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林賀正在給娘讀信。

家裡的信都是官差送來的,半個月一封信,這回竟然有兩封。

鄭傑抱著嗷嗷待哺的二兒子,邊給孩子餵飯邊問林賀“信裡說了什麼,怎麼這回有兩封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

鄭傑有點擔心出門在外的公爹和丈夫二人。

林賀看了看奶奶李氏和母親鄭傑,又低頭看看手中的信。

“小舅舅,你先把院門關上的。”

林姥姥和林姥爺等林伯英他們出發後就回家了,鄭谷留了下來。

看見小舅舅把院門從裡面插上了。

林賀才輕聲把自家老爹寫的信說了出來。

家裡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家有兩個人要參加科舉考試,家裡又每天來來回回那麼多學子來往。

奶奶李氏和鄭傑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被定為科舉舞弊的學子,輕則杖責三十流三千里,被砍頭的也不是沒有。

一旦被朝廷認定舞弊,可以說永無出頭之日了。

“這件事不會把你爹牽扯進去吧。”鄭傑顧不得看不停咿咿呀呀朝桌上的碗伸手的二兒子,趕忙問林賀。

“現在是還沒牽扯進去。”林賀回答,不過林賀也沒有放下心來,還沒開始考試就爆出這件事來,很難說不是有人在後頭推動的。

看自家老爹信上的訊息,還只是有風言風語,沒有實證。

林賀又仔細看了兩遍信上的文字,視線定格在副考官張侍郎上。

這個張侍郎不會和張縣令是一家吧?

“哎呦,真是的,這科舉沒一回順利的,上次也是鬧得兇得很,你爹不是聽方夫子的就沒去嗎?這回去了又趕上了這事,要是牽扯進去就不好了。”李氏嘆了一口氣,這科舉沒一回不讓人提心吊膽的。

要麼擔心兒子的身體扛不住,要麼擔心考不上,還得擔心不要被別人連累,真是不容易啊。

李氏都想讓兒子回來了。

於是和兒媳婦鄭傑商量,“要不讓伯英別考了,回來吧,要是咱們這回不考這勞什子的,皇帝老兒總不能說我伯英作弊吧。”

鄭傑也沒有辦法,不懂這些,只能看鄭谷和林賀。

“奶奶,娘,你們放心,我爹比咱們聰明多了,肯定自已有辦法,咱們也管不了他啊。”林賀無奈。

他早就看出來,家裡做主的人早就成了自家老爹,爺爺奶奶都做不了主。

“爹現在肯定沒被牽扯進去,寫這封信回來大概就是想讓咱們在家小心,不要讓人害了吧。”

林賀又把信仔細看了一遍,自家老爹寫這封信就是為了讓他們穩下來,要是糊里糊塗的說了什麼或幹了什麼,反而引人視線。

鄭谷也是這個意思,“看姐夫信上的說法,被懷疑的也是別的學子,姐夫也沒有出頭給考官寫詩,名次也在中流,應該不引人注目。”

林賀明白自家老爹的想法,就是一個字----苟。

鬧事舉報的學子與林伯英無關,寫詩獻媚考官的學子也與林伯英無關。

林伯英就是個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普通舉子。

只要不出頭,估計都沒多少人認識他林伯英是何許人也。

鄭谷咬了咬嘴唇,提出了一個建議,“要不,咱們去問問方夫子?”

“對對對,方夫子懂得多多了,問問方夫子準沒錯。”李氏恍然大悟。

林賀和鄭谷看向鄭傑,總得她領著去,不然兩個小孩子去不太好。

鄭傑站起來把懷裡的孩子遞給李氏,整整衣服,“那咱們現在就出發。”

方家,書房。

方夫子坐在上首沉吟半晌也不說話。

鄭傑看方夫子這樣的神情,心提到了嗓子眼。

方大老爺趕忙安慰,“弟妹不要著急,這件事現在看伯英做的是對的。”

方夫子放下手裡端著的茶杯點點頭,“伯英一直沒有出頭這是對的,你們不要擔心,這件事沒有在考場上鬧出來就是好的。朝廷也只會維穩,不會連累伯英的。”

方夫子把一旁林伯英寄回來的信疊了起來收好。

一看張侍郎的名字寫在上面他就明白了,不過是有人看不慣張家出頭罷了。

張家老家的人在北地拉攏學子,京城張侍郎又領了科舉的考官,負責出題。

自然是有人看不慣他們,想要把張侍郎的名聲搞臭。

方夫子暗暗搖頭,自家的這個學生也是命不好,還沒入朝為官就兩次遇上朝中兩派互相傾軋,也不知該說幸運還是不幸運。

京城,群仙茶樓。

這幾日京城更加熱鬧了起來,每天的訊息眾多。

林伯英從晨起就出門,先在外面的小攤上吃點早點,就去茶樓坐著,中午回家吃點午飯,歇過晌就又來了。

早上一壺六安瓜片,下午一壺毛尖配一碟點心,日日如此。

順帶連群仙茶樓的老闆和夥計都認了個臉熟。

“林老爺來了,還是老樣子嗎?”店夥計看林伯英走進門,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就迎了過來。

林伯英笑著點頭,“麻煩小二哥了。”

“(。・∀・)ノ゙嗨,這有什麼的,林老爺您天天來捧場,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說著把頭往林伯英這邊靠過來,悄咪咪地說,“林老爺您聽說了嗎?有學子去文廟哭了。”說著小二哥還齜了齜牙,一副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林伯英驚訝地回頭看過去,“什麼時候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嗨,就是昨兒個,我鄰居嫂子的弟妹的三奶奶家就在文廟旁邊的天寧街住著呢,說是人可多呢,有二三十個。”小二哥咧嘴一笑,悄咪咪道。

林伯英抽了抽嘴角,訊息傳播的還真是快啊。

林伯英暗地裡搖頭,越是這樣,林伯英覺得舞弊的事兒越無實據。

要不然怎麼皇上派的欽差查了這麼多日了,張侍郎怎麼還好好的在張府住著呢。

舞弊案一發皇上就派了欽差,後面幾日就沒訊息了這回的哭廟之事很有可能是有心人在後面鼓動的。

不然怎麼一開頭的時候不去,現在忽然想起來了,估計就是有心人看著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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