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伯英坐在牛車上就在思考以後的規劃。

按常理說,考上秀才後可以去縣學去讀書。

但是林伯音所在的大嶺縣不是科舉大縣。本朝綱立獻血還沒有舉辦成功。林伯英要是去的話可能就是縣學唯一的學生,而且沒有縣學並沒有教諭教自已。

若是想求學只能去府城,府城有幾家不錯的書院,歷經幾朝而名聲不衰。但是府城離家太遠。而且自家也沒有足夠的銀錢供自已讀書,不單是求學的束脩,還得在府城賃房子,而且自已也放不下家人。

前些年林伯英求學是一直在縣裡跟著一個前朝的老童生,恩師方文年紀已經有六十九了,早有關閉私塾休息的想法了,只是林伯英一直苦苦哀求,老師也是看在林伯英學問不錯還努力學習的份上勉力支撐著身體指點林伯英。

府試之前林伯英就不去縣城學習了,一直在家裡自學。

這次回來,終於有機會可以拜謝恩師了。

林伯英府試之前,老師就說:“伯英,你此去不要分心,一鼓作氣考一個秀才再回來見我!”說罷,恩師佝僂著身子走了。

林伯英跟著老師求學近十載,多虧了恩師不嫌棄林伯英家裡貧窮,時時提點指教,這次林伯英終於可以報答恩師了。

林伯英知道老師有一個濟世報國之心,只是前朝末年,奸臣當朝,民不聊生,科舉之路充滿黑暗,恩師方文幾次科考也沒有成功,反倒是不學無術,諂媚上官者步步高昇。

新朝建立以後,方老師年歲已大,只能把科舉的希望寄託在學生的身上了,後來看中了林伯英,方老師就遣散了其他學生,只專心的教林伯英一人。

方老師倒是有兩個兒子,也是林伯英的師兄,只不過二人都是灑脫之人,從小看到父親鬱郁不得志,早早的放棄了科舉之路,專心經營家族,如今方家在縣城也算是有名的富庶之家。

這次回家後,林伯英迫不及待地就想去看望恩師,順便請恩師指點一下自已接下來該怎麼辦。

按林伯英的打算,還是舉家搬到縣城最好。

算上秀才後可以免稅的田地。自已再在縣城開一個私塾教點學生掙錢,應該也可以在縣城買一個小房子,母親和妻子就不用下地勞累了。

把兒子也帶到縣城讀書,自已也能照看兒子的學問。

先這樣攢一些錢。等過幾年家裡寬裕了,或許可以去府城讀書。如果順利的話到時候兒子也可以一起去府城讀書。只要兒子能考上童生,還是可以在府城找到一所不錯的書院的。

至於招生的問題,憑自已的名聲,林伯因自信可以在縣城招攬一些學生。

畢竟林伯英是本朝開朝以來,大陵縣出的第一位秀才。

而現在國家戰亂減少,讀書的人也會大大增加。

林伯英到家後第二天林賀才吃到了心心念唸的大餐。

當天晚上林賀給家裡人講解了一番廩膳生的意思。時間就不早了,眾人就早早入睡了。

第二天天一亮,林賀家就忙了起來。

林母和奶奶李氏早早的起床。林母磨刀霍霍宰了家裡的大肥雞。

見奶奶李氏盯著自已的兔子,林賀趕忙把兔子抱了起來,“奶,這兔子不能吃啊,我以後的毛筆都靠它呢。而且兔子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子”。

林賀心疼地摸了摸懷裡小兔子的毛,“小可憐,哥哥餵你吃東西。”

李氏搖搖頭,無奈地道:“行吧,那你看好你的兔子,小心別被黃鼠狼吃了。”

爺爺老林頭摸著自已的鬍子,樂淘淘地看著林賀:“賀哥兒把兔子當弟弟呢,哈哈哈。”

林母無奈地搖搖頭,老爺子這是兒子一考上秀才就開始催生了。往年只見婆婆催,公公暗搓搓地催生可是頭一回。

林伯英也早早地起來了,此刻正坐在書桌上不知在寫什麼呢。

透過半開著的窗戶,林賀看自家老爹正襟坐在書桌前,瞪大了雙眼:剛成秀才第二天就開始學習,恐怖如斯啊!

其實林伯英正在謄抄他在府城摘抄下來的案首文章,林伯英打算上午就去看望恩師,正好帶一份好文章,這樣恩師看了也會開心的。

像林伯英和方老師這樣小地方的讀書人,最痛苦的地方莫過於眼界太小,無法與其他讀書人交流學問。

果然,剛吃完早飯,還不等家裡的客人來,林伯英就揹著書箱悄咪咪地出發去縣城了。等客人們來拜訪林伯英時,老林頭只能尷尬地說:“伯英去縣城看望他的恩師了。”

本來答應族老們,今天上午來家裡見兒子,這會兒兒子卻不在,老林也有些臉紅。族中對自家幫助甚多,老林頭怕族老們和鄉親們認為伯英一考上秀才就看不起鄉親們了。

鄉親們倒是沒說什麼:“正是正是,拜謝老師是第一位的。”族長跟著點點頭。

“秀才公真是知恩圖報啊。”

還有忙著奉承李氏的老太太們“大花可真是苦盡甘來啊,兒子這麼有出息!”奶奶李氏在閨中的小姐妹們大都嫁在附近,身為孤女的李氏算是嫁的最不好的,沒想到生了個有出息的兒子,往年看不起李氏的老姐妹們此刻都圍著李氏說話。

林母在廚房燒水,身旁也是坐著自告奮勇過來幫忙的媳婦子們,“賀哥兒他娘,你們這就要搬到縣城裡去了吧。”

“我也不知道呢,都聽孩子他爹的。”林母笑了笑,去櫥櫃裡拿了茶罐子出來泡茶。

林賀來廚房端茶,聽到他老孃賢惠的話語,嘴角抽了抽,他娘在外面可真是給他爹留面子,明明在家裡說一不二的。

林伯英腿兒著去了縣城,到恩師家的時候太陽都升到頭頂了。

林伯英抹了抹頭頂的汗,敲響了恩師家的門。

吱呀一聲,門開啟了,裡面走出一個身長九尺的大漢(九尺差不多兩米多一點),看到林伯英,來人笑了笑,“伯英來了。”

林伯英尊敬的躬身行禮:“大師兄,我來拜訪師父。師父最近身體怎麼樣?”

“最近還可以,一直等著你的訊息呢,訊息一傳過來,爹就興奮地喝了兩大碗酒。”方大師兄邊說邊爽朗地笑起來。

林伯英知道自家師父的酒量,不能算是一杯倒,而是一口就倒!

林伯英無奈地笑了笑:“師父他老人家太過厚愛。”

方大師兄拍了拍林伯英的肩膀,“伯英不必自謙,我還得多謝你替我爹完成了他的心願。自從你考上秀才,老頭子脾氣好多了。”

“師父是嘴硬心軟。”

大師兄把林伯英引到了師父的書房,敲敲門,“爹,伯英來了。”

“進來。”聽著師父健碩清俊的聲音,林伯英回想起十年前自已初來拜師的時候,也是在門外,聽著師父說了一聲”進來”,再後來就是十年的求學之路,師父的諄諄教誨言猶在耳,自已的科舉之路,師父傾注了更多的心血。

林伯英一進書房門就跪下給師父行禮,“師父,學生幸不辱命!”

方老師在書桌前寫著些什麼,淡淡道:“伯英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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