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寢宮安靜的落針可聞。

李正垂眉靜靜地等待皇帝發話。

皇帝又咳了幾聲,才說道:“……選秀的事情,還是要看皇后的意思。”

李正瞭然:“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為了陛下的龍體,啟國的國本,一定會好好安排的。”

皇帝輕輕嗯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朕乏了,今夜誰也不見,退下吧。”

“諾。”

李正連忙收拾乾淨東西,放下床帳,明黃色的床帳垂下,遮住了帝王深不見底的心思。

-

皇后寢宮,夜。

藺皇后在眾人的護送下終於寢宮,方才郡主府的一陣混亂,她到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

嬤嬤連忙端來一杯安神茶:“娘娘壓壓驚。”

藺皇后:“怎麼雲京城也有突厥人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嬤嬤回道:“今天您出宮後,就有邊境捷報傳來,方將軍連破三城,邊境大捷啊。”

藺皇后思考片刻:“想來是這些突厥人見正面打不過,開始打歪主意了……今日去桃花宴也是本宮一時興起,若是早知道邊境大捷,就不應該去。”

嬤嬤:“娘娘千歲吉祥,自然是無人能傷您的。”

“沒想到今日竟是老六救了本宮。”藺皇后思及方才之事,不由傷感:“若是本宮的瑾兒還活著,也許今日保護本宮的,就是他了……”

嬤嬤連忙安慰:“娘娘,多慮傷身。”

“罷了,當年本宮想著還年輕,沒了一個兒子總歸還會有下一個,卻沒想到這麼多年,都再無所出。”

“娘娘,陛下的兒子,都是您的孩子。”

藺皇后無奈一笑,自知這都是安慰話,不是從自已肚子裡出來的,哪裡會跟自已一條心呢?

嬤嬤補充道:“您回宮之前,李公公還派人來傳話。”

藺皇后起身,眼睛一亮:“難道是陛下醒了?快隨本宮……”

嬤嬤攔住藺皇后:“娘娘,陛下是醒了,但也說了今夜不再見任何人。”

“那李正來說了些什麼?”

“李公公說,陛下醒來知道皇后娘娘要為陛下辦選秀,十分欣慰。”

皇后一驚:“什麼?”

她並沒有要張羅選秀的事情,反而在一直壓著此事。

但如今傳來這樣一句話……

皇后狠狠將桌上的茶杯掃到了地上,嬤嬤丫鬟不知道皇后為何發脾氣,連忙跪下。

看來這選秀之事,是不得不辦了。

-

藺府。

夜色已深。

時言在屋裡睡的安穩。

藺如誨的書房卻依然亮著蠟燭。

藺如誨坐在桌邊,眼前放著那本無字書,他依然是半個字都看不到。

他想起方才時言在馬車上說的話,還有她穿的衣服,代表她是知道今天的桃花宴上是會發生事情的

-閃回-

霍時言匆匆從屋外跑來,一手拿著一本書,問藺如誨:“你要去戰場?就算你不去,程珂也會去的,你沒必要……”

藺如誨:“那如果程珂不去呢?方疏荷怎麼辦?”

霍時言一時被噎住,拉著藺如誨耐心的說道:“……反正你就信我,她真的不會有事,程珂一定會去救她的,我拿命啟示。”

藺如誨看著霍時言篤定的眼神,不明白她哪裡來的自信。

戰場上刀劍無眼,誰能保證程珂一定會去救人,又一定能救下人?

多一個人多一份保證罷了。

藺如誨甩開霍時言的手:“你不必再說,我知道你素日看不慣方二,但這次她是有生命危險,我不得不去。”

霍時言:“你以為我是在跟方疏荷爭風吃醋?你去了不過就是白白送人頭!我是擔心你的腿……”

藺如誨:“我的腿怎麼了?”

此時的藺如誨雙腿康健。

藺如誨的目光定在霍時言手中的那本書上,他不止一次的看到霍時言拿著那本書,不論是在雲京也好,在未揚也好,她似乎總是帶著它。

霍時言哽住,她沉默了一會,再次抬頭,目光堅定:“反正你就是不許去。”

-閃回結束-

他似乎曾經做過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在那個夢裡,他幾乎過完了自已的一生。

他愛慕方疏荷,為了成全她,甘願在婚禮上放她離開,為了她甚至不惜自已的腿,還有命。

但出現了一個女子,名叫霍時言,那個女子總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不知道為何時言會知道這麼多尚未發生的事情,但他現在又似乎都理解了。

他也開始籌謀,開始預支未發生或即將發生的事情。

夢裡他沒有昏迷不醒一事,自然也不需要衝喜,所以當霍家傾覆的時候,時言是向劉文景求救的。

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交換,時言進安信王府得以逃過劫難,做了劉文景的妾。

所以上一世他們相遇的時候,她已經是安信王的妾室。

但他們卻一步一步,磕磕絆絆的糾纏在了一起。

直到在突厥王廷……

時言在他懷裡停止了呼吸。

他身體好像被抽離了好大好大一塊,連突厥侍衛衝進來,他也絲毫未覺。

他已經聽不進任何聲音,只看到周圍似乎有人的嘴不停的在說話。

但說了什麼,他已經不想去在乎了。

……

但不知道為何,他再次驟然睜眼時,居然安然無恙的躺在藺府。

腿是好的,昆石也還在!

當他得知是霍家時言被抬進藺府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麼狂喜。

婚房裡新娘子掀開蓋頭後,出現的卻是霍請許的瞬間!

他的心又跌到了谷底!

……

在霍府見到鮮活的霍時言站在他面前時,他只想把她帶回府裡,藏起來。

他不分晝夜的為她奔波,他知道她在拿自已的命賭,就陪她賭。

在時言出了天牢以後,他終於可以帶她回家了。

但當她用陌生的、疏離的眼光打量自已的時候,他好像終於明白。

眼前的時言,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霍時言。

他開始害怕。

把她放在小院裡,不敢去靠近,又不願意放手,霍時言在夢裡碎掉的情形反反覆覆的出現在他夢裡。

而且她似乎很想逃離藺府,逃離雲京,逃離自已。

說想要給方疏荷讓位置。

可他怎麼可能放她走?

他怎麼能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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