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些事情,要回去處理。”

秦川民向高行止解釋道。

“可要緊?”

高行止一直就知道,秦川民每日去竹林邊打拳,是與人通訊息。

這兩人說是他親生父母,坐他家裡,他也是防備著的。

在第一天秦川民去竹林時,他就跟了上去,發現了秦川民的秘密。

秦川民一個人武將,被人跟蹤他怎麼能不發覺,發現是高行止在跟著他時,他也就沒管,這事,是父子倆心照不宣的秘密。

“問題不大。”

眾人沒在說話,安靜的吃了早飯。

吃完飯,韓蕊兒就忙碌起來了,剛剛她在飯桌上沒說話,那是在心中盤算著,給齊明月和秦川民帶些什麼回去。

齊明月愛吃她做的酸辣黃瓜條,秦川民愛吃醬蘿蔔乾,這些是要給他們帶些回去的。

還有她做的臘肉臘雞,煙燻兔肉刨子肉。

還有還有,齊明月和秦川民都愛吃辣,她做的辣醬和黃豆醬。

她盤算著,裝了兩個竹蔞。

“齊姨,要不你和叔商量著下午再走,我給你做些辣雞辣兔丁帶著,你愛吃。”

“蕊兒,你別忙活了,京裡什麼都有。”

齊明月見韓蕊兒忙進忙出的收拾,連連表示著不用。

“那怎麼一樣呢,京城中講規矩,做出的飯食和咱農家的風味指定不一樣。”

韓蕊兒說著,拿了兩條繩子和背蔞,要去雞籠抓雞和兔子。

“我再給你們抓兩隻和兔子去,這都是行止在山上抓的野雞野兔,被我專門養著的。”

“蕊兒不用不用。”

齊明月連忙拉住自家媳婦。

“帶那兩揹簍就夠了,再多馬車可裝不下了。

她們來時,帶的馬車,都讓奴僕們趕回攴了,只給他們留下了一匹馬車。

再讓韓蕊兒收拾東西,那馬車裡,可坐不下人了。

“奶奶爺爺,詩兒捨不得你們走。”

韓蕊兒家的院子門口,齊明月抱著孫子孫女親了又親,就是捨不得走。

高詩雅也是緊緊抱著齊明月的脖子,一副捨不得的模樣。

“奶奶也捨不得奶奶的乖孫孫,等奶奶忙完家裡的事情,奶奶就來看乖孫孫好不好。”

齊明月哄著高詩雅。

待把高詩雅哄好,她又和韓蕊兒說:“我們住的房間裡,我放了一個包裹,裡面的東西是給你和兩個孩子的。”

韓蕊兒本想拒絕,還未來得及開口,齊明月拉起韓蕊兒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有幾分哽咽:“好孩子,你們別拒絕,這也是我們為長輩的一點心意。”

韓蕊兒見齊明月這樣,拒絕的話也不好再說,為母心腸,從她來到這個世界,有了兩個孩子後,她才懂那份心情。

她反握住齊明月的手:“好,我收下,你們這一路小心,空了,想我們了,就來住上兩日,房間我給你們留著。”

一群人訴了衷腸,揮淚道別。

高家屯離京城本就不遠,坐了馬車,三日也能到了。

秦川民和齊明月回到護國將軍府,剛走進正院,就聽見正院廳中一陣的摔摔打打。

一個蒼老卻嬌橫的聲音傳來:“翻了天了不是,一個當家主母,不凜了婆母,擅自回孃家一去就這麼些日子不回來,她是想做什麼?”

“老夫人,將軍和夫人回來了。”

一個身穿青衣的嬌麗丫鬟,見了秦川民和齊明月後,匆匆行了一禮,向正廳中去稟報。

“她回來的到巧,我到想問問她,那家的長媳像她這樣,丟下家中一大家子的事不管的。”

秦家老夫人,聽見丫鬟稟了兒子媳婦回來了,那聲音,叫嚷的更大聲了。

“娘,你這是做什麼?”

秦川民一腳踏進正廳,就見廳中摔了不少的碎茶盞。

秦川民不悅的輕皺了眉頭。

“我這是做什麼?你和你媳婦還知道回來啊?你們倆一走就走許多天,留了我一個老婆子在府中沒人侍候,我養兒有什麼用哦。”

秦老夫人見兒子回來,拿了婆子就哭天抹淚了,一大把年紀了,無半點老夫人的威儀,也不嫌丟人。

“娘,家裡丫鬟婆子眾多,怎麼就沒人侍候你了。”

秦川民扶著秦老太太,皺著眉頭安慰。

“哎呦,你個沒良心的小崽子,丫鬟婆子那和媳婦兒子一樣嗎?我都說了不能把你三弟一家分出去,你偏偏不聽為孃的,你們這一走,為娘連個人侍候的人都沒有。”

秦老太太那淚抹的委屈勁哦,和十八歲的小姑娘,那也是沒差別的。

“娘是為了三弟一家在和兒子鬧嗎?三弟一家都搬出去二十多年了,娘還沒鬧夠?”

秦川民聽到老太太提起三弟,他的眼神便是一冷,如果當年不是老三和她媳婦做的好事,他怎會把兒子弄丟二十多年。

“你也知道老三都讓你趕出府二十多年了,天大的氣你也該消了不是,再說,老三可說了,他和媳婦弄丟了你們的兒子,他家再賠你們一個兒子,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從進門就面無表情,站在廳中的齊明月,聽到自家婆母的話,再也忍不住,嘴角浮起譏笑。

她這婆母,一輩子就是這作天作地的模樣,連人丟兒子,都能說的這搬的拎不清。

偏偏命好,當姑娘時家中寵著,嫁了人後,婆婆夫君仁厚,也沒拿捏搓磨過她。

待到年老,兒子們長成了,幾個兒子又輪流哄著她,有時候,她都羨慕自已婆母的好命。

“齊氏,你那是什麼表情,你給我跪下。”

別看老太太在兒子身邊哭,她可是隨時在注意著齊氏的,這齊氏一輩子無兒無女,還敢攛掇他兒子,不讓她兒子納妾,過繼嗣子,真真是氣煞她也。

這齊氏,也就是拼著命好,是大學士府出來的姑娘,不好休回家,不然她早讓兒子把她休了。

“娘要沒事,我就先回房了。”

齊明月像沒聽見秦老夫人的話般,對著上面微一屈膝,扭頭就走。

“她她…我的命好苦啊~”

秦老夫人見齊明月沒把她放在眼中,撲在塌上,大聲哭嚷起來。

這齊明月憑著出身高,孃家硬氣,一輩子都沒把她放在眼裡,當初她千挑萬挑的媳婦,婆婆都不滿意,偏偏給民兒挑了這麼個媳婦來氣她。

全京城都說她婆婆仁厚,從不拿捏她,可這不是拿捏她是作什麼?

晚年晚年了,讓她在這麼個媳婦手下討生活,她的命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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