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輕的叫喊聲很快驚動了馮醫生,可當馮醫生趕到時,也只是一同被保鏢攔在了門外,他見房裡沒有動靜,也一改之前文弱的形象,推搡著門口的保鏢,吼叫著,“裡面要是死人了,你們也休想脫得了干係!”

保鏢們面面相覷,似乎是猶豫了,就在此時,馮醫生一下子撞開了其中的一個,朝著房間裡衝了進去。

房間裡,應逐滿身是血地躺在床上。

蘇秦則是站在床邊,手裡正拿著金屬片。

見到馮醫生,蘇秦謾罵道,“誰讓你把金屬片取下來的?沒想到你也是個吃裡爬外的東西,馬上給我按上去!”

“有我在你敢動他一下!”馮醫生一腳踹翻了床頭用來電擊的裝置,對抗道,“他只是個孩子,他一直好好地躺在這裡,到底礙著你什麼了!”

蘇秦拎著馮醫生的領口,咬牙切齒地說著,“冉林不見了,是原萍把她弄走的。”

馮醫生顧不上繼續和蘇秦對峙,就聽牧雲輕在邊上喊了起來,“應逐!你醒醒!馮醫生,快來救人啊!”

“你最好跟他不是一夥的,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蘇秦冷冷地瞥了一眼馮醫生,“可別讓他死了,不然,就是你這個家庭醫生失職了。”

說罷,便將馮醫生往牆上一推,雙手互相拍了拍,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離開了房間。

等蘇秦走後,馮醫生湊到應逐面前,問他,“應逐!想不想知道冉林怎麼了?”

應逐沒有半點反應,他的意識渙散,雙目正逐漸變得無法聚焦,他整個人動彈不得,可嘴角還在往外滲血,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想……”

隨即,他就失去了意識,一動不動地躺在了那裡。

***

冉林感覺自已正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她還聞到了淡淡的中藥味,剛想往那懷抱裡再鑽一鑽,卻突然發現四周空無一人。

此刻,她正站在沉息山莊園三樓的走廊上,走廊兩側的落地燈由近及遠地亮了起來,昏暗的燈光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原本在走廊兩側的房間竟然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扇扇窗戶。

一陣冷風魚貫而入將窗戶盡數吹開,窗框來回敲打著,伴隨著越來越大的風聲,敲打聲也越來越響。

突然間,所有窗戶上的玻璃都開始慢慢開裂。

冉林嚇得抱著頭蹲了下來,剛蹲下,就聽見了此起彼伏的炸裂聲,窗戶上的玻璃竟然全部都碎了。

走廊瞬間被玻璃碴子鋪滿,就像是用魚鱗裝飾過的一樣。

而走廊的盡頭,不知什麼時候躺了一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乾淨的白衣,正蜷縮著身體,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冉林看不清他的臉,也認不出他是誰,但她卻好想馬上去到他的身邊,想緊緊地抱住他。

她站起身,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覺得從腳底傳來陣陣刺痛,痛感從下至上瞬間蔓延至她的全身,竟是讓她動彈不得。

冉林一下子被驚醒,她有些吃力地坐了起來,茫然地環顧著四周,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才發現自已竟然又回到了莫醫生診所的病房裡。

剛準備回想自已為什麼在這裡,她的頭就跟要裂開了似的開始疼了起來,越是要想些什麼就越是想不起來。

冉林覺得自已的腦子很亂,她轉頭看了看床邊,總覺得這裡應該會有個人,可現在她的身邊卻是空空如也。

那個人在哪兒呢?

她要去找那個人!

冉林扯下手上的輸液針,一把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去找,就被正巧走進來的莫醫生和午樂一攔住了。

“冉林,你醒了啊?”午樂一坐到冉林的床邊,一把抱住了她,“沒事了沒事了,這裡很安全,我們都會保護你的。”

莫醫生拍了拍午樂一,示意她站到一邊,然後溫和地向冉林詢問,“冉林啊,你認識我們嗎?”

冉林分別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認真地點了點頭,分別指了指她們,說道,“莫阿姨,午樂一。”

“對對對,你真棒,都說對了。”午樂一激動得熱淚盈眶,追問道,“那麼,你還記不記得,自已有什麼親人和朋友嗎?”

“牧星予、牧雲輕,我都記得啊。”冉林看著午樂一,然後從原本平靜的狀態慢慢變得激動了起來,“還有應逐,應逐在哪裡?他也在診所嗎?”

午樂一鬆了一口氣,“幸好,該記的人都記得。”

“應逐還在莊園,馮忠義說是應逐託我把你帶來診所的。”莫醫生解釋道,“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冉林,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為什麼會昏迷?為什麼我聯絡不上牧星予?為什麼應逐沒有陪你一起?”午樂一一下子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就把冉林給問懵了。

“樂一,冉林剛醒,你不要這麼急啊,一個一個問題慢慢問。”莫醫生告誡著午樂一,“拿出你對你學生的耐心來。”

冉林的腦子實在太亂了,午樂一問的問題也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

牧星予是去出差了嗎?我是和應逐吵架了嗎?

冉林努力地回想著,但腦子一片混亂,她依舊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午樂一的手機突然震了震,她一看來電顯示,像跟看見了希望一般,興奮地喊了起來,“是牧星予的電話!”

冉林接過午樂一遞來的手機,趕忙把電話接了起來,“喂!牧星予!”

牧星予已經打了幾十個電話給冉林了,她都沒有接,沒想到打給午樂一卻聽到了冉林的聲音。

電話那頭牧星予比冉林還要急切,“冉林,你在哪裡啊?國外嗎?”

“沒有,我在莫阿姨的診所。”冉林告訴了牧星予自已在診所,但是她一下子解釋不清楚自已為什麼會到了這裡。

牧星予大概也糊塗了,他忘了自已是打給午樂一的,午樂一肯定不可能出國,冉林肯定也不會在國外。

他轉念一想,很失落地低聲道,“果然騙我。”

“騙?誰騙你了?”冉林問道。

牧星予沒有回答冉林的問題,只是告訴她自已被蘇秦弄進了維護局,現在華律師在他身邊,所以他才暫時可以打電話。

“蘇秦?!”冉林聽到了這個名字,頭又開始痛了。

半晌,她想起來了,蘇秦確實是回來了。

冉林覺得現在用自已的腦子想事情,就跟用網速不好的電腦上網一樣,頁面都是一條條地在顯示,有時候顯示到一半甚至頁面還會直接飛走了。

所以,因為牧星予之前打傷了他,他就把牧星予送到維護局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我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冉林覺得自已必須跟牧星予見一面,她已經受不了自已漏風的腦子了。

“華律師還在整理資料,沒那麼快出來。”牧星予的口氣有點失落,可能是怕冉林也擔心他,馬上補了一句,“除非找到願意為我擔保的人,不然就要一直待下去。”

沒等冉林說話,牧星予又繼續說道,“冉林,打電話給你是找你幫忙的,華律師把我姐姐送去了附近的醫院,你能幫我把她接到莫阿姨這邊嗎?”

“可以,但是牧雲輕為什麼會在醫院?”冉林本來以為牧星予能帶著她把思路理理順,沒想到竟是越說越亂。

“說來話長,以後再說吧,他們要把手機收回去了,我先掛了,一定要去找我姐姐啊!”

電話一結束通話,冉林就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而且她莫名地覺得心裡很害怕,像是要失去什麼很珍貴的東西似的。

“莫阿姨,我要去一下醫院把牧雲輕接過來。”冉林說著,又準備下床了。

“你別急,我先聯絡一下醫院,接牧雲輕的事情交給我,你先好好休息。”莫醫生說著就開始打起了電話。

冉林根本沒準備休息,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莫醫生。

好在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電話那頭的醫護人員告知了她們牧雲輕一大早就離開醫院了。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冉林揉著自已的頭,儘可能讓自已冷靜下來,她邊回憶邊在想,應逐到底為什麼要把她從莊園送出來,她現在到底該做些什麼!

“不行,我要去一下實驗室。”冉林突然覺得實驗室可能可以找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莫醫生覺得冉林再這樣下去可能就要神經衰弱了。

可一味強迫冉林待在診所,也未必真的能好好休息,再加上她自已也實在是擔心這幾個孩子,所以索性也不再阻攔了,拉上了午樂一,一起陪著冉林去到了實驗室。

剛到實驗室,卓小凌就迎了出來。她一看到冉林就一副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還把冉林直接拉進了辦公室,問道,“姐姐你不是說和應逐哥哥去環球旅行嘛,怎麼才幾天就回來了,你們這是旅行完了,還是根本沒有去啊?吵架啦?”

“去環球旅行?”冉林坐在沙發上,用手撐著頭,努力地回想著。

她突然摸到了自已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才想起來應逐舉著手機給她看訂票記錄的事情,那時他的表情可可愛愛,他們確實計劃了要去國外。

何沐給冉林和莫醫生她們分別倒水,見冉林的樣子有點不對勁,關切道,“冉組長,你怎麼了啊?”

莫醫生將杯子握在手裡,見冉林情緒有所穩定,問道,“冉林,你為什麼會發燒,你還記得嗎?”

冉林看著莫醫生,依舊無奈地搖了搖頭。

“是我和小魏把你藏在箱子裡帶出來,因為你發燒了,但是蘇秦不肯讓你去醫院。”莫醫生將自已如何假扮物流公司工作人員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馮忠義那個白痴說得不清不楚的,只是說你可能會把大家忘記,讓我給你做腦部掃描和全身檢查。不過你放心,你的所有指標都正常,一下子有事記不起來可能是睡迷糊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那應逐哥哥呢?那個叫什麼蘇秦的不肯讓姐姐去醫院,應逐哥哥也不管了嗎?”卓小凌聽得雲裡霧裡,“你們是吵架了嗎?是因為姐姐你把實驗室轉讓了,所以應逐哥哥不高興了嗎?”

“什麼?!我把實驗室轉讓了?”冉林大概要瘋了,“我轉讓給誰了?!”

卓小凌看了何沐一眼,朝著他指了指。

何沐有點尷尬地點了點頭。

冉林都震驚了,問道,“無償……轉讓給你了?”

“誰說的!”卓小凌湊近了冉林,盯著她的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姐姐你這是吃了什麼失憶的毒藥了嗎?何沐哥哥花了1500萬啊,你就這麼給忘了?”

“1500萬?”這數字讓午樂一倒吸一口涼氣,她想著大概她不吃不喝工作個70年,也賺不到這麼多的錢。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參差麼!

“等下等下,何沐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錢?”冉林覺得自已再這麼問下去就要不禮貌了,沒想到這個問題剛問出口,她就記起來了,“對了,一線光年的申總是你舅舅,那麼你能讓他為牧星予擔保嗎?”

“啊?可以啊。”何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然後窩到了一邊打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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