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文廟的這事兒由來已久。

從古至今,文人們都以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已任,就算是不入仕,也一直自封了國家監察者。

一旦朝廷有什麼做得不合文人心意的地方,文人們就每每聚集文廟,作《卷堂文》,向祖師爺孔聖人哭訴,更有甚者召集民眾向官府申冤。

林伯英哼笑了一聲,自古以來與文廟哭的人都沒幾個有好下場的。領頭的幾個不是被殺頭就是被流放。

何況那還是在地方,現在學子去京城的文廟哭訴,不是打皇上的臉嗎?還是入朝為官就先得罪了皇帝,林伯英也是無奈。

出頭的椽子先爛,辛辛苦苦讀書二十年,被別人一鼓動就按捺不住,真是白讀這麼多年書了。

對於這樣的蠢人,林伯英絲毫不同情。

只是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人邀請他同去了。

當晚,林伯英正在書房看書,看得正入迷,外面就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怎麼了?”林伯英漫不經心問道。一般進書房會敲門的只有大牛,老林頭進自然是不敲門,推門就進。大妞也不會來書房。

“老爺,有客人來找您。”大牛在門外回話。

“進來。”

“老爺,外面有幾位老爺來找您,老太爺在前廳招待客人,讓我來叫您。”大牛恭敬地回話道。

自從林伯英做主把大牛兄妹倆收留了下來,就讓他們改口了。林伯英還沒有官身,自然不能讓二人稱其為“大人”。

最後是老林頭做主,讓這二人喊林伯英老爺,喊他自已老太爺。

“有說是誰來嗎?”其實林伯英大概猜出來了,自已一家在京城誰也不認識,能來找的大概只有鹿鳴宴上認識的那些舉人罷了。

而且,很有可能這些人是叫自已一起去哭文廟的。

雖然張侍郎是北地官員,那名寫通榜詩的舉人也是北地人。但是事態發展到現在,也有不少北地學子懷疑有舞弊之事。

因此,除了頭一日去哭文廟的舉人都是江南學子外,後來學子越去越多,不少北地學子也去了。

有一位訊息靈通的小二哥在,林伯英知道的很詳細。

“好像也是舉人老爺。”大牛是看幾人的穿著和自家老爺差不多,一副很有文化的樣子。

林伯英瞭然的點點頭,離開了書房。

“劉兄,封兄,伯英有失遠迎。”林伯英在前廳門口深呼一口氣,扯起嘴角,走了進去。

“林兄”,二人看林伯英進來,連忙站起身來。

先前這二人正在和老林頭聊天,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林伯英看了看自家老爹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忙不迭給他使了個眼神。

老林頭瞬間明白了,‘哦 ,這是惡客。’

四人分主客坐下,大牛就端著幾杯茶進來給四人一一上茶。

既然來了,林伯英就只能陪著這二人寒暄。

“二位仁兄這次來京城也是來趕考的?”

“嗯嗯,是,我二人來京城已經一個多月了,見了不少世面啊哈哈。”說這話的是封可言,顯然是在說最近的舞弊大案。

“二位想必遊歷不少啊,聽說京城附近不少名勝值得一去。”林伯英微微一笑,他還真沒想好該怎麼拒絕這二人。

總不能直說,他林伯英覺得這樣的行為很蠢吧。

而且讓林伯英納悶的是,既然都萬里挑一考中舉人了,怎麼還會這麼的...

“前些日我們去京郊的寒光寺,香火十分鼎盛。”封可言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

見這二人這樣子,一直說不到重點。

劉泰開口了,“林兄,你聽說張侍郎的事兒了嗎?”,劉泰看出了林伯英避著不想談這事,直接開門見山。

林伯英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點頭。“聽說了。”

“我和封兄在百福客棧下榻,那裡住著不少來自各地的學子,近日有不少人都去文廟了,我二人想邀林兄你同去。”劉泰直言道。

到底同是宣化府人,這種時候就應該聚在一起才是。這次宣化府來了十二個應考的舉子,除了他們三人,其餘人都去了,劉泰就有點著急了。

林伯英看了眼笑而不語的封可言,看來封兄也不想去啊。

“劉兄,我一向在家閉門讀書,也不太出門交際,這回咱們宣化府的同學們,有哪幾位來京城趕考呢?”林伯英先問了問這個問題,他確實是不知道。

“今科宣化府一共來了十二人,有五位是上一場鄉試考中的舉人,林兄你不認識,其餘的七人你倒是都認識,只有曾兄,狄兄和周兄沒來。”幾乎所有來京趕考的人都會住在百福客棧,來來往往的,劉泰都認了個差不多,這些訊息自然都知道。

林伯英點點頭,不說話了。

劉泰看著默不作聲的這二人著急了,“唉,二位,到底去不去啊?”

封可言無奈一笑,“我不是說了不去,你硬要拖著我來找找林兄。”

這種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兒,封可言才不想去呢。

“聽說,那些去文廟的人,每晚都喝得醉醺醺地回來。”封可言漫不經心地說了這句話。

林伯英一下子就明白了,每晚都喝酒,肯定是有人請客,這件事情肯定是背後有人啊。

“是啊,我看那些人每天聚在一起,十分團結。”劉泰十分糾結,從本心來說,他是知道去文廟這件事是沒什麼用的,只是看見別人都抱團了,自已沒加入進去,有點著急了。

封可言無奈地看了劉泰一眼,搖搖頭,這傢伙還沒聽出來這事是背後有人指使啊。

看劉泰這單純的樣子,林伯英只能直說了,“劉兄,在下認為還是不要去了。”

“舞弊事情一發,朝廷就下旨召了欽差查察此案,我們只要耐心等待即可,現在尚未蓋棺定論,咱們為何要去文廟痛哭呢,說是痛哭,難道不是逼迫皇上嗎?”

“正是如此”封可言補充道,“此事不對勁得很,事態發展的太快,就像有人在背後操縱一樣,咱們還是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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