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荒原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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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啟程已經過去幾周了，在這裡很難計算日期。BT一直在尋找這片荒原裡的城市，即便是在夜裡，BT也可以帶著我趕路，這片荒野看起來像是無窮無盡，雖然有足夠的休息，單一的景色看的久了還是容易讓人神經衰弱。
荒原上的晝夜溫差極大，要不是能夠待在BT的駕駛艙裡，估計我得被熱死或者凍死。
食物倒是很容易，沙地裡不全是那種岩石螃蟹，也有一些節肢類或者齧齒類動物，天上時不時還會飛過幾只鳥，打下來就是一天的飯。就是飲用水的問題有些緊迫，水很難獲取，荒野上幾乎沒下過雨，有時候我甚至要過濾自已的尿液來喝。
物資也很緊缺，雖然BT的電漿磁軌炮的備彈很充足，但是肩扛式火箭彈的餘量不是很多，用上十幾次大概就沒了。
我的赫姆洛克突擊步槍和G2A4射手步槍也只有打完一場消耗戰的備彈量，至於那把對泰坦用的充能步槍？糟透了，裡面的離子電池根本打不了幾發。當然，平行步槍也是，只剩下一個彈匣。幸運的是，BT的能源很充足，核能電池的永續性很有保障，用腳測量穀神星都綽綽有餘，但我不敢開啟BT的核心，我怕同時啟動彈群和劍核心可能會導致BT的能源減少一大部分。
最大的問題依舊是我們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不僅如此，BT的分析結果與資料庫有很多不符，水、石頭，沙子，空氣，幾乎一切都含有未知的成分。
我看不到任何文明的跡象，如果不是BT陪著，我可能會發瘋。
有時我真的懷疑，自已可能到了另一個宇宙。”
……………
“鐵馭，我偵測到七點鐘方向有熱源在移動。”
就在哈爾做個人記錄的時候，BT發出了提醒，抬頭顯示器的雷達上，幾個紅點正在移動，BT頭頂的攝像機傳回了後方的影像，幾輛沙漠迷彩的吉普車揚起一片煙塵。
“他們似乎是車隊！”哈爾驚喜得快要跳起來，只要有人就能告訴他走出荒野的辦法。
“鐵馭，我建議你謹慎接觸，對方的態度我們尚不得知。”BT提醒道。
哈爾冷靜了下來，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BT，你躲在沙丘後面，別讓他們發現，我去接觸他們。”
“明白，我會提供援助。”BT把哈爾放下後就伏在沙丘後方，哈爾沿著沙丘滑下去，站在車隊行駛的方向上。
“喂！help——！help——！”哈爾將頭盔摘了下來，揮著手大聲喊，隨著車的駛入，他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他們看起來有點奇怪。”
“正常的人類頭上並不會長著貓耳朵或者牛角。”和哈爾共享視野的BT指出了異常。
車隊顯然也在遠處看到了哈爾，他們逐漸減速最後停了下來。幾個有著非人特徵的人從吉普上走了下來，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色制服，身上安著通訊和戰術裝置，但是手裡卻拿著刀劍和弓弩，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棍子。他們一邊走過來，一邊用通訊器彙報著什麼。
哈爾忍不住在腦子裡想：“他們是從哪個奇幻小說裡來的高科技土著嗎？”但他忘了自已還和BT保持著神經連線，“我認為土著和高科技並沒有什麼共同點。”BT的聲音從頭盔內部的耳機裡傳來
“我只是開個玩笑BT。”
“瞭解，我會將這句話記錄為‘玩笑’”
那些“高科技土著”可聽不到哈爾腦子裡的對話，隔著一段距離，其中一箇中年男人對著哈爾喊了一聲，但他的語言哈爾聞所未聞。
“他們……說的什麼？聽起來像是……呃，很怪的中文？”
“發音類似中文，但又有些不同，推測為未知語言。”BT與自已的資料庫進行了對照得出了結論。
“呃……你們好？”哈爾有些尷尬的問道，“你們有人會說英語嗎？”
“高科技土著”們對視了一眼，剛才那個喊話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來，“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熟悉語言讓哈爾鬆了一口氣，對方的發音有些奇怪，但是還是能夠聽懂的，“呃……我在荒野上迷路了，希望請求一些幫助？”
中年男人思考了一下，說道：“聽你的口音像是哥倫比亞人，為什麼你會跑到大炎來？”
哈爾完全不知道中年人說的兩個地區在哪，甚至BT的資料庫裡也沒有，但他還是編了一個藉口：“我是……呃，一個旅行家，我的車陷到流沙裡了……”
“我們需要商量一下。”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回去。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哈爾的的聽力也是得到了增強的，他們的小聲討論對哈爾來說就是“大聲密謀”。
“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哥倫比亞到卡西米爾附近跨越了整個已知大陸，他一個人怎麼可能走過來？”
“沒有合適的裝備不可能在荒漠裡走幾天，光是溫度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但他的狀態確實不太好。”
“我們先彙報本艦？”
“同意。”
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說：“我們可以帶你去最近的移動城邦，但是一路上你得遵守我們的規矩。”
“沒問題。”哈爾趕緊答應，雖然他不知道所謂的“移動城邦”是個怎樣的地方，但他可不會放棄存活的機會。
“我叫唐齊，你可以叫我老唐。”中年男人伸出手。
哈爾伸手握上去，“我叫霧雨·哈爾，你可以叫我哈爾。”
唐齊鬆開手，轉身上車，“哈爾，你和我坐一輛，你坐副駕。”
哈爾沒有拒絕，他坐上車，同時讓BT保持距離跟在後面。
車隊接上哈爾繼續出發，唐齊丟給哈爾一瓶水，許久沒有喝過飲用水的哈爾表示十分感謝，唐齊只是擺擺手，“慢點喝，這是鹽水，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嚴重缺水了。”
“謝了”，哈爾猛喝一口水，問道：“你們看起來是個組織？”
唐齊指了指自已的袖標，“我們是羅德島的幹員，是先頭的偵查隊。”
哈爾搓了搓下巴，“羅德島”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公元9世紀有一個名為‘羅德島醫院騎士團’的組織。”BT透過通訊回答了哈爾的疑惑。
“羅德島？聽起來像是醫療機構。”
“你猜的還挺準”，唐齊回答道，“你要這麼說也沒錯，羅德島本艦上救治了許多感染者，但我們畢竟是個盈利組織，說是公司更合適。”
“感染者？”
“你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
“我……呃，來自一個偏遠村莊……”
“我希望我們能夠開誠佈公，哈爾先生，但你似乎有什麼隱情”，唐齊看了哈爾一眼，“不過我不會深究，畢竟不久之後我們可能就再也不會見面了。
哈爾有些冒冷汗，確實，雖然他也不願意編造謊言，雖然他很擅長幹這個，但關於這個外星球一樣的地方他真的一無所知，不得不謹慎小心。
“抱歉……”
車隊不斷前進，將煙塵甩在身後，此時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