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照寒自回了七星崖,雲無恃則帶著容裳和兩名守衛回到風都扶搖宮。

“阿裳,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我不帶你修煉了,但我還要閉關。”雲無恃說,“你就待在這風都以內,不許跑出去。”

“說得那麼好聽!你還有一個承諾沒給我兌現呢!”

“什麼承諾?”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呀!”容裳哼了一聲,“我已經修成人形,達到了你規定的境界。那我的天界第一美食呢?”

“哦?哈哈哈哈哈!”雲無恃大笑,“我還真忘了。你別急,我這就給你弄去。”說著,轉身便走。

“那你啥時候回來?”容裳話還沒問完,一陣旋風把她吹得原地打了個轉,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愧是風一樣的男子!”

雲無恃此時早已飛出風都境界,一邊飛一邊尋思:“當年本來是為了穩住她,才隨口說了個天界第一美食……這讓我上哪找去。”

此時容裳見雲無恃已去,便在扶搖宮裡大肆閒逛,一會兒在帝君椅上坐坐,一會兒在書桌上睡覺,好不自在。

一覺醒來,偶然瞥到身後的一扇門,容裳突然想起那是花房所在。

二百多年前剛來風都時,她曾在那兒待過一陣。

突然想再去看看。

容裳悄移微步,來到門外,剛一走近,就聽到裡面唧唧喳喳的。

容裳開門進去,只見花房裡一片狼藉,到處是敗葉汙泥,窗戶開著一條小縫,仙人掌華溜正把向日葵依春按在窗臺上暴揍。

牡丹芳盡羞則是坐在窗臺另一邊,憐惜地用花瓣摸著自已紅腫的花蕊,按局勢分析的話,似乎是她被依春揍了,然後華溜給她報仇?

容裳發現他們的面色體態都十分憔悴,身上也髒兮兮的,正在奇怪時,想起還有一朵菊花來著,看了一圈,發現她正待在牆角,仍舊閉目養神,氣色反而比當年更加耀眼了。

幾株盆栽各忙各的,沒花注意到容裳的到來,容裳便叫聲:“你們在幹嘛呢?”

眾花齊齊把目光向她身上投來。芳盡羞見了容裳,更是直接怔住,舉在半空中的花瓣也停滯了。

依春趁著華溜抬頭,把花盤朝他盆子一擊,華溜從窗臺摔落在地。

他憤怒爬起,但見依春已形成居高臨下之勢,便轉而把火氣發在容裳身上:“哪來的掃把星?”縱身一躍,把長滿尖刺的腦袋向著容裳撞來。

容裳嬌叱一聲,揮拳來迎,空中的華溜見了,面帶冷笑。

“當”的一聲響,華溜撞上容裳拳頭,卻好似撞上了一塊鋼板,尖刺斷落了七八根,嗷嗷痛叫,摔回原地。

芳盡羞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你們不覺得這場面有點眼熟嗎?”容裳摸了摸拳頭,笑道,“我是你們的姑奶奶,容裳呀。”

眾花都驚得呆了。

“你是……容裳?”芳盡羞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不然呢?”容裳微笑,“沒有人會去冒充一朵不長葉子的‘怪花’吧!”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好久不見,姑奶奶!”依春跳下窗臺,跌跌撞撞跑到她面前,跪倒在地。

“別!別叫這個!”容裳說,“我現在不喜歡這個稱呼了,太顯老!”

“您喜歡什麼,我就叫什麼。”

“叫我容裳小姐就好了。這二百多年你們經歷了什麼?怎麼都這副德行了?”

“唉,說來話長呀!”依春說,“不知怎麼,我們的主人一直都沒來照料,更沒有其他人來花房。……”

容裳小聲咕噥:“聽說他們的主人被關在小憩園裡,都成猴子了。”

依春接著說:“我們的力氣又打不開門和窗戶,逃不出去,只能靠著帝君最後留下的一道窗戶縫進來的陽光風露過活。

“但那些又是非常有限的,所以大多數時間內我們只好吃花盆裡的土,一粒一粒的吃,唯恐吃盡,並爭搶窗戶縫的使用權。最近土吃光了,我們也已經餓了幾個月了。”

“她不爭不搶,怎麼還活得好好的?”容裳指了指牆角的菊花。

“人家是修仙的,我們哪能和她比啊。”依春笑道,“容小姐成了這樣一位美人,想必也是去修仙了?”

“沒有啦,睡了二百年大覺,就成這樣了,好奇怪喲!”容裳說著,走向窗邊,把窗子一拉,開到了最大。

窗臺上的芳盡羞怔怔地瞧著面前的容裳,突然大叫一聲,聲音嘶啞,把眾花都嚇了一跳。

容裳如今是這樣的美豔照人,使她自慚形穢;而且讓她受盡痛苦的那扇幾百年沒能開啟的窗戶,竟被容裳隨手開啟。

她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了。

“我才是天下最美的花!”

芳盡羞挺起身子大叫,彷彿窗臺下有萬千花的臣民。她花瓣賁張,但臉色黯淡。

容裳微微冷笑。

芳盡羞轉頭看了一眼容裳,眼裡五味雜陳,忽然就縱身跳下窗去。

“花主!”華溜大叫一聲,連滾帶爬上了窗臺,也跟著跳向窗外。

“就這。”容裳搖了搖頭,轉身要走,被依春用葉子拉住,“容小姐,您把我也帶走吧!”

容裳瞥了她一眼,問道:“為什麼?”

“我一直是這花房裡您的最最忠誠的唯粉呀。您也帶我去修個仙唄。”

“哈哈哈哈!是啊,這間花房裡數你最能舔。”容裳笑了笑,把她的葉子扒拉開,“但從我第一天來到這裡你和他們合夥欺負我的那刻起,你在我這裡就永遠不可能得到信任。刺頭有句話說得好,你這向日葵,臉變得好快啊!”

依春聞言,面如土灰,說不出話來。

容裳剛要走開,身後一個陌生的女聲響起:“容小姐,請留步。”

那聲音優雅而沉靜,讓容裳如聽仙樂耳暫明。

容裳回過頭來,只見說話的竟是牆角的那朵金菊花。

“原來你也是個妹子啊!”容裳又驚奇又覺得新鮮,“你一直給我那種隱士老頭的感覺。”

“你把我帶走吧。”

容裳一愣,“不對啊,你咋說話了。”

“到了該說話的時候了。”金菊微笑,“容小姐如果把我帶走,我情願做你的丫鬟。”

“喲?天上掉餡餅了。”容裳樂了,見她文靜可愛,跟先前的預想大不相同,更加感興趣了,“好啊好啊,正好我總懶得動彈。”走上前去,把金菊的花盆抱在了懷裡。

“容小姐,我……”依春欲言又止。

“我雖然瞧不起你,但我開了窗戶,給你一個離開這間小屋的機會,外面天高任你飛。”

容裳抱著金菊,走出了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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