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令怒道:“徐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徐帆聳了聳肩表面道:“縣令大人,並非是我要怎麼樣。”

“而是你要怎麼樣。”

“這世間之事,無論多大都逃不過理法兩字。”

“我之所求,也只不過是希望縣令大人秉公執法而已。”

心裡話:‘誰讓你們敢得罪可愛的林鈺,都去死吧!’

陳縣令,一臉的難堪。

秉公執法,tm真要秉公執法,定死趙彪勾結妖魔這件案子。

趙媚必死無疑。

“真就沒有其他的路能選?徐帆你也有自已的家人。”

“你不要欺人太……”

話還沒說完,徐帆的腰胯上的長刀便已經劃過一刀白光,當著眾人的面,擱在了陳縣令的脖子上。

因為百姓衝擊,而混亂無序的公堂。

在徐帆出刀後,竟然無比的安靜了下來。

安靜到,連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清。

底層百姓眼中,縣令就是天。

而想象他們看到了什麼。

他們眼裡的天,居然被徐帆這個潑皮無賴拔刀抵著脖子!

一副說砍了你就砍了你的樣子!

百姓們的心,現在已經不能用震驚激動來形容。

只覺得胸膛中,有一股熱血,隨著徐帆拔出的這一刀的剎那,達到了頂峰!

衙役中,有不知道輕重的年輕人,見陸雲竟然敢對縣令出手。

竟然不知死活的,要出去跳出去阻止!

卻被他身後的幾個老手按住,“不想死,就老實看著。”

那年輕的衙役年輕氣盛,一心只想立功不服氣,“陳大人是縣令,九品武道的修為。”

“豈能受制於一個潑皮!”

“快快放開我。此時正是立功的機會,你們不上我上。”

這個衙役是最近兩個月新來了,才十六七歲,正是膽大妄為的年紀。

兩個老衙役,聽了他那無知的話,心中嗤笑。

不過憐憫其一條性命,沒有鬆手,見過徐帆身手的兩人道:“睜大你的眼睛且看著。”

“乳臭未乾的小混蛋一個。”

“那麼衝動,死了也是白死!”

那被壓制的年輕衙役,還在不信邪的叫:“徐帆就是個沒本事的潑皮,不可能是縣令大人的對手。”

“你們快tm的放開老子。”

“等馬上縣令制服了徐帆那個潑皮,看你們該如何……”

不知所謂的衙役話還沒說完,未瞧見陳縣令反擊。

持刀壓在陳縣令脖子上的徐帆,卻先說話了。

“陳縣令,你是在用我的家人威脅我嗎?”

“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徐帆的聲音如寒風一樣刺骨。

將自已的家人當成了逆鱗的徐帆,銳利的殺氣在眾人的面前,毫不掩飾。

陳縣令不過是個九品下的內家手。

徐帆一身修為,不管內功外功都到達了九品中段!

內外兼修的實力,1+1遠大於2!

就是九品上的高手來了,徐帆都覺得自已有一戰之力!

被徐帆這樣逼迫,陳縣令還沒怎麼樣。

那個想要立功的衙役快要急死了。

“這賊無理,陳縣令你殺了他呀!”

“陳縣令你快殺了他啊!”

其實不用他說,陳縣令本就很想殺死徐帆。

但現實情況是,他連徐帆手中刀影都看不真切!

有什麼本事殺!

兩人聽到了那個衙役的聲音,徐帆笑了笑。

那笑容讓陳縣令的心都縮緊了,生怕徐帆被那條亂叫的狗激怒,真把他砍了!

不管脖子上夾著的鋼刀,磚頭罵道:“你這個瘋狗!”

“亂叫什麼!”

“你們倆,把他押出去!重打一百大板!扔出縣衙!”

按住年輕衙役的兩個老手,正想脫離這是非之地,接了命令。

年輕衙役搞不清楚,為什麼就這樣被縣令拋棄了。

他想要知道理由。

可話問不出口,就被兩個老手堵住了嘴,給壓了下去。

不一會打板子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陳縣令的操作,把眾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心頭忐忑的乾笑了兩聲,“剛剛不過犬吠躁耳,賢弟千萬別介意。”

“不過話說回來了,賢弟的功力居然又有精進。”

“隨便切磋兩手,老哥便有些架不住賢弟的進攻了。”

徐帆不給他留面子,陳縣令就自已找名字,說的非常假。

汗流浹背的他,給徐帆使著眼色。

他好歹是一縣之主。

希望徐帆在眾人面前,能給他最後在留那麼一點顏面。

但是徐帆可是最喜歡痛打落水狗的!

為人處世,主打的就是一個不留情面!

徐帆今天要在百姓面前,就是要狠狠的踩這個天水縣最大的縣令。

徹底的把他從天上踩到地下!

要藉著他上位,掌握天水縣所有的話語權!

讓整個天水縣今後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在天水縣重新樹立法律的威嚴!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這兩天縣衙噁心到他了。

如果沒有昨天林鈺的事。

如果沒有今天馬家的事。

徐帆其實還不介意,讓陳縣令最後在快活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他只想儘快的肅清這個已經腐朽到骨頭的縣衙!

徐帆一點面子不給陳縣令留,他冷笑著把刀鋒往陳縣令的脖子上壓了壓。

徐帆極其冷酷法又問了一遍:

“陳縣令,你剛才是在拿家人,在威脅我嗎?”

陳縣令剛才還是害怕。

等現在徐帆冰涼的刀鋒貼到他脖頸時,陳縣令已經像是掉進了蒸房一樣,汗洽股慄了。

“徐帆,有事好商量。”

“有事好商量啊!”

“你還年輕,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走上對抗朝廷的道路啊!”

陳縣令的語氣近乎哀求。

但徐帆還是沒有放過他,他的雙眼銳利如刀。

好像能刺穿他的靈魂。

“你聽不懂嗎!”

“我是在問你,剛才是不是在用我的家人威脅我!”

隨著徐帆的話落,他手裡的長刀也壓進了陳縣令脖子上的皮肉。

感受到了冰冷的刀鋒入肉時的疼痛。

終於,陳縣令的這點氣量再也承受不住徐帆的兇狠殘酷。

在身家性命與面子之間,他選擇了性命。

陳縣令求饒了。

“我錯了!”

“是我錯了!”

“我不該威脅你!”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饒了我吧!”

陳縣令開口求饒的那一刻。

他在天水縣經營多年,他所代表的絕對的權利。

在這一刻。

被徐帆當著眾人面前砸在了地上,徹底摔個稀八爛,摔了個粉碎!

百姓衙役表情各異。

有驚悚、有興奮、有恐懼、有解氣。

但最多還是不可置信。

到了現在,他們還是完全搞不明白。

前不久,還是一介潑皮的徐帆,如今怎麼就成了在天水縣能對抗陳縣令的存在。

甚至從今天之後,他還要凌駕於陳縣令之上!

然徐帆現在可不會再去管他們怎麼想。

達到了最終的目的,完成了革新天水縣律法的第一步。

徐帆也不再難為陳縣令,將長刀收回了腰間刀鞘。

甚至還扶了一把,差點因為脫力,而軟到了身體的陳縣令。

徐帆道:

“縣令大人。”

“既然案件的諸多細節都已經明晰了。”

“人證物證確鑿。”

“那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就按照大楚的律法,秉公辦理吧?”

徐帆特意的在“秉公辦理”這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剛從徐帆的刀鋒上,逃過一劫的陳縣令不敢不聽。

甚至不敢讓主簿代筆,在徐帆的注視下,顫顫巍巍的親自給趙彪之案寫下了卷宗。

小命都被徐帆握在手中。

不敢再耍什麼小聰明的他在寫完之後,老老實實的把卷宗遞給了徐帆,讓他檢查。

徐帆也不推辭,在確定陳縣令沒有再敢跟自已耍小聰明後。

徐帆滿意的,將卷宗還給了他,笑眯眯道:“不錯,縣令大人就這樣宣判吧。”

陳縣令唯唯諾諾的宣讀了法令。

趙彪勾結妖魔之罪坐實。

判夷三族。

等他宣判結束,徐帆從縣令的大案前,退到了公堂之下。

站在眾人之前,恭恭敬敬對縣令拱手一禮,大聲道:“縣令大人英明!”

縣衙內,百姓衙役一臉懵。

周羽李大力兩人算是機靈的,先反應了過來。

跟著徐帆的身後站定,也齊聲笑著喊道:“縣令大人英明。”

在他們兩人的帶領下公堂內的衙役百姓。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也都跟著喊了起來。

此時,公堂內所有人都很高興。

唯有被所有人喊著英明的陳縣令,垂在桌下的手,用力的扣進了太師椅裡。

‘徐帆這個不當人子的,竟然想把我變成他的傀儡!’

縱然心裡清明如鏡。

但在公堂上,下一敗再敗的他還能怎麼辦。

咬碎牙,也只能裝成欣喜的模樣,趕忙讓徐帆等人不用多禮。

心中只能寄希望於妖魔快些動手,趕緊將徐帆這個狗雜種斬殺了。

陰毒的想著,等徐帆死在妖魔之手後,怎麼炮烙他的家人。

聽說的他有個妹妹長的不錯。

笑容滿面的陳縣令陰暗的想著。

徐帆又出聲道:“縣令大人,既然馬家案子已經結了。”

“那屬下便開始抓人了。”

陳縣令都忘了,徐帆身上掛著一個捕頭的身份。

擔心自已的小妾直接被徐帆砍了。

陳縣令趕忙道:“這點小事就不麻煩賢弟了吧。”

“老哥派人來。”

“保證一個都跑不掉,都給收關在大牢裡。”

“等到秋後就都砍了。”

陳恩打算是,最多還有幾天,徐帆就要被妖魔找上麻煩。

到時等徐帆死後,這些人是死是活,還不是他說的算。

然徐帆卻好像看透了陳縣令的想法一樣。

擺擺手道:“正是這點小事,才得我親自來。”

“縣令大人,身份尊貴,又豈能為這些小事所累。”

話落也不等陳恩答應。

徐帆便吩咐道:“周羽!”

“你帶兩個人,去縣衙後院!將犯人趙媚抓捕歸案!”

“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徐帆的發令,讓周羽熱血沸騰,單膝下跪道:“屬下領命。”

接過了命令的周羽,點了兩個以前都是跟著林力的捕快,進了縣衙後的官邸,無人敢攔。

陳恩對趙媚有幾分真感情,此時面色難堪。

想要救,但是不敢。

徐帆不去管他,一個失了勢的縣令。

又命令李大力,把整個縣衙的捕快衙役,找片空地聚集在一起。

徐帆按著刀走到了老管家前。

帶著馬五一起,扶著他走到了聚集到了一起的捕快衙役前。

看熱鬧的群眾,不知道徐帆又要幹什麼。

好奇的他們,繼續跟著看了起來。

徐帆道:“老人家,陳縣令已經定下案子了。”

“現在,給你們馬家報仇的機會到了。”

“縣衙裡的捕快衙役,都在這裡。”

“你去認吧。”

“將打過你跟馬原的官差都指出來。”

徐帆此話一出。

趙彪生前,跟著他作威作福的幾個捕快衙役膽戰心驚,恐慌萬狀。

幾個心虧的更是,快要把頭埋進了脖子裡。

李大力在衙門混跡多年,自然知道這些個捕快衙役的秉性。

對著那幾個埋下腦袋的,就是一腳踹過去。

他道:“都擱這跟我,裝什麼孫子呢?”

“沒聽徐頭說?一個個的都tm給我站直了!”

隊伍裡,幾個以前經常憑藉著趙彪淫威的幾個捕快,被他重點照顧了一下。

李大力的這些小動作。

根本瞞不住徐帆的眼睛。

對比周羽,李大力確實心思多了一點,但是為人並不壞。

甚至還有點過於心善。

所以徐帆也對於他這點小動作也只是笑笑,沒有管教。

等這些捕快衙役,在李大力的打罵中,整整齊齊的站成了三排之後。

老管家,從隊伍裡一個一個辨認。

馬伕人的血書,讓老管家對這些惡捕快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很快,還未老到老眼昏花的老管家馬五,就將五個跟著趙彪一同,在馬家行暴虐之事的捕快全部給找了出來。

徐帆左右打量了一眼這幾人,道:“就是他們了?”

馬五帶著斬釘截鐵恨意道:“大人,就是他們!”

徐帆點了點頭,不過小心謹慎的他,也沒有聽信馬五一面之詞。

隨便從人群裡,叫出來了一個衙役,將趙彪的案中找了來。

對比了上面的資訊,確定這五個人,都是跟著馬原去過馬家的後。

徐帆笑了笑,依次從他們面前走過。

五個人中,有心理承受力弱的,直接因為徐帆身上散發的壓力,而難以呼吸,面色發白的倒下。

就是他了。

徐帆蹲在倒下的那個捕快面前。

“你是何三?”

聽到徐帆的問話,那個何三的捕快,膽子極小。

怕死的趕緊點頭。

徐帆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緊張。”

“我就問你幾個問題。”

“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在何三的眼中,徐帆就像是一頭噬人的老虎。

害怕到面色青白的他已經說不出話來,雙眼前都有些發黑。

絲毫不敢違背徐帆的話,他點了下頭。

徐帆笑道:“很好。”

“那麼第一個問題,你們知道妖魔的存在嗎?”

何三點了點頭。

“第二個問題,你們明知道有妖魔的情況下,還是敲詐了馬原是嗎?”

何三這次有些遲疑,但是在對上徐帆的眼神後,還是點頭了。

“最後一個問題,馬原可是被你們故意打成痴傻?為得就是方便奪取他的所有家產?!”

“是還不是!”

最後一問,徐帆已經沒有之前的笑臉。

何三來不及思考,便在他的威嚇之中,嚇的屎尿橫流,拼命點頭。

三個問題問完。

事情的經過非常清晰了。

雖然之前就有老管家的口述作為證據。

但是想要辦案的過程中,不冤枉一個好人,還是要有完整的證據確鑿才行。

徐帆舒了一口氣站直了身體。

被老管家點出來的捕快,全都跪在了地上。

“徐捕頭,饒了我們吧!”

“我們都是被趙彪逼迫的!”

“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他們哭訴著,懺悔著。

好像是已經意識到了自已有多麼的罪大惡極。

但是徐帆明白,他們並不是覺得自已做錯了,只是怕死而已。

徐帆的手按在了腰側的刀柄上,沒有感情的道:

“讓我饒了你們?”

“可我算什麼東西?”

“我有什麼本事能代表,被你們這群狗雜種所殘害過的百姓,原諒你們!”

長刀從徐帆的腰間,化成一道白漣橫飛。

何三的腦袋被他當場斬下!

沒有押入大牢秋後問斬這一說,因為徐帆的耐心根本等不到,他們秋後問斬的那一天!

昨天傍晚,圍觀的百姓們,昨天早早的被趙彪喝退。

沒有親眼見過徐帆當場殺人的場面。

此刻見到,都被這無比生猛且血腥暴力的場景,鎮住。

幾個愛看熱鬧的小娘子,都因為高高飛起的腦袋而驚呼,小手遮捂住了眼睛。

對此徐帆的評價是,不如林鈺一根。

圍觀的百姓,被徐帆的兇性嚇退。

場地空開。

何三的腥臭的血濺在其他四個捕快的身上。

讓他們心驚肉跳。

跪著等死也是死,不如掙扎一下。

剩下的四個捕快,做困獸之鬥。

都練過幾招外功《伏魔刀法》的他們,拔刀朝徐帆砍去。

這些門外漢一樣的刀法,在徐帆看來簡直連屎都不如。

在四人同時舉刀砍來之際。

徐帆收刀入鞘,壓低重心,腳下蹬地,身軀爆開一股氣流從他們中一閃而過。

等他手中不染血的長刀在入鞘時。

身後的四人,脖子上腦袋消失,噴出了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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