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永遠不要在背後說人壞話。

冉林倒也還沒怎麼抨擊商場的波詭雲譎,就有個打扮的西裝筆挺,髮型打理得油光鋥亮,乍一眼看上去就是個商界精英的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人就是何津瀾,我在廣告冊上看過他的介紹。”冉林朝應逐湊了湊,低聲道。

說實話,真人比廣告冊上醜得不是一星半點。

應逐點了點頭,便朝何津瀾來的方向看去,待何津瀾走到他面前,他就以一個晚輩的做派,恭敬地伸出手,問候道,“何總,你好。”

何津瀾皺了皺眉,但依舊面帶微笑,先看了看應逐,再看了看冉林,然後又看向了應逐,一副諱莫如深,但實際上心裡一點沒底的樣子。

他應該認出了自已派去沉息山莊園的幾個女公關,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應逐是誰。

“我以為何總會認得我。”應逐冷不丁戳穿了真相。

冉林只好尷尬地賠笑,沒想到應逐會這個發問,果然是植物人沒錯了。

“小冉林我認識啊,一直跟在蘇秦身邊的,不過也有好幾年沒見了,一時間確實認不出來了。”何津瀾應承道,“但是……”

何津瀾對面前的應逐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邊上貼心的秘書已經附耳跟他說起了悄悄話了。

也就三言兩語吧,何津瀾突然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自信地將自已的金邊眼鏡推了推,笑著說,“原來是蘇公子啊,是我孤陋寡聞了,哈哈哈。”

應逐不以為然,糾正道,“我姓應。”

“對對對,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何津瀾滿臉尷尬,“你們先隨便逛逛,等下有我們奧亞的新品釋出,我們到時候再好好聊聊。”

“好的,何叔叔先去忙吧。”冉林朝他揮了揮手,她似乎對面前這個何津瀾有點印象了。

目送何津瀾離開,冉林才終於想起自已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何津瀾了。

“我記得我剛讀大學的時候,硬被牧星予拉去參加一個慈善活動的開幕式,這是牧星予第一次參加比較大型的活動,所以蘇秦也陪著我們一起了,還有牧雲輕。”冉林一邊回憶一邊說道,“牧雲輕比我們都用功,幾乎記住了所有人的名字和身份,其中就包括這個何津瀾。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何津瀾一看到蘇秦就一臉不愉快,蘇秦也跟我們解釋,只是讓牧星予少跟他來往,順道教了我們一些怎麼辨別善惡的竅門,具體我記不清了。”

“調查資料裡確實提到,蘇秦在失蹤前好像主動找過何津瀾好幾次。”應逐說道。

這個資訊倒和冉林知道的不謀而合,“嗯,我也發現了,但為什麼呀,照道理他們關係應該不好啊。”

“可能有所緩和吧,不然怎麼會派人來莊園接蘇秦。”應逐想了想又說,“具體原因再派人調查一下吧。”

“不會單純只是想顯擺自已有新品釋出吧。”冉林隨口一說

應逐也回答不了冉林的問題,“如果覺得何津瀾和蘇秦失蹤無關的話,我們還要繼續在這裡嗎?”

原本冉林是一隻手挽著應逐的,現在越站越覺得站不住,另一隻手也已經搭上去了。

她看了看身後距離他們兩三米遠的女公關們,“現在就走的話,讓何津瀾反過來調查我們就不好了。”

“嗯,也對。”應逐表示同意,“他大概也是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現在說不定現在正在調查我們什麼呢,如果他剛剛還不知道蘇秦失蹤的事,現在應該也知道了。”

“不管他調查我什麼,我都很想知道,希望他能查出點我自已都不知道的事情。”

應逐說得太小聲,冉林顧著聯絡牧星予要何津瀾的資料,並沒有聽到了。

大概從應逐出生至今,一直都過的是與世隔絕的日子,因為就連應逐本人都對他自已一無所知。

哪怕是私生子,總該也要有個母親、有個分娩記錄什麼的吧。

就算他一出生就是植物人,那麼是一直在哪家醫院接受治療的,主治醫生是誰,病歷報告、用藥記錄都在哪裡。

這一切疑問應逐都找不到答案。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身體常伴有神經性抽痛,發作時腦子時常一片混亂,每晚都要靠止疼藥和安眠藥才能入睡。

發病時,他的腦海裡面會浮現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這些記憶很真實,就連他自已也無法完全確定,那些記憶到底屬不屬於他。

又或者這些記憶裡出現的是他曾經經歷過的,但被他遺忘了。

他曾在沉息山莊園冉林的房間裡發現過很多本冉林的日記,這些日記但凡有提到蘇秦的,有些竟然可以和他的記憶重疊。

弄得他將冉林的日記本盡數看完後,就更加混亂了。

應逐發現,他腦海裡的記憶大多都是以蘇秦為視角的,而日記裡的視角不同,對於不同事件的描述也截然不同。

但不管怎麼樣,自從冉林出現後,應逐尋回真相的積極性瞬間高漲了不少。

他知道,要弄清楚那些記憶是真是假,是怎麼跑進他腦子裡,只有唯一一個辦法,就是找到蘇秦。

應逐還陷入在沉思中,冉林倒是對眼前五花八門的展示心生出了濃厚的興趣。

她想著,不愧是第十五屆新樣態技術展會,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譬如這個主題是VR箱子就讓冉林覺得很有意思,VR眼鏡被改良成一個輕便頭盔,據說音效可以分8個不同的聲道播放。

VR箱子空間看上去不大,但也足夠一個人手舞足蹈了,還結合了5D+技術,從嗅到體感冷暖,讓人可以置身一個全模擬世界。

“要是有什麼恐怖主題就好了。”冉林擠到了人堆裡,饒有興致地聽起了VR箱子的介紹和設計理念,聽著聽著,她就想起了蘇秦。

如果此刻蘇秦在她身邊,一定會滿足她的所有要求,甚至可能直接買下這個專案。

應逐對VR的理解只停留在文字和圖片上,目前也還沒有對這個時下風靡的物品感興趣。事實上,他還沒有完全弄清什麼是娛樂。

但他光從冉林的背影就能看出,她對這個VR箱子很感興趣。

他走到冉林身邊,說道,“他們在招募玩家。”

“嗯。”冉林走出人堆,“都是些旅遊主題,讓人可以足不出戶瀏覽各國風土人情的,沒什麼情節性。”

“你想要怎樣的情節?”應逐不等冉林回答,直接又問道,“借屍還魂,還是連環謀殺?”

冉林側著頭看著應逐,心裡想著怎麼自已這麼容易就被看穿了,但依舊保持著事業型女性基本的鎮定,說道,“都行。”

這時,廣播裡突然傳來了提示音:各位尊敬的嘉賓,本次展會獨家贊助商奧亞集團將於15分鐘後在A區釋出最新研究成果 “DNA擬態鏈”,請感興趣的嘉賓及時入座觀看。

“‘DNA擬態鏈’?”冉林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

“你知道?”應逐問。

冉林搖搖頭,“不知道,就是有點好奇。”

“嗯,先去看看這研究成果到底是什麼,說不定能找到些線索。”說著應逐又曲起了自已的手臂,“走吧。”

冉林見應逐做出這個動作,心裡一愣,但也沒有想要拒絕,只是稍微覺得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是發現了她走路不利索,還是把她當作女伴了。

但逛個展會而已,至於需要女伴麼。

剛走到A區,之前幾個女公關就從他們身後迎了上來,將應逐和冉林帶到了第一排的位置落座。

其中一個還貼心地為冉林拿來了一條毯子。

何津瀾沒一會兒也現身了,直接坐到了應逐的另一邊,“這個專案蘇秦之前不大看好啊,不然要是有了他的參與,可能會有更加意想不到的發展。”

應逐目不斜視地注視著面前的大舞臺,“不會,據我瞭解,他一直很想參與。”

何津瀾推了推眼鏡,“他和你說過?”

“只知道他找過你幾次。”應逐倒也不避諱。

“那老蘇怎麼和說我,他是偷偷來找我的,沒告訴任何人。”何津瀾半開玩笑。

應逐沒有直接回答,沉默了幾秒,然後轉頭看著何津瀾,“何總不信可以自已問問。”

何津瀾笑了笑,沒有說話了。

一邊的冉林饒有興致地聽著應逐和何津瀾一來一去,沒對何津瀾有什麼想法,倒是覺得應逐沒有表面上看去那麼好說話。

特別是一副不把何津瀾放在眼裡的樣子,還挺帥的。

冉林摸出手機,牧星予已讀不回,看來馬上就能看到何津瀾的資料了。

“感謝各位蒞臨奧亞集團‘DNA擬態鏈’新品首發會!”一位激情十足的主持人走上了舞臺。

緊接著就是連綿不絕的掌聲。

然後大螢幕開始極具科技感地開始忽閃了起來,一條精心製作的推廣片開始播放。

伴著激動人心的背景音樂和酷炫的特效,冉林大致看懂了,所謂的“DNA擬態鏈”就是一項檢驗技術,可以透過唾液得到該物件的一系列資料,然後分析出物件的性別、年齡甚至髮色、膚色。

“DNA擬態鏈”的亮點就是規避了血痕採集的必要性,也就是對樣本環境的要求不高,突破了細菌繁殖及DNA的多元穩定。

主持人還強調了,“DNA擬態鏈”的推廣目前只針對有關部門及企業,也作為奧亞集團目前最大規模的慈善專案。

當然,推廣片神乎其神,主持人的過度吹噓,並不能讓在座的在各自領域有所成就的行家們買賬。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讓何津瀾要坐不住了。

冉林看了一眼自已的過膝裙,哪怕早就用毯子把自已的兩條腿包裹起來了,她還是越坐越冷。

本來站著倒是不覺得,坐久了,腳踝上的痛便越發明顯了。

再加上,她本來就對這種關於人體之類的研究一向不感冒,“展會空調開得太大了,我們還是走吧。”

“好。”應逐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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