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不下父皇,雲,還有你。”

萬經羽仰頭看著鶴辭,懇切地說。

“唔……”鶴辭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最後他嘆了口氣說,“去泊城吧,小羽,那裡離北荒近,你可以隨時離開。”

“那師父呢,要一起嗎?”萬經羽眼巴巴瞅著鶴辭,

“師父”這個詞萬經羽是不常叫的,她向來沒大沒小,通常直接叫鶴辭的名字。但是久別重逢,這句“師父”喊得親切,鶴辭還是很受用的。

“我還要回去。”鶴辭小聲說。

聞言,萬經羽眸中的期待瞬間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是失落。鶴辭覺得她的笑得十分難看,免不了更心虛幾分。

“好吧。”萬經羽說。

鶴辭沒想到這次萬經羽竟然沒有死纏爛打勸他留下,欣慰之餘看到萬經羽皺著的眉頭,看起來很難過極了。

萬經羽拉著他的衣袖,自從見面就沒有鬆開過。萬經羽小心地問:“師父你上次為什麼突然就走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有些事情不便解釋……”鶴辭看了眼醜巴巴的泥塑,指給萬經羽看。鶴辭轉移話題:“你看這個,是不是很像你啊?”

萬經羽笑了笑,識相地沒有再追問。

忽然想起什麼,萬經羽扯出頸上繫著的白玉吊墜,拿給鶴辭看:“你看,這個,我上次摔倒了之後它就不亮了。”

鶴辭舉起來對著光照照,白玉吊墜十分通透,但沒了先前靈異的熒光,看起來只是一顆上好的普通飾品。

鶴辭想了想:“我拿回去修一下,過些時候再送你一個。”

沒想到萬經羽不願意了,她伸手奪過吊墜,緊緊地攥在手心裡,直到鶴辭詢問“怎麼了”,她才意識到自已的失態。

“我……我就喜歡這個,不用修了。”

“真搞不懂啊,換一個一樣的也可以哦。”

“不可以。”萬經羽忽然問,“若是換一個徒弟呢?師父你是不是也會不要我了?”

鶴辭扶了扶額,被萬經羽清奇的思路震驚了。徒弟沒有安全感的話正常說話是不頂用的,這時候只能哄哄啦。

鶴辭堅定地說:“不會,我這幾百年收的徒弟,你是第一個。”

萬經羽這才滿意。

“那師父你什麼時候離開?”

鶴辭沉默了一會兒,回答說:“不知道。”

“但是小羽你轉過去。”

萬經羽轉身對著泥塑。

沒想到鶴辭笑了笑,很平靜地說:“若是說我有什麼願望的話,小羽最好儘快忘掉我吧。”

萬經羽的直覺是對的,她立刻就轉回去了,可是等到她追出廟外,喊啞了嗓子也沒再見到鶴辭。

那隻白玉吊墜被她緊緊地攥在手心,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沒想到鶴辭連這個都打算要走,一點念想都不給她留下。

萬經羽重新嚎啕大哭了,她回到廟裡,看到那泥塑的醜八怪,想一拳把它頭打掉了,可是揮了揮拳,終究沒有狠下心。

萬經羽埋怨:“狗鶴辭,回來看一眼就走麼,下次讓我見到你,看我不戳你的眼……”

下次又會是什麼時候呢?

鶴辭是陪伴了她三年的夥伴,是她的師父,除了親情之外,萬經羽承認她還有其他的感情。

九皋很大,比她的碧海廣闊多了,可是她看見的東西很少。宮裡的人介意她的身世,對她很冷漠,甚至還會有人專門刁難。除了父皇和雲這兩個人真心對她好,她不認識其他人。

萬經羽苦思冥想,鶴辭算是什麼呢?從前她就詢問過,鶴辭這樣的幻影從哪裡來,又為何會出現在祈天殿。

鶴辭說自已來自九皋三百年的信仰。來自鶴神的崇拜促使他誕生了一縷神念,他聆聽人們的願望,並偶爾穿梭在夢境中和人交流。一國之君拿十年的壽命把他召喚出來,他不得不出來應承。

萬經羽知道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可這種溫和又太過純正了些,彷彿他天生就是沒有脾氣一樣。可是除了對她,鶴辭對其他人也是一個樣子。似乎什麼東西在他眼裡都無所謂,他只是個沒有感情的影子……

萬經羽不敢怨他,再遇見他就已經誠惶誠恐了……鶴辭漫長的時間裡,她會不會只是可有可無的一段,萬經羽不敢細想,她不敢奢求太多。可是有的時候,鶴辭對她很好,簡直好過頭了,萬經羽耍脾氣的時候鶴辭百依百順,萬經羽或許會會錯意,恍惚間萬經羽覺得鶴辭胸膛裡也會有有一顆跳動的心。

萬經羽攤平掌心,那顆白玉吊墜像一顆無奈的淚水。那曲《相思寄》猶在耳畔,萬經羽沒想到鶴辭也知曉這首曲子。

“相思寄,一曲寄相思……”

她的心思已經宣之於眾了……

鶴辭是故意不說破,還是壓根就沒把她當回事呢?

越想就越惆悵,萬經羽把吊墜戴回去,小心地塞到衣服下面 。至少鶴辭沒有消失,甚至不再是一抹幻影了,萬經羽安慰自已說。

小槐鎮離此處不遠,該快些動身,要不然國師他們就該等急了……

萬經羽讚歎,國師他老人家真是個好人啊!自已都被通緝了還有心思通知萬經羽也逃跑,若是他真是父皇新認的兒子,萬經羽也不計較了。

雖然走岔了路,好在耽擱太久萬經羽就到了小槐鎮。小槐鎮雖然在皇都眼皮子底下,卻遠比不上都城熱鬧。

這裡有沒有牽機司的監視她不知道,但是小鎮子裡管制也很寬鬆,至少大街上沒有來往的巡兵。

萬經羽打算找個茶館歇歇腳,霞沒有告訴她到了小槐鎮後具體在哪裡會面,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萬經羽借了之前大伯家的衣服穿,她現在十足的鄉下人模樣,衣物也不是很乾淨。茶館裡有人見她進來,唯恐避之不及,甚至有人掩住口鼻。

見狀萬經羽有些納悶,她聞了聞自已的袖子,雖然前後奔走出了些汗,但不至於惡臭。萬經羽見掩鼻的那個客人過分講究,有些不樂意。索性當著客人的面走過去,在他面前停下。

客人連連後退,因為捏住了鼻子,他尖著嗓子說話:“叫花子的,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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