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安回來得正是時候,他的歸來,自衛團裡是幾人歡喜幾人愁,不過他第一個約見的人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既不是溫柔,也不是張開鳳,而是那個負責看守金勇後的戰士郭萬五。

郭萬五此時也是處於軟禁的程度,在自己的宿舍裡每日惶惶不安,他是高三扯的老鄉,也是一同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今年三十出頭,原本這輩子也沒打算成家立業,卻想不到陰差陽錯救了一個姑娘家,竟然得到人家以身相許的豔遇,按理說老郭同志畢竟是自衛團頭一批老人,對團裡的規矩熟絡得很,知道自己一個普通士兵的身份還不足以有拖家帶口的資格,奈何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算再心硬如鐵的漢子,也架不住女人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選擇不辜負人家的一片芳心。

出事那天晚上,他確實聽到是李夢青的聲音,這才毫無戒備的開啟門房檢視,一開始他並不想將小青牽扯進來,一旦兩人情事東窗事發,他倒無所謂,只怕心上人會受到懲處,不過郭萬五終究還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隱瞞會對自衛團造成未知的損失,他終究是將這裡當成了歸宿的,思索再三還是把小青叫門的經過如實招來,不過卻故意忽略了兩個人之間的密事。

對犯人逃跑一事,他始終覺得自責,如果不是自己違規在先,又怎麼會發生這麼重大事件?直到他被軟禁多日後,他都想不明白,那晚叫自己開門的人是誰?因為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心上人對自己會包藏禍心,夥同別人坑害自己。

面對周泰安的時候,這個一貫堅強的漢子居然流淚了,郭萬五跟隨他太久,自然瞭解周泰安的脾氣性格,雖然平時對兄弟部下和藹可親,但在大的原則上那是絕對不含糊,殺伐果斷出手乾脆。

“你也不用擔心,我找你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要你親口告訴我,這件事你沒參與進來,另外還有那個小青,她所說的一切,你是否絕對相信她?畢竟你們兩人的感情,只有你們自己能感受。”周泰安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只需要你和我說一句發自肺腑的話,這句話的分量你應該明白。”

郭萬五當然知道,如果他所言經不起檢驗,自衛團再無他和小青的容身之地,這一刻,他只是在腦子裡略略考慮一下後,便斬釘截鐵的回答:“我可以用我的前途性命向團長你保證,我,還有小青,都沒有做出對不起你對不起自衛團的蠢事,當然,除了談戀愛這件事。”

周泰安笑了,然後站起來說道:“你們相好的事兒不算嘛事,現在起,你和小青恢復自由了,我明確告訴你,好好幹,別辜負人家,都是苦命人。”

郭萬五愣了一下,隨即更是眼淚長流。

處理起這樣涉及家賊的事件,別人或許會存在投鼠忌器,瞻前顧後的感覺,但是周泰安不會,他對奸細的破壞力太忌諱了,這樣防不勝防的存在,說是一個團體的滅頂之災都不為過,和溫柔分析完所有事情細節之後,他對溫柔的處境頗為理解,實在太難以判斷了,目前的情況依然如迷霧遮目,所有事情彷彿一觸即開,偏偏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他和溫柔的判斷目標一致,那就是那金沙。

這個女人如果真的是從開始就是一個臥底家賊,那她的表演能力真是強大的無法言喻,更讓周泰安感到危機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為誰效力?背後的團體,主使,能從一開始就佈下這樣一顆棋子的人,能力更是不容小覷。

但願是自己考慮的過多了,或許她只是後來被人收買策反的也說不定?但願如此吧!

那金沙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自衛團當家人親自找她談話,也說不上為什麼,周泰安給她的感覺特別難纏,面對他的時候那金沙總覺得心裡沒底兒。

這種感覺或許在每一個女人身上都曾經發生或者將要發生,無論長相還是身材處於哪個層次的女人,她們對拜服在自己石榴裙下的男人都能遊刃有餘的操控,欲取予舍全憑自己情趣所致,這種感覺讓她們很有成就感。可是那些對她們不感興趣了男人則是例外,對這樣的男人女人們除了憎恨,憎恨他們不解風情,有眼無珠之外,也只能悻悻不已,這樣的男人他們無法操控,也無法瞭解他們的弱點,對於無法瞭解的人,就像面對未知的生物,那種懼怕感才會佔據女人們的內心。

那金沙面對周泰安時就是這種感覺。

儘管周泰安並沒有怒目相視,對她聲色俱厲,不過那笑眯眯的面孔越發讓那金沙感到戒備,因為她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語不能徹底打消周泰安的疑慮,自己的結局可想而知,不過對這一點擔心不多,她不相信憑著自己出類拔萃的專業,忽悠不住一個土渣兒般的鬍子頭兒!

周泰安和溫柔並排坐著,也不說話,只是上上下下用心的打量著面前這個年輕女子,臉上居然還帶著笑意。

“該說的我都說了,自衛團救了我的命,我早就拿這裡當成了家,拿你們當親人看待,我是不會背叛你們的,我就是負責給那個人送送飯而已,甚至連話都沒說過,你們難道還在懷疑我的忠誠?我那金沙可以對天盟誓,如果我背叛自衛團,立刻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到底是那金沙沉不住氣,在那二人目光的審視下亂了心神,率先打破了讓人窒息的寧靜氛圍。

點點頭,周泰安說話了:“你說的我絕對相信,你的確從未背叛過自衛團,這一點我可以肯定,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相信你嗎?”

那金沙搖搖頭,隨即做恍然狀:“當然是我平時的表現和忠誠度嘍!”

周泰安笑著搖搖頭:“都不是,我之所以相信你不會背叛我,那是我知道你壓根就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既然你心不在此,又何來背叛一說?就算你發下血海毒誓也不會兌現在自己身上的,我說的對與否?”

那金沙眼中露出一絲慌亂,不過是稍顯即逝,她姣好的面容露出痛苦的表情,說道:“我不明白您的判斷從何而來,不過您是錯的,我絕對不是您口中說的那種人。”

“好了,那金沙,我承認,自己確實看走了眼,你確實算得上一個功力深厚的細作人才,不過能騙得了我一時,卻騙不了我一世,放跑金勇後這件事上,你太過心急了,要不是破綻太多,我還真不相信你是細作呢,事到如今,咱們也別彎彎繞了,開誠佈公的談談好不?”周泰安依舊在微笑,是那種自信的笑。

“你憑什麼這麼誣陷我?證據呢?本以為到了你們這就有了依靠,可以不再任人宰割,現在看來,這裡也不過如此,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那金沙顯得非常激動,有傷心絕望,也有無助和憤慨,不過依然不肯承認什麼。

“好吧!好吧!看來不拿出證據你是不會服軟的,那就讓你開開眼,參謀長,接下來看你的了。”周泰安對溫柔笑道。

溫柔站起來走到門邊,對外面計程車兵吩咐了兩句,不大會兒功夫,就有一人被戰士帶進來,確切的說是五花大綁進來的。

那金沙只是拿眼睛掃了一下,頓時全身一激靈,因為這個被捆綁進來的人正是負責給她打探訊息的那個自衛團新兵,也是自衛團的一個背叛者。

“這個人你一定會說不認識,對吧?”溫柔回過身對那金沙譏笑道。他費盡心機佈下一個個迷魂陣,目的就是要讓狡猾的對手如墜霧裡,看不清虛實,分辨不出方向,逼著對手露出破綻,軟禁張開鳳是一個陣,清空大營裡的主戰力量也是一個陣,甚至公然和張開鳳撕破臉依然是,而在這些行動開始實施後一張肉眼看不見的大網,已經在整個軍營上空撒開,就等著哪隻不開眼的獵物自己撞上來。

“當然認識,他是新的小兵兒,打過照面的,這又怎麼啦?”那金沙咬定青山不放鬆。

“呵呵,他竟然在營地裡打聽北林子的戰事情況,這倒也無妨,可是在沒有得到回覆後,他竟然私自出營去北林子查探究竟,我很好奇,一個新兵,為何會對我們出兵的事情這麼感興趣,所以,他被抓了。”溫柔邊說邊用眼睛觀察那金沙的表情。

那金沙事到如今也並不多慌亂,反而振振有詞的問道:“這事兒和我有關係?”

“你是不是以為這小子是個鋼鐵戰士,不會把你供出來?”

那金沙忽然說道:“好吧!我承認,他的行為確實是我唆使的,不過我這也是為自衛團的事情擔憂,也不能憑這一點就說我是背叛自衛團的奸細吧?”

溫柔氣笑了,死鴨子嘴硬還真是沒辦法,從某點上來說,那金沙到目前為止暴露出來的舉動,確實沒法給她鑿實罪名,畢竟那個小兵兒具體情況啥也不知道。

周泰安一直笑而不語的看著那金沙表演,心裡越發肯定,這個漂亮的女子不簡單,在這種訊問面前神情鎮定,思路清晰,顯然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可是要證實她的身份卻不容易,對她刑訊逼供恐怕也不會有效果,那麼,該怎麼揭露她魔鬼的畫皮呢?周泰安在腦子裡快速的想著應對方法,忽然,一條資訊不經意的閃現在腦海裡。

那個夏玉敏曾經對溫柔交代過一件事兒,這件事兒幾乎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得溫柔這樣的人都不曾在意,就連周泰安自己,看過材料之後也沒往心裡去過,現在冷不丁的被他想起來,也是被那金沙滑不留手的防守激發出來的,想要找到她的弱點軟肋,那就不能放過任何一件小事,有時候這些小事往往能成為撂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金沙從來不洗腳,這是夏玉敏提供的情況。

一個時代,不洗腳似乎也不是什麼反常的行為,哪怕是後現代人,也不見得每個人都能堅持天天洗臉,更何況是生活條件並不完善的當下軍營?

所以不洗腳並不是值得特別重視的一個疑點,溫柔沒有注意並不是他疏忽,他自己洗腳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哪能想到別的?只不過周泰安不同,他忽然想起來,當年曾經看過一篇文章,裡面談到過各個民族的風俗習慣,其中一條就介紹過日本人穿木屐的,說日本人當初經濟條件不好,窮得連鞋都買不起,從小到大穿的都是用木頭板子做的拖鞋,就像人字拖那種,而長期穿這種木板鞋的後果就是造成雙腳的大拇指和二拇指之間的縫隙特別寬大,根本就合不攏。

基於這個回憶,周泰安很懷疑,那金沙之所以從不洗腳的原因,是不是正是這個原因?如果真是這樣,她的身份昭然若揭。

“對了,那姑娘,你能不能把鞋脫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腳?”周泰安語出驚人,一旁的溫柔目露詫異,心道這斯怎麼會提出這麼無聊的要求?

而那金沙卻如遭雷擊,身體一下子僵硬在了那裡,目光第一次變得閃爍起來,她蠕動著嘴唇,忽然面露怒色,大聲斥責道:“本以為出了鬍子窩就會從此過上太平生活,可萬萬沒想,你們竟然如此待人,不但疑神疑鬼的懷疑我,現在竟然對我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難道你們不懂得男女之嫌嗎?雖然你們對我有救命恩情,但這樣的要求,和大青咀子的鬍子有何區別?要是垂涎我的姿色你們大可以直接說,不用如此羞辱我。”

一番義正言辭的斥責,弄得溫柔漲紅了臉膛,看向周泰安的表情極其複雜,似乎在說: 看你小子咋整?

周泰安並不在意,一臉訕笑說道:“那姑娘何必如此在意,看看腳丫子而已,又不是別的什麼地方,不至於如此激烈吧?難道你的腳有什麼不可示人的秘密?”

溫柔聽到他的話,心裡頓時明白,周泰安肯定是發現什麼端倪了,否則不會在這檔口調戲人家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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