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皇宮紅牆白瓦,在陽光照射下白色雪中閃耀點點星光,非常耀眼。

岑舒窈覺得自已心境開闊,一邊走一邊感慨天空澄碧,纖雲不染。

到了慈寧宮的時候,靜姝先敲門,開門的小宮女是昨天被打腫臉的敏兒。

靜姝和她說明了岑舒窈的身份,只見敏兒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說:“太后娘娘還在午睡,奴婢不敢打擾,請娘娘稍等片刻。”

岑舒窈心裡清明,太后這個點哪裡是在睡午覺,分明就是要晾著她。

而且派一個臉上被打的紅腫的小宮女來開門,也是在警告她,不聽話就捱打。

她沒有為難敏兒,只是淡淡點頭回復:“無妨,我們等等就是了。”

靜姝比靜好穩重,在敏兒關門的時候沒有直接開口抱怨。

岑舒窈倒是開口了:“看來在太后宮裡當差也不容易,你看看那個小宮女的臉,都被打的腫成什麼樣了。”

靜姝嘆了口氣接話說:“天底下能有幾個主子像您一樣,還會和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同吃同住。”

岑舒窈看著靜姝白皙的臉,聲音嚴肅的開口:“別天天奴婢不奴婢的掛在嘴邊了。你們從小陪我一起長大,一心都是向著我的,我們應該情同姐妹。等到你以後到了歲數,我放你出宮,給你尋一門好的親事,和夫君和和睦睦,恩恩愛愛。”

靜姝連忙開口表態:“娘娘,奴婢就想跟著您,哪兒也不去。”

岑舒窈臉上掛著笑容,聲音柔和地說:“你說什麼胡話呢?你願意在這個冰冷的深宮裡蹉跎自已的一生?我已經是這個結果了,你和靜好千萬不要像我一樣。還有趙嬤嬤,她本應該安享晚年,為了照顧我,跟著我進宮。後半輩子都要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裡,陪著我自生自滅了。”

靜姝臉上佈滿了悲慼,聲音有些哽咽:“如果我們都出宮了,這皇宮裡,長夜漫漫,您要如何度過?”

岑舒窈露出長姐般的微笑安慰著:“無妨,我怎麼樣都能過。到時候再找幾個小宮女來陪我。如果你找不到一個好人家,就嫁給大哥或者二哥吧。三哥不行,靜好喜歡三哥也喜歡江南,我會把她送到江南去的。”

聽到嫁給大少爺,靜姝的臉徹底紅了,大少爺年長他們幾歲,靜姝一直仰慕,但是沒有機會接觸。

大少爺生的俊朗,驍勇善戰常年駐守邊疆,已經24歲了,還沒有成婚,京中百官家姑娘排著隊想嫁給他。

但是他覺得邊疆苦寒,京中小姐嬌貴,恐不適應。

如果成婚之後,妻子選擇留在京中,他難得回來一趟,對方相當於守活寡,他也不忍心,於是便一直未娶。

岑舒窈早就看出靜姝的心思,故意打趣地說:“你說說,你要選大哥,還是二哥?二哥好了,大不了我們幾歲,又在京中,你也可以經常進宮陪我走走。將來二哥可能封侯拜相,你就是丞相夫人了。”

靜姝抿著嘴不說話,岑舒窈意味深長的點點頭:“所以你喜歡大哥是不是?邊疆苦寒,你可要想好了。”

靜姝假裝生氣,紅著臉,瞪著眼開口:“娘娘一點都沒有皇后應該有的樣子。”

兩人說說笑笑,站久了站不動了,岑舒窈用手隨意的在慈寧宮前臺階上抹了抹,坐了下來。

太陽漸漸西移,靜姝一臉憂愁:“都過了一個時辰了,太后娘娘還沒有睡醒?”

岑舒窈無所謂拍了拍手,站起來說:“我們去敲敲門,再不見我們,我們就回去了。”

靜姝按照岑舒窈的吩咐,敲了敲慈寧宮的門。

來開門的,還是剛剛那個腫了臉的敏兒,她有些戰戰兢兢地說:“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剛睡醒,現在在梳妝,恐怕還要勞煩您再等上一會。”

岑舒窈知道她當差不易,也不為難她,直接幫她解圍說:“馬上就是晚膳時間了,我一向要準時吃飯的。我們還是先回去,明天再來,就不必讓太后娘娘留我們在這兒用晚膳了。”

敏兒有些為難的往裡瞧了瞧,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是皇后娘娘在外邊是吧?快讓娘娘進來,太后剛剛睡醒就問皇后娘娘怎麼沒來,奴婢趕緊出來尋皇后娘娘。”

兩扇門被徹底開啟,岑舒窈認出說話的人是之前來傳旨的孫嬤嬤。

原來孫嬤嬤一直都在門後站著,等到岑舒窈等不及了,再出來挽留。

岑舒窈心裡覺得好笑,一屋子戲精。

孫嬤嬤見皇后不講話,賠笑著說:“皇后娘娘剛剛說要準時用晚膳,想必慈寧宮的飯菜不比坤寧宮差,要不就留下來陪太后娘娘一起用一些?”

岑舒窈抿了抿嘴,既來之,則安之。如果今天沒有搞定,以後還要反反覆覆來,她也就不拒絕,跟著孫嬤嬤徑直入內。

還沒到殿內,遠遠的就聞到寺廟裡香火的氣味。太后是一心禮佛的。

到達殿內,岑舒窈看到裡面的擺設都是極其貴重的禮佛用品,做工講究,精美絕倫。

太后硬生生把慈寧宮佈置成一個佛堂。

殿內,一個衣著華貴,臉上保養的很好,看不出一絲皺紋,但是看到她那雙眼睛就知道她曾飽經風霜的女人,此刻正倚臥在貴妃榻上。

貴妃榻上用著最好的鑲玉枕頭,中間是象牙和碩大的祖母綠點綴,看到就知道它價值連城。

靜姝和岑舒窈都知道那個女人是太后,靜姝看到太后之後俯身行禮,岑舒窈卻一動不動的站著。

季璟澂在騎射坊和其他世家公子哥一起切磋騎射。

李忠言接到報告之後,在一眾青年才俊中尋找他。

好不容易找到他,李忠言一刻不敢耽誤,馬上告知岑舒窈已經入了慈寧宮。

季璟澂不緊不慢的下馬,吩咐旁邊的李忠言:“朕換身衣服,讓皇后和太后多待一會,我們慢慢走過去。”

一群人因為皇上的離開,都各自散了。

只有太尉的二兒子李池淵,跟著季璟澂。

季璟澂有些疑惑的問:“有什麼事?”

李池淵拱手行禮:“想問問皇上,進來家姐可好?”

李池淵的家姐是正二品妃子李暮和,平時在後宮非常低調的存在,從來沒有因為過人的家世,而盛氣凌人,做出什麼逾矩之事。

皇上對她的關注當然很少,李池淵這樣一問,季璟澂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暮和近來一切安好。得空朕會去看她的。她燒的一手好菜,朕倒是念念不忘。”

李池淵笑容爽朗:“家姐的廚藝真是一絕,她進宮之後我就沒吃過比她做的更好吃的東西。”

季璟澂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尉為朝效力,孩子們也都教育的很好,有機會我會讓暮和回家省親的。”

李池淵趕緊行禮謝恩,抬頭的時候,季璟澂已經走遠。

慈寧宮中,太后見皇后不跪,也不說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她不能失了自已體面。

過了好半晌,太后才假裝慈愛的開口:“哀家第一次聽你的名字,就喜歡的緊。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你父母用《詩經》給你取名,可見他們確實通曉詩書。你也人如其名,果然婀娜多姿,美麗動人。”

岑舒窈低頭心疼的看著還在行禮的靜姝,她怕是已經跪到腿腳發麻了,於是開口說:“太后說的是,我們相府的女孩都用《詩經》取名,比如我身旁這位靜姝,就是取自:靜女其姝。”

太后好像才看到靜姝的樣子,隨意的抬了抬手:“起來吧。”

靜姝謝恩之後,有些顫顫巍巍地緩慢起身。

太后繼續慈眉善目的表情,喝著茶,假裝和岑舒窈嘮家常:“相府的人飽讀詩書,哀家是知道的。你的三位哥哥各個都優秀異常,想來岑相在他們身上費了不少心思。哀家可要說一句岑相偏心了,雖然你是女子,常在閨閣之中,但卻對你的教養不怎麼上心。連一些基本的禮儀,也忽略了教導。”

岑舒窈看到太后拐彎抹角的罵人,說她沒有教養,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回覆:“剛剛我也和太后娘娘說了,我們家女孩子都是用《詩經》取名。就是因為父母嚮往先秦時期,自由活潑,眾生平等的狀態。我哥哥們從小熟讀四書五經,五經中,第一部就是《詩經》。我遵從《詩經》的行事,我的父母怎麼會對我缺乏教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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