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唐宋之前，分餐之制頗為盛行，孔子曾言：“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我與李延年同坐右側，霍去病則位於左側，待婢子將珍饈逐一細切，並整齊置於案上，我已飢腸轆轆。

李延年與霍去病相互舉杯共飲，饗食珍饈，我做完繁瑣的餐飲禮儀後，便優雅地品味著眼前的佳餚。

李霍二人縱談朝堂之事，論及西征之略，我雖略知一二，但我仍選擇安靜地坐在一旁，細嚼慢嚥地品味著佳餚，享受著這份靜謐與自在。

李延年道：“冠軍侯武勇無雙，一舉破渾邪王，守河西之土，為大漢開疆拓土，戰功赫赫。古人云：'大丈夫當治國平天下，豈獨以家為事？'未知將軍是否有意於已之終身大事乎？”

我顏若霞，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霍去病，卻不期然與他的目光相撞。他輕輕一掃，旋即正色而言：“未曾，昔日未曾遇吾心悅之人。”

“咦，如此，豈先有鍾情之女子乎？”李延年微微蹙眉，露出困惑之色。

霍去病略作斂息，雙手捧杯，緩行近李延年之側。他謙恭地跪下，誠摯地舉杯言道：“吾心慕於協律都尉之胞妹，誓此生唯娶凌妹為妻，願同心共德，白首不離”

李延年驟然起立，雙手託舉這霍去病手臂，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容，語態溫煦道：“請起，請起。此事尚須傾聽凌兒之志，吾已許之以諾言，婚姻之大事，任憑其自主決斷。”

二人的目光在瞬間匯聚在我身上，讓我羞澀得想要遁地而逃。

眾目睽睽之下，我不得不作出回應。我抬首望去，只見霍去病挺拔如松，英俊絕倫，其目如火，熾烈注目於我。面對這樣一位大帥哥的熱烈追求，我又怎能做到心如止水，如柳下惠般不為所動呢？

我含羞低下頭，聲音細如蚊鳴：“此事悉委二兄裁奪。”

“善哉善哉！”李延年連聲贊曰，含笑頷首，“冠軍侯，擇一良辰吉日，以正式納采求親何如”

霍去病復長跪施大禮，肅然道“二兄在上，敢請受吾一拜！！”

李延年倉皇疾步上前，穩穩地將他扶起，滿眼合意地看著這個未來妹夫，“何須再施此重禮，汝我之間，何需繁文縟節。”

“理當如此，理當如此，二兄將心愛之妹託付給我，，若他日二兄有所需求，吾必竭盡全力，雖肝腦塗地，亦不辭勞苦！”霍去病面容激動，胸膛澎湃起伏異常。

李延年向我招手，“凌兒，來。”

我聽言，柔順地低垂眉眼，步履輕盈地移至李延年身旁。

他輕輕地執起我的右手，與此同時，他的左手牽住了霍去病的手，“願妹夫堅守今日的誓言，我這個妹子自小嬌生慣養的，往後還需你多加照顧與體諒。”

言罷，將我嬌嫩的小手，輕輕地放在霍去病寬厚溫暖的大掌之中。

那大掌溫暖而乾燥，猶如春日的暖陽。霍去病低頭看著掌中那隻白皙嬌小的手，一黑一白，一剛一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二兄放心，我會對凌妹愛護有加。”

李延年滿意連連點頭，“如此甚好！”

霍去病的手掌牢牢地包裹著我的手，我試圖輕輕抽回，並未有放手意思。

我偷偷地瞥了一眼，只見他的手臂在衣袖下若隱若現，肌肉的線條流暢而有力，勾勒出他健碩的體魄，令人神思飄渺，遐想無窮。

不知衣冠之下是如何健美身材，啊，我真是個色女，還沒入洞房就想入非非。

我越想越是混亂，熱浪一股股向我襲來。

“二兄，端陽之期將至，俟節畢之後，吾必親至府上，行聘娶之禮。”霍去病道。

李延年道：“汝之決策愈見明達矣。”

我滿腦子顏色的時候，李延年面色閃爍，他曖昧地看我一眼，便道：“小妹，吾與霍將軍有要事待議，汝可先行歸也”

我好奇地打量李霍二人，身為閨閣中的少女，自然不宜過多詢問，於是我輕聲回應：“諾”。

我輕輕地扯了扯手，霍去病卻緊執不捨。我帶著些許疑惑，抬頭仰望他那俊朗的臉龐，當他的目光與我相遇，他貪婪地凝視了我數秒，然後，他輕輕地釋手。

我輕輕後退數步，身姿婉約，舉止得體，向著霍將軍與二兄恭敬地施以一禮，柔聲說道：“二兄，霍將軍，請容吾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