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閨房的父女決裂被趴在牆上聽牆角的姜離音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對面小樓裡隱約傳出來的哭聲,臉上神情古怪,帶著淡淡笑意的同時還隱藏著幾分疼痛。

她身後,慕容瀾抱手立於樹下,笑意淡淡的看著她,院門口站著小桂子,至於其他攝政王府配過來的人全被她趕到了外頭。

只聽到小郡主院裡那一聲急促的開門聲響,風延安急匆匆地走了出來,步伐罕見地有些不穩,想必是被氣著了,姜離音冷冷地勾起嘴角,心想怎麼沒把他氣死!

她本應趕緊下牆,卻瞧見風延安的步伐有些熟悉,便在牆頭想多看一眼,慕容瀾見她居然還不動,有些急了,便上前去抱住她的腿,想要將她拉下來。

姜離音自然不肯,賴在牆頭,慕容瀾便伸手抱住她,剛剛洗過澡的肌膚花香細膩,淡淡的香氣呼之欲出,絲質的寢衣錦緞光滑,襯得肌膚晶瑩光潔,越發嬌柔精緻惹人憐愛。

慕容瀾就這樣抱住她,不想放手。

姜離音也沒有在意,她正盯著風延安,研究著他的內家功法,他此時才想起這功法她前世見過。並且她前世就是死在這功法之上。

她小徒弟那一刀其實並沒有結果了她的性命,她是被後來趕到的一個練內家功法的男子所殺。

姜離音拍了拍慕容瀾的頭,示意他放手,慕容瀾不理,反而直接伸手將他從牆上抱了下來。

失去重心的姜離音突然重重的跌落到慕容瀾懷中,同時牆頭上的瓦輕輕一響。

遠處,風延安立即轉過頭來。

姜離音一驚,想要從慕容瀾懷中跳下來,卻發現他抱得死緊,又重傷未愈,她一掙扎,慕容瀾便無聲無息地跌到地上。

姜離音還算有良心,電光火石間居然記起。他身上還有傷,不能讓他做肉墊,立馬身子一轉,搶先自已墊到了地上,隨即身上一重,慕容瀾已經壓了下來。

他身上的傷還未痊癒,摔下來的時候有些頭暈,控制不住方向,頭便重重的落到了姜離音的胸前,姜離音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想要將他推開,卻發現他正伏在她身前微微喘息。

清逸如杜若般的男子氣息破人而來,與他以往愛用的那雍容華貴的龍涎香不同,不是花香卻比花香多了幾分誘惑,彷彿靜謐的夜色,又如同流動的碧泉,清而遠,又無處不在,這是屬於夜的氣息。

姜離音詫異地看著他,心想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多面,陽光下他是雍容雅貴的慕容家世子,黑夜裡他卻又像山魅,神秘,魅惑,讓人慾罷不能。

慕容瀾閉目喘息,心中因身下女子擔心他的傷勢而不敢推開他而微微心喜,他蒼白地閉著眼,在她女子的芬芳中感受著這一刻的靜謐和美好。

他睜開眼,注視著他的目光浮出絲絲笑意,如冬日裡的暖陽,瑞雪融化後的那一抹新綠。

“我上輩子究竟是做了多少好事兒,此生才能換得與你相遇定情……”

深沉低啞的語聲像是繞指柔柔在了她的心間上,讓姜離音心跳都緩了幾分,遠處寺鐘聲悠悠作響,如同一曲高山絕唱。

姜離音心震了震,與此同時聽見院子外有腳步聲傳來,接著有人高聲通報:“攝政王到——”那腳步聲來得及快,姜離音剛起身,風延安的聲音就已經在院外響起,“殿下您在嗎?本王特來給您請安,順道看看您在王府可還住的習慣?”

他十分守禮的站在門外,卻挑了兩個管事媽媽先進院子,望了望,問道:“殿下可是在賞月?”

姜離音低低嘆息了一聲,瞟了一眼默然不語的慕容瀾,道:“都怪你……惹禍了,還不去房樑上藏著,希望這風延安真的只是來看看我是否適應王府的生活,不然就糟了!”

然而若意外總往預想的方向發展那就不叫意外了。

風延安這一來,便說要陪著姜離音一同賞月,在花園坐了很久都不走。慕容瀾掛在不遠處的大樹上,一身黑衣與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不過還是被風延安看了出來,可他卻不甚在意,因為他早就知道他這個侄女身邊有暗衛時刻保護,畢竟能成為未來皇后的人沒點手段怎麼可能?

時間在姜離音和風延安的談笑風聲中一分一秒地流過,在原本要走的時刻,風延安卻突然和江鈴音談起了九國的奇人異事。

姜離音心亂如麻,仔細聽著樹梢上慕容瀾的動靜。雖然暗衛受傷是常事,但慕容瀾受的這傷一看就非同小可,若被發現,大家立馬都得跟著完蛋。

然而,半個時辰後,他聞到了一股極淡的血腥味兒。

這股味道直衝腦門,一時間讓姜離音連呼吸都忘了。

他的內傷果然又被牽動了。

而對面,正含笑侃侃而談的風延安突然停了下來,目光狐疑地看向姜離音身後的草叢。

姜離音不動聲色,抬起放在膝上的手指,有點尷尬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這甲套還真是鋒利,又割破了。”

她左手小指上鮮血淋漓,而掌心則躺著半截裂開的甲套。

風延安目光一轉,將猶疑的目光收了回來。

姜離音害怕慕容瀾又出什麼岔子,她可不能把自已的掌心也給割破了,趕緊掩著袖子捂住嘴唇道:“攝政王見笑了,本宮在鄉下野慣了,戴不慣這麼精貴的玩意兒,手指都不知被割破幾回了。”轉頭吩咐,“來人,去叫小桂子把本宮的金瘡藥拿來。”

慕容瀾突然從樹後閃了出來,轉身欲走,風延安卻突然說道:“殿下傷了指頭?這可怎麼辦?你既然是殿下的暗衛,那不趕快去前院請王府的醫官過來,給殿下治傷,留下疤就不好了。”

姜離音一聽不妙,慕容瀾臉色慘白,明顯傷勢加重,恐怕還沒走到前院就會出事。

“不過是小小割傷,不礙事兒的,更何況夜已經深了,這裡是後院,不甚方便呢。”

姜離音將“方便”兩字咬得極重——她現在是未來的皇長孫妃,這深更半夜的還有外男到她院子來是不合適的,這外男既包括醫官也包括他。

可攝政王竟然像是聽不懂他話中之意,微笑道:“說起來殿下,也是本王的侄女,自家人哪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說完便轉頭對著慕容瀾冷叱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姜離音眼底閃過一絲殺氣,她勾了勾嘴角,走到慕容瀾身邊說道:“既然如此,阿莫你就去一趟吧。”風延安神情稍微緩和,姜離音卻突然身子一傾,直直地往慕容瀾身上倒去,慕容瀾伸手扶住她,姜離音已經站直了身子,一巴掌甩了過去。

“放肆!本宮也是你能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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