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卡西米爾
“呃——！”
哈爾驚醒，黑暗中傳來加熱器細微的嗡聲。
“哈爾，發生了什麼，感測器顯示你的心跳加速，腎上腺素高於正常水平。你還好嗎？”BT發來了訊號。
“是個噩夢。”哈爾從睡袋抽出手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
夢的場景光怪陸離，他看到了穀神星上的泰坦殘骸和焦土，建築廢墟隨處可見
“是我繃得太緊了嗎？”哈爾忍不住想。
現在是凌晨，旁邊的睡袋是空的，帳篷外有微微的亮光。
哈爾走出帳篷，冷風吹得他直哆嗦，唐齊坐在岩石上抽菸，懷裡抱著發光的暖爐。
“大晚上冒著風散步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唐齊察覺到了靠近的哈爾。
“做了個噩夢，睡不著。”哈爾坐到唐齊身邊，要了一支菸，但他沒有打火機。
唐齊掏出火機遞了過去，“日出啟程，中午就能到卡西米爾，到了那我們就要分開了。”
哈爾道了聲謝，點著煙猛吸一口，緩緩吐出，說道：“我還挺捨不得，可惜我們都有事情要做。”
“我倒是挺捨得，畢竟能甩掉一個麻煩鬼。”唐齊把菸頭裝進密封袋，留下暖爐轉身回了帳篷。
哈爾只是尷尬的笑了笑，唐齊沒說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這兩天的時間哈爾一直在給他們添麻煩。
哈爾繼續抽著還剩半根的煙，望著星空沉思。
這些天他對唐齊說的一些詞彙有了初步瞭解，比如移動城邦就是可以到處跑的城市，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麼實現的，比如感染者是染了一種絕症的人，這種病極其痛苦，而羅德島就是為了減輕這些人的痛苦而成立的組織。
不過在哈爾看來醫療組織持有武裝力量著實有些奇怪。
哈爾還發現了一些超乎常識的事，他們的武器雖然有些原始，但是材料的強度卻很高，幾乎可以達到航空合金的水平，弓弩的威力甚至比得上他的步槍。
還有一些人拿著被稱為“法杖”奇怪棒子，只要揮一揮念念咒就能放出什麼火球啦雷球啦，純淨水都可以直接從空氣裡凝結出來。
“越來越像奇幻小說了。”
／／RECORDE：
今天是1099年4月20日，這是我跟唐齊問到的日期。
昨晚的夢我依舊沒有頭緒，我不知道那些場景意味著什麼，可能是我神經錯亂，也可能是一次預知……不過不重要，馬上就到那個名為“卡西米爾”的城市了，我也終於可以再次邁入文明社會。
可惜BT得待在野外，因為我不能暴露BT的存在，這有可能會引起敵人的注意，雖然我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敵人。
唉，希望布里斯克他們可以等等我。
／／END
車隊行駛的很快，大老遠就能看見那座鋼筋水泥澆築成的現代叢林，讓第一次見到的哈爾忍不住咋舌。
“真是壯觀啊BT，就像陸地上的航母一樣。”
“確實很壯觀，但意義不明”，BT回應道，“這種規模的城市想要移動需要強大的動力源，輕量化處理會使一部分結構缺乏穩定性，即使移動得再快，也只能淪為戰略打擊的標靶。”
哈爾沒有否認也沒有同意，因為他確實不知道讓城市跑起來有什麼意義，或者說對這個星球的原住民有什麼意義。
車隊停在卡西米爾的下層區域，唐齊帶著羅德島眾人去警衛室做登記，哈爾則被留在車裡，警衛指了指車裡的哈爾，唐齊向他解釋著什麼。
不一會，他們出來了。
唐齊把哈爾叫出來，一起走到一個起降平臺上。
“我們需要先在卡西米爾停留”，唐齊在上升的過程中向哈爾解釋，“等到了上面我們就要離開。”哈爾點了點頭
起降臺很快到了上層。
離開前，唐齊思索了一下，掏出一疊藍色的紙和一本小冊子遞給哈爾。
看著哈爾疑惑的眼神，唐齊嘆了口氣，解釋道：“這是卡西米爾當地的貨幣，這是旅遊手冊，可以幫你節省點時間。”
羅德島眾人很快離開了，哈爾有些後悔沒有留下聯絡方式，他翻了翻旅遊手冊，先是去書店買了一些資料，隨後選了一個不要身份證的旅館住了進去。
“呼啊——舒服！”
洗完澡的哈爾躺在床上，感覺整個人都快陷進柔軟的床墊裡，在荒原上飄了一個多月，現在這個小旅館簡直就是仙境！
“BT，你那邊怎麼樣？”
“一切正常，傳來的資料已經處理完畢”，BT的聲音從擦拭乾淨的頭盔傳出來，“翻譯系統上線，地圖匯入完成。”
這些資料大部分是“卡西米爾語”的，哈爾不僅看不懂，長途跋涉也讓他沒有精力看，只好買來讓BT錄入。
“很好，就是要委屈你了。”
“我可以適應多種環境，風沙對於我無傷大雅。”
哈爾翻開買來的地圖冊，“BT，錄入這裡的地圖。”
“錄入地圖中，請稍等，鐵馭。”頭盔的視窗隨著BT的聲音不斷閃爍。
“那麼我們明早見，晚安，BT。”哈爾放下地圖冊關上燈。
“晚安，哈爾。”
燈光黯淡了下去，房間陷入黑暗。
第二天哈爾起了個大早，早晨的空氣令人神清氣爽。
休息了一晚上，哈爾感覺自已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沒有一點疲勞。
他開啟了電視機，一邊吃旅館提供的早餐，一邊聽哥倫比亞語的早間新聞。
“現在插播一條新聞……”
“卡西米爾特別錦標賽預選賽正在火熱進行中……”
“BT，你看到了嗎！”哈爾問道
“我看到了”，BT的聲音從頭盔裡傳出，“我接入了城市網路。”
“這一定會很好玩的”哈爾說道
“鐵馭，我們對這個世界瞭解不清楚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太過高調為好”BT建議道
“但我還是打算去報名，BT”
“我會遵守協議三。為了防止造成民眾恐慌，我會待在下層通道活動，必要時能夠打破地面支援你”
“很好BT，我們出發。”哈爾說道，然後站起來向旅店的大門走去。
“BT，你對這種比賽有什麼看法？”哈爾走在路上，透過神經連線把自已的想法傳達給了BT
“看起來和雷霆堡競賽差不多，不過選手看起來不會在賽場上受太多傷。不會見血，這似乎是最好的結果”BT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
“畢竟雷霆堡競賽的設立初衷就是選出最頂尖的選手當做布里斯克的傭兵嘛。不過卡西米爾舉辦這種比賽肯定是要求選手在戰鬥過程中不能有任何閃失的，可能算是另一種真人秀吧？\"哈爾說道，然後戴上頭盔向報名處走去。
報名處，一名穿著白色襯衫的年輕人站在報名箱前等候著。
\"請問您需要報名哪項？\"看到一位陌生人，年輕人詢問道
\"我要參加'卡西米爾騎士特別錦標賽'。\"哈爾回答道
\"哦\"年輕人驚訝的看著哈爾，隨後露出職業的微笑，\"請問你加入過某個騎士團嗎？\"
“BT，支個招，BT？”哈爾想道“呃，我原先是加入過一個騎士團的，但是我落單了，現在也聯絡不上，能登記嗎？名字叫做……獵殺者騎士團”銳隨口編了一個名字
年輕人拿著筆記本，開始寫起來，不過在寫到獵殺者騎士團時，他抬起頭看了看哈爾。
\"先生，我們沒有這個騎士團的記錄\"，年輕人抬頭看著哈爾，\"不如你告訴我你的姓名\"
哈爾猶豫了一下，然後報上了自已的姓名。
\"你的身體素質非常強大，而且看起來像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兵，我可以去問問有沒有哪個騎士團正好缺人，或者你可以現在建立一個新的騎士團，我們會發布招聘資訊來尋找合適的人選。\"
“還是創個新的吧，名字叫……頂尖獵殺者”哈爾說道
\"我們會派專人負責你的相關事宜\"年輕人微笑著看了一眼哈爾，\"請你稍等\"
哈爾點點頭，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沒多久，年輕人帶著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的男子走了過來，看到哈爾，他摘掉眼鏡，對著哈爾露出笑容，\"您就是'頂尖獵殺者'這個新騎士團的團長？\"
\"你好，先生\"，哈爾伸出手和男子握手，\"請坐下說話\"
兩個人互相寒暄之後，哈爾問道：“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巴洛特，我在賽組委員會擔任副組長”，男子說道，“希望您在接下來的幾場比賽中都表現出色。\"
\"那麼，我需要做些什麼呢？\"哈爾問道
\"您只需要在比賽中儘快熟悉賽場的情況就可以了，就這麼簡單\"，男子說道，“祝你好運，希望能在預選賽中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男子微笑著拍拍哈爾的肩膀，然後轉身走開了
“BT，你聽到了嗎？”哈爾問道
\"聽到了\"，BT的聲音從頭盔裡傳出，\"鐵馭，我有些東西要給你，儘快跟我匯合”
“我知道了，BT，很快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