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院子到了對面,小廝推開房門,四五個漢子正在擲骰子。

“老爺回來了,我們再耍兩把就散了”中間一個穿僕役衣服的男子對著他說了一句。

西門慶臉色鐵青,不過沒說話,轉身走了。

張五也看出老爺不高興了,便道:“行了,今日散了,明日再來”

院子不錯,不過仔細看便看出沒怎麼打掃,花木凌亂不堪,過來二道院子便進了正堂。

一個十四五的小丫鬟迎了出來:“老爺,怎麼了”

“沒事,閃了一下”西門慶揮手讓小廝回去,小丫鬟伺候著坐下,又跑到後面給沏了壺茶。

“要不我扶您進房躺一會吧,晚飯還得等一會呢”

白日裡就從路上吃了一口,西門慶還真是餓了:“讓廚房快些準備吧,我有些餓了”

“廚房已經做好了,不過姐姐還沒回來,老爺稍等會”

姐姐?難不成就這短短時間李木丁已經娶妻了?這也太迅速了吧,這三媒六聘的怎麼也得兩三個月吧,怎麼這麼快?

還沒等他問,兩個丫鬟陪著一個婦人走了進來,一身綵綢襦裙,頭上插著金步搖,模樣倒還可以。

“老爺今天回來倒是早啊”婦人說著走進來,給自已倒了杯茶一飲而盡,然後回頭吩咐丫鬟:

”去廚房喊一聲,開飯了”

說完扭回頭,對西門慶道:“老爺看我這串珠子怎麼樣?”

說著拽了下掛在頸項一串碧綠的珠子。

“還行”西門慶略一點頭。

“昨個李都頭的婆姨拿了串破珠子跟我炫耀,今天我就買了這個,八百兩,氣的那婆娘臉都綠了”

婦人嘰嘰喳喳的說著,兩個丫鬟和兩個雜役端著菜進了旁廳,那夫人拿了個金簪子遞給那個小丫鬟:“彩雲,這個挺漂亮,給你買的”

“謝謝姐姐”小丫鬟小聲回了一句。

“走吧,吃飯了”婦人說完便進了旁廳,

西門慶心道,李木丁這個夫人怎麼看也不像什麼大家閨秀,按理說當上執事了怎麼也不會隨便就娶一個吧?嗯,估計是娶的時候還沒當上執事。

跟著進了旁廳,菜餚擺了一桌子,西門慶很奇怪的是自已坐下後,那個小丫鬟也跟著坐下了,心裡還想,這個李木丁倒是夠寵這個小丫頭的了。

不過也是,自打自已進了這個門,也就這個小丫鬟還像點樣子,一府的烏煙瘴氣。

那女子剛吃了幾口,便啪的把筷子摔到桌子上,怒吼了一句:“把劉三子喊過來”

後面站的丫鬟趕緊跑了出去,西門慶看了一眼,也沒說話,繼續吃飯。

一會,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跟著小丫鬟進了來。

那男子進屋施禮:“見過老爺,見過兩位姐姐”

“我不是吩咐過你不許放辣的嗎?,這魚為什麼放了這麼多辣椒,想害死我不成,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那男子躬著身子瞄了一眼西門慶,小聲道:“回綵鳳姐,這是老爺吩咐的,想吃辣一些的魚”

那女子看了一眼西門慶,轉頭道:“下次做兩條,下去吧”

“是”

那女子看西門慶一聲不吱,賭氣的狠狠戳了那魚幾筷子。

西門慶沒說話,是在想事,剛才那廚子開始叫兩位姐姐,後來叫綵鳳姐,明顯不對了,怎麼可能這麼稱呼主母呢?

剛才這小丫鬟叫彩雲,這個叫綵鳳,握草,媽的就是一個丫鬟,西門慶差點氣樂了。不過想想這是李木丁的事,或許他就好這一口呢?自已還是少要多事,不過那個張五必須得收拾收拾,這都反天了,自已怎麼換身換了這麼個窩囊廢!

“你笑什麼,明明知道我不愛吃辣的,還讓做,不吃了”

那女子啪的把筷子扔到桌子上。

“哦,對了,我把你被褥讓人搬到西廂房了,你這半夜的呼嚕聲我可真受不了”

西門慶手抖了三抖,還是沒忍住,這太踏馬的憋屈了,把筷子放下,扭頭看著那女子:“你可還記得自已的身份?”

“你說什麼呢?你現在是不是另有新歡了?乾脆你殺了我得了,反正賣身契還在你那裡,殺了也沒人管……”

那女子頓時哭嚎撒潑起來。

西門慶啪的一拍桌子,那女子頓時沒了聲音,呆呆的看著西門慶,心想,這主子今天吃錯藥了?怎麼還發起脾氣來?

“去,把所有人都喊來”

西門慶扭頭對綵鳳便道,彩雲抬頭看看綵鳳。

“快去”西門慶喝了一聲。

“是”彩雲嚇得一哆嗦,趕緊跑出去。

綵鳳也害怕起來,不過不想服軟,丟了面子,坐在那裡假裝抽抽噎噎。

不長時間,下人們都到了院子裡,三個婆子,二十幾個下人。

“彩雲留下,別人都出去站一起”

綵鳳身邊兩個丫鬟躡手躡腳的出去,站在院子裡,綵鳳吃驚的張大嘴巴,看著西門慶。

“看什麼,滾出去”

綵鳳哼了一聲,扭著身子出了門,卻只站在門口。

“奴站東邊,僕站西邊”西門慶說了一句。這奴是有賣身契的,身家性命都是主家的,而僕是僱來的,是要給月錢的,而且最多是打板子,不能說殺就殺了。

四個男子站在東邊,包括那個張五,剩的都去了西邊。

“西邊的排成一排站好,一個一個過來,說說今天都做了什麼事”

西邊那些人相互看看,只得一個個的進來,說了一天都做了什麼,不出西門慶所料,只有十一二個是幹了活的,剩的都支支吾吾的胡亂編排一些。

“你們”西門指著那七八個人道:“明日結了工錢,走人吧”

幾個人默不作聲,另有兩三個衝著張五使著眼色,張五看了看,這幾個都是平日沒少孝敬他的,便往前走了幾步:

“老爺,他們幾個平日裡也是很賣力氣的,就是今日懶散了些,家裡都很苦,丟了這份工怕以後生計艱難了,我往後督促一些,先留下,看他們以後的表現”

西門慶笑了一下,看著他:“你是什麼東西?”

張五愣了一下:“我……是張五啊”

“你一個家奴,有你說話的份嗎?還有,一個奴才竟然勾結外邊的閒漢到府裡賭錢,誰給你的膽子”西門慶從屋裡走到門口。

“你們幾個,把他捆到馬凳上,打二十板子,讓他明白一下自已是什麼東西”

“誰敢!”張五竟然一聲怒喝,隨後環視四周,他長得魁梧,平日裡也是欺壓這些人慣了,那些人竟然沒人敢動。

西門慶雖然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他,不過自家的奴才竟然指使不動,怎麼也是丟了面子。

“你們幾個去取馬凳板子來,今日你們不打他,那麼這板子便人人有份”西門慶指著東邊剩的三個家奴。

幾個人立刻跑到前院,取來馬凳和板子。

“老爺可是真要動手?我看還是算了吧,不然的話……”張五冷笑著說了一句。

“不然又如何?”

“不然怕是老爺性命難保啊”

西門慶笑了:“你可是想動手?”

“哪裡敢和老爺動手,只不過有件事……”張五看了看後面:“我還是小聲些的好”

說完往前湊了幾步,站到西門慶前面,盯著西門慶小聲道:“老爺與那武大人夫人的事,小的可是知道的,此事若是傳了出去,那武大人可是不好惹的”

西門慶頓時明白了,這肯定是李木丁這小子勾搭上別人老婆了,讓這個家奴發現了。

“此事還有誰知曉?”

張五立刻又湊了一步:“小的無意間看見的,哪裡敢同旁人說”

“嗯,好”西門慶說完讓過張五,往院子裡走:“本來只想教訓教訓你,可是你真是不知道自已什麼身份”

說完,伸手從家奴手裡接過板子,轉身掄了起來,啪的一聲,張五的頭頂立刻癟了下去,隨後慢慢的倒在地上,紅紅白白的流了一地。

所有人立刻戰戰兢兢,一點聲音不敢出,沒想到平日和藹可欺的主子,發起火來竟然直接把人打死了,現在才想起,自家主子可是監天司的。

西門慶沒理會這些人,慢慢走回屋子坐下,彩雲過來給倒了杯茶,手也是哆哆嗦嗦的,都倒到外面了,這下更慌了。

“咱家誰管錢?”

“綵鳳姐”彩雲小聲說道。

西門慶點點頭:“綵鳳,進來”

綵鳳也嚇壞了,哆哆嗦嗦的走進來。

“把家裡的錢交出來,還有你的首飾”

綵鳳臉色一變,心裡想,今日要是把這錢財交出去,那以後可就再沒自已的份兒了,雖然這些日子對自已冷淡了些,想來也不至於對自已下手,隨即心一橫:“老爺,乾脆也把我打殺了吧,省得老爺看見我心煩”

西門慶心想,這娘們還真是滾刀肉,本來她是李木丁的人,自已不想管太多,這可是她自已找的。

“嗯,行,你們幾個,把她捆到馬凳上”

這回這幾個極是迅速,一擁而上,把綵鳳給捆到馬凳上。

綵鳳臉色煞白,不過還是不信真對她下手,另外自已一直在家裡以主母自居,威風耍慣了,實在拉不下臉來服軟。

“打”西門慶揮了下手。

啪的一聲,板子落到屁股上,綵鳳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第二板子過後,那綵鳳便哭嚎著求饒,西門慶宛若沒聽見,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他已經看出這倆打板子的沒敢真玩命打,不然十幾板子就能把人打飛了。

喝完茶,綵鳳聲音已經嚎的嘶啞了,西門慶揮了下手:“把她放下來”

家奴把捆在馬凳上的手腳鬆開,然後把她拖到堂前扔在地上。

“是不是還想讓我打死你?”

“不敢了不敢了,老爺饒命啊……”綵鳳趴在地上,鼻涕眼淚弄了一臉,不停的磕頭。

“把她身上的首飾都摘下來”

彩雲應了一聲,渾身顫抖著過去,把綵鳳戴的首飾都摘下來,拿了過來。

“這些都歸你了,以後這個家你來管”

“我……老爺,我不會啊”

“沒事,管著管著就回來了,有不聽話的就打死”

西門慶站起身,走到綵鳳身邊,踢了一腳:“以後你和外面那些婆子住一起,她們幹什麼活你就幹什麼活”

說完沒再理她,走到院子裡:“以後都知道自已的身份了吧?有誰皮子癢了就來試試”

環視一圈,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低著頭,沒人敢說話。

西門慶指了一下地上的張五:“把他抬到前院,明天早上拉城外埋了,另外支五十兩銀子,就衙門交一下罰金,都散了吧”

這時候打死家奴是要去衙門交罰金的,過來幾個人把張五抬走,其餘人悄無聲息的離開。

彩雲伺候著西門慶洗漱完了,又把西廂房的被褥重新拿了回來,然後站在一邊。

“你去別的屋睡吧”

西門慶是有節操的,朋友妻不可欺。

打發走彩雲,西門慶慢慢躺下,回想白天襲擊他的那兩道黑線,這個明顯是妖術。

李木丁和他說的燕赤霞他倒是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擅長捉妖捕鬼,是道家一脈。只是沒見過。

今日的事或許與他有關係,但是肯定不是他自已出的手,今日自已若是不來,那個蠢貨肯定是死翹翹了。

自已一身本事,可換了李木丁使不了了,這是個大問題,若以後再有危險,自已不一定能及時還身過來,必須讓他有一些自保的手段。

想到這兒,立刻起來,走到桌子旁,研好墨,提起筆來……

片刻之後一激靈,怎麼走神了,抬起筆……

怎麼又走神了,提起筆………

月到中天,西門慶放下筆,紙上一個字都沒有,現在他明白了,這個是禁忌,不是自已走神了,而是天道不許。

剛站起來,忽然感覺桌子上有一層淡淡的熒光,似乎……地上,牆上,都有……

忽然西門慶一激靈,自已在仙界待的時間太長了一點點警覺性都沒了,這是有人在算計自已呢。

不過剛才還來得及衝出房間,現在對方的法術已經完整的發揮出來,逃不掉了。

他已經感知出來,對方只是針對這間屋子施的法,肯定是事先佈置好了。但是渾身都被這滿屋子的熒光裹住,寸步難行了。

這是佛門的普慈天照一類的法術,是專門對付道家的,西門慶感覺渾身被這熒光一點點的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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