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無恃之所以徹夜未歸,是因為在碎瓊島上遇到了一些周折。

他換上那身黑白漸變色的長袍,駕風飛過三千里,前方便是碎瓊島地界。

遙望見鵝絨被般的冰雪覆盡了一圈海灣,整個碎瓊島更是銀裝素裹,宛若一顆晶瑩剔透的白玉。

雲無恃直接飛進碎瓊島中央,穩穩落在江家府邸門前。只見那府邸是由純冰鑄造而成,從上到下,被落日映得金光閃閃。

旁邊正在掃地的僕人和府門守衛見了這神兵天降,都嚇了一跳。

雲無恃也不理他們,徑往府門走去。

兩名守衛伸手攔住道:“你是什麼人?膽敢不提前告知,私闖府衙?”

“你倆新來的?”雲無恃問道。

“什麼意思?你好大的架子!”一名守衛叫道。

雲無恃把雙手抱拳,笑道:“不敢,不敢。煩勞二位通報。”但把手收回時,袖口輕輕起了兩團風,把兩名守衛吹向了東西兩邊的天際。

“好高啊。”

兩名掃地的僕人仰望著天空,感嘆道。

雲無恃看了他們一眼,嚇得兩人丟了掃把,還被掃把絆了一跤,落荒而逃。

“何人來我地盤上撒野?”

府門應聲而開,是江千浪,一身白袍,橫眼向門外瞥來。

雲無恃就如風中的松樹般安靜但又躁動地立在階下。

“喲,是雲世侄前來!”江千浪一改神色,和氣地笑著,“怎麼直接光臨敝府啦?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好讓我們準備準備,有失遠迎啦!這粗茶淡飯……”

雲無恃說:“我此來不是做客的,是向你討一個人。”

江千浪笑問:“誰?”

“令郎,江月白少爺。”

“世侄討他作甚?”

“令郎私闖御風閣,掰下我那愛花的腦袋,雲某人特來討個說法。”

江千浪聽他用詞犀利,毫不客氣,便也抗聲道:“雲世侄所言,未免有些不太禮貌了吧!”

雲無恃淡淡地道:“不過是向江島主學習罷了!”

江家姐弟聞聲趕來。

江思雪見了雲無恃,大吃一驚,江月白卻是神色鎮定,說道:“雲世兄這話,有什麼證據?”

“我自然有證據。”

雲無恃說著,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遠遠地張開手,陽光下似是一些閃光的顆粒。

江千浪伸手去拿,雲無恃卻突然收手,笑道:“江島主好急啊!”

江月白高聲道:“雲世兄這話什麼意思?家父都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呢!”

“少島主說得是啊!”雲無恃陰陽怪氣,“都沒看清,怎麼就急著拿呢?”

江千浪臉上微微一紅,說道:“老夫不過急著自證清白而已!”

雲無恃說:“島主既如此清清白白,可敢跟我到天帝面前對質麼?”

江千浪還未回言,江月白搶著叫道:“敢!有什麼不敢?”

“天帝那杆如一秤,可是對世間諸生一視同仁。你敢與我上那秤麼?”

江千浪忙道:“雲世侄,一朵花而已,也值得這般計較?”

江月白叫道:“上秤就上秤,誰怕!”

“好!少島主真是英雄出少年。”雲無恃冷笑,“雲某人先走一步,你們可別不敢去。”說著,背起雙手,足尖一點,飄然而去。

待雲無恃走遠,江千浪責問江月白道:“你怎麼就答應下來了?”

“爹無須擔心。”江月白笑著說,“兒子早已研究過先前的案例,未滿三百歲的神仙由於年齡小且法力不足,從未受罰。”

“既如此,咱們也啟程吧。去了天庭,可要小心他的手段。”江千浪說。

他們回了府裡收拾,只剩下江思雪站在府簷下,默默地注視著天邊的雲海。

雲無恃先去天帝面前稟告了詳情,又迴風都去,與容裳、衣照寒,還帶了御風閣的兩名守衛一道前往天庭,臨行前囑咐他們:“你們不要衝動,看我眼色。”

浩浩天庭,文武盡肅。忽然濃雲蔽月,風雪驟掀,驚動了天帝。

江千浪一家望見容裳並未身死,且已化成人形,都相顧失色。

天帝令侍衛抬出那臺大天平,放在天庭中央。天平左右各有一個托盤,有井口那麼大。

江月白與容裳各自站上左右托盤,片刻之後,右托盤慢慢蹺起,天平最終傾向了左邊。

雲無恃正要說些什麼,江月白已是洋洋得意,跳下天平,容裳未及防備,隨著托盤重重摔下,雲無恃忙上前扶住。

“這下雲帝君還有什麼可說?”江千浪笑問。

雲無恃不服:“陛下,臣聽聞您的如一秤能無視貴賤,一辨善惡,這是怎麼回事?”

“善惡本無分界,是人們憑藉自已的心願建立起德與法,從而劃了界。”天帝說,“這如一秤自然也不能聽憑朕一人的想法,都是按天條規定運作的。”

“那陛下怎麼想?認同臣的看法嗎?”

“你雖有人證物證,但人證是你風都家僕,物證也並不能直接說明此事是江公子所為。”

容裳和衣照寒剛要辯解,雲無恃給他們使了個眼色,再拜道:“臣奏請陛下宣地獄察查司判官陸之儀上界。”

“為什麼?”天帝一愣。

“臣的愛花容裳有一個超能力,可以喚起他人悲傷的記憶。她只要再對自已使用這個技能,就可以重現當時的畫面了。”

“空口無憑!”江千浪冷笑道,“你以為陛下會信一朵區區小花的說辭嗎?”

“我還沒說完!”雲無恃接著說道,“臣知道陛下可能不信,所以臣奏請陛下宣陸判官,他的一雙測謊眼,可以用電光把容裳心中所想,呈現在眾人面前。”

“雲愛卿,朕理解你的意思。但是……”天帝溫言道,“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事真是江公子所做,按天條規定,未滿三百歲的神仙,年齡小,法力低微,見識不夠,都是不予懲罰的。況且……令花不是已經痊癒了嘛!你救她所損耗的元氣,對於你的功力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整體看下來,雙方都沒有什麼損失呀。”

“沒損失……”容裳暗暗給了他個白眼。

“她痊癒是因為當時我不救她她就要死了!”雲無恃高聲道,“所以我的容裳就無端受了委屈,沒有任何補償,只因為他未滿三百歲?”

“當然有補償了。你想要碎瓊島上多少奇珍異寶,朕都判江愛卿賠給你。”

“我不要這種補償。”

“那你想要什麼?”

“我要江月白承受和他的罪行一樣的痛苦。”雲無恃望著江月白,“頭斷,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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