擇沉默,直接黑著臉繞過了牧雲輕,可剛到門口,就被小魏抬手攔下了。

她試著撥開小魏,可小魏太過健壯,半點沒有推動開不說,還因為自已穿著高跟鞋,腳下一個沒踩穩,直接扭了一下踉蹌地跌坐到了地上。

乍一看還以為是被小魏把她推到地上的。

小魏也愣了一愣。

大概是這幾天熬夜寫實驗報告,再加上開車開的腳有些腳軟,冉林感覺腳踝一陣吃痛,一時間都站不起來了。

牧雲輕冷笑著,一邊轉動輪椅,一邊將紅酒杯遞到冉林嘴邊,“來,喝一口。”

“都說了我開車……”

不等冉林說完,牧雲輕就將酒杯裡的紅酒全部潑到了冉林的臉上。

紅酒不僅潑了冉林一臉,還濺到了她的眼睛裡。

冉林只覺得雙眼刺痛,一時間眼睛都睜不開了。

儘管這樣,冉林依舊在心裡暗暗勸著自已,當年的那場火災也有自已的疏忽,才會害得牧雲輕變成殘廢,變成了今天這個瘋樣子。

帶著歉疚之心,冉林也著實沒有了反抗的底氣。

還是先忍忍吧。……

牧雲輕一副不想罷休的樣子,朝小魏遞過醒酒器,“讓她喝完,馬上!”

小魏只好接過醒酒器,心裡想著不要弄傷這位冉小姐,可手上力道像是大得控制不住似的。

他粗魯地抓著冉林的肩膀,嘗試朝著她嘴裡灌酒。

雖然知道自已逃不掉了,但冉林還是奮力反抗著,她反手推開醒酒器,但是又因為小魏天生蠻力,拿著醒酒器用力過猛,瓶口幾次還砸到了她的門牙。

冉林只得往後倒。

結果紅酒半口沒有喝進去,從醒酒器裡倒出來的紅酒,直接灌進了她的鼻腔,嗆得她咳嗽不止,差點一口氣緩不過來。

“特地給你準備的紅酒,你卻一滴都不喝,看來是我唐突了,冉小姐什麼身份,大概全天下只有蘇秦有資格跟你喝酒。”牧雲輕拿起茶几上的檔案,不緊不慢地翻看著,還悠閒地說道,“說白了,就是我不配咯。”

大約一分鐘,醒酒器見底了。

這一分鐘對冉林來說,著實漫長。

冉林猛咳了幾下,周身也已是處處狼藉,她剛站起身,又被地上的紅酒一滑,又跌了下來,這次還直接撞到了茶几上。

冉林按著自已的額頭,忍著疼,身體有些微微地發抖。

見冉林流血,小魏慌了,忙解釋道,“不是我推的,她自已撞的。”

牧雲輕沒理小魏,而是將手裡的檔案朝冉林砸了過去,說道,“這寫的什麼東西!”

冉林屬於天賦型選手,但牧雲輕一貫認真努力,所以對於技術研發方面的水準基本也不輸冉林。

報告裡對於“水紋”技術的複雜界定牧雲輕可能沒有看懂,但那些表格裡的資料,牧雲輕隨便一翻翻就知道是些不完整的記錄。

A4紙掙脫了資料夾,灑了一地,蓋在灑滿了紅酒的地方,被染成了一張張絳紅色的紙,又逐漸縮了起來,變得皺皺巴巴的。

冉林好半天才緩了過來,怒斥道,“牧雲輕,你瘋夠了沒!”

“瘋?是你瘋了吧,自已往茶几上撞。”牧雲輕面目猙獰地喊叫著,“你怎麼能怪我呢!”

房內的喧譁,似乎讓人忘了窗外正是風雨交加。

一道雷電閃過,伴著緊隨其後的雷鳴,牧雲輕竟突然冷靜了下來,“下雨了,山路不好走,今天蘇秦大概也不會回來了吧。”

這話讓冉林不禁猜想,怕不是蘇秦是很久沒回莊園了。

牧雲輕痴痴地看著窗外,像是在等著什麼,而且好像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小魏貼心地給牧雲輕蓋上了一條毯子。

兩人跟魔怔了似的,都不再搭理冉林了。

冉林狼狽地走出蘇秦的房間,心裡只想立刻驅車下山回到實驗室,但奈何腳疼、頭也疼,只好扶著牆,一點點地挪動著。

她剛剛挪出蘇秦房間沒幾步,就隱約瞥見走廊盡頭似乎站著個人。

一開始冉林還以為是自已眼花了,整個莊園哪裡有她不認識的人,但是越挪近,她越確定,那真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此刻,那男子正斜靠在牆角,與她四目相對,表情從一開始的淡然,逐漸變得有些錯愕。

或許這人是莊園的客人吧。

冉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的臉,想著自已現在的模樣應該不大好看,可能嚇著人家了。

“牧小姐讓我送你回房。”小魏突然跟了出來。

冉林瞟了一眼小魏,一臉嫌棄,“走開!”

小魏原本還想和冉林糾纏一番,大概因為看到了走廊上的男子,突然整個人僵住,恭敬地喊了一聲,“少爺。”

少爺?

沉息山莊園一直只有牧星予一個少爺,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少爺。

走廊不是很亮堂,冉林也只是勉強能看清男子的模樣。

這個“新”少爺,乍一看與冉林一般大,相貌很清秀,和莊園裡的任何人都沒有半分相像的地方。

冉林開始忍不住推測,想著蘇秦剛過不惑之年,照這年齡來說,眼前這個男子與蘇秦是父子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這些,又關她什麼事呢。

“水紋”技術的研發已取得突破性的進展,不說經濟價值很大吧,總也值兩個錢,蘇秦雖然不缺錢,但照之前約定好的,他也沒有理由再扣著冉林了。

就等蘇秦回來做最後的清算了,冉林憋著一肚子疑問,繼續挪動著,直到挪過那男子的身邊。

“等等……”

等等……

這兩個字說得有氣無力,像是從嘴裡不小心滑出來的一樣。

冉林還挺聽話,真的就停了下來。

事實上,她也真的是走不動了。

“把原姐叫來。”男子看了小魏一眼,有氣無力地丟下了他的“命令”。

“好。”小魏應道。

原姐又是誰?

冉林萬萬沒想到,自已離開莊園不到一年,這裡都變天了。

弄得她好像成了這莊園的客人一樣。

還是得快點離開這裡!

冉林一咬牙,又挪動了幾步。

“去哪裡?”男子問她。

“下山。”冉林的怨氣頗重,“不想待在這裡。”

剛說完,冉林就低頭看了看自已,滿身的酒氣,溼答答的衣服,還有一雙沒穿鞋的腳。

哎,就這樣離開會被誤認為是女鬼吧。

男子看了一眼冉林,“先整理一下。”

冉林剛想拒絕,就聽見身後有人應道,“好的,少爺。”

身後不知何時來了箇中年婦女,傭人打扮,氣質不差,看來是男子剛剛提到的“原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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