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根最近幾天有點鬱悶,原因無非是指揮官天天拋下她這個正牌下屬艦娘不管,一有空閒的時間就透過終端或者面對面地和女將討論什麼《和藹女將教官培養計劃》。雖然不至於生氣,歐根也知道指揮官天天主動聯絡女將是為了顧及那位蹭的累的面子。本來學校裡的日子大部分是枯燥無味的,大量的知識被團團擠壓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指揮官又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多的資源而更加刻苦,每一天都要複習到半夜,整個人也愈發憔悴起來,本就白皙的面孔又多了點病態的蒼色。同班的那智偶爾看見指揮官甚至勸說自己不要索取過度,說什麼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指揮官明明是個怎樣挑逗也沒半點反應的木頭。

歐根也知道指揮官在給女將出謀劃策時渾身上下都煥發著久違的光彩,身為資深樂子人的歐根知道,指揮官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第一個樂子。

雖然這個樂子有點傲嬌難伺候,但又怎樣呢。

歐根本來就沒有什麼立場阻止指揮官找樂子撈船,便也放任指揮官這樣去了。但每次獨自一人坐在宿舍裡,客廳的桌上少了那開啟終端一絲不苟地做著筆記的身影,歐根便覺得生活少了點什麼。自己的心裡彷彿兀地缺了一角,怎麼也找不著。腦中的思緒也常常不受控地發散開來。無論是靜坐在沙發上,又或是起身打算整理宿舍,歐根都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焦慮的熱氣,明明開著空調,歐根卻覺得周身的空氣一下一下刺撓著自己的心,無數只螞蟻彷彿是在自己流淌著石油的血管中暢遊。

我這是故障了嗎?羅恩病?

歐根覺得這不過是玩具被奪走了的不安的反應。

沒錯,是玩具。

歐根決定出門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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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為期三天的出海巡邏馬上就要到了,說是出海,但為了考慮新建造艦孃的安全,巡邏的範圍離岸並不遠,沿途還在多個港區的管轄範圍內,也有高練度的教官同行保駕護航,可以說得上是小學春遊了。

聽說女將也在這次的護航艦隊編列,雖然外表看起來仍然有些稚氣未脫,但女將畢竟是從總署被特聘來的練度80左右的戰鬥經驗豐富的艦娘。

歐根無所事事地漫步在學園裡的商業街上,打量著櫥窗裡各類各樣的商品,思考著給指揮官的回禮。

指揮官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呢?

歐根食指抵著嘴唇,漫無邊際地想著。

指揮官在宿舍裡除了學習就是看書,就算被自己拉出來逛街也沒有表露出明顯的興趣。

要不給指揮官送一個歐根的玩偶?

歐根惡趣味地想著,走進了家玩偶店。

店裡有點過於亮堂了,明明是下午,歐根卻覺得比窗外的陽光還要刺眼些。雪白色的吊頂,黑色的貨架,玩偶被整齊地排列在淺褐色的木板上,貨架上小小的彩燈點亮了玩偶們的笑容。再往裡走還有供人們休息的沙發,沙發上幾隻黃雞玩偶抱團躺在一起,旁邊還有一隻呼呼大睡的奧利克,啊,不是玩偶,是真的艦娘。

歐根的目光掠過一排排的貨架,企業,俾斯麥,光輝,獨角獸,威爾士親王,胡德,阿芙樂爾,鎮海,逸仙……為什麼沒有我歐根親王?!

歐根感到有股莫名的挫敗感撲面而來,抬起頭想問問店員,可櫃檯後空無一人,整個店裡除了她就只剩下睡得正香的奧利克了。

罷了,還是不打擾小驅逐的清夢了,下一次來再問問吧,或許可以帶上指揮官更有趣些。

歐根輕輕地走出了店鋪,帶上了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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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屋?”

隨意地徘徊著,歐根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家書店的面前。

想起指揮官書架上密密麻麻的厚重的書籍,歐根突然覺得紙質書作為禮物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不知道指揮官為什麼對舊時代的事物情有獨鍾,紙質書也是,洗碗時甚至用手洗,一開始還不大適應全自動家務機器人,真奇怪。

“啊,居然是歐根親王,我們鐵血的顧客可真少見。”

剛踏進店裡,歐根便看見了那標誌性的銀粉色長髮與紅框眼鏡。她沒有帶著艦裝的船型帽,紮了個馬尾,上身穿著件白襯衫,胸前被撐得鼓鼓的,飽滿的身姿被下半身的緊身牛仔褲越發地彰顯。她的聲音平靜得有些嚴肅,藍色的瞳孔中看不見情緒。

“是格奈森瑙啊。”

歐根親王號在歷史上與沙恩霍斯特級戰列巡洋艦姐妹有過交集,格奈森瑙曾跟隨姐姐沙恩霍斯特隨同歐根親王執行塞博勒斯行動,要大膽地於白天從鳶尾港口出發,穿越皇家海峽回到鐵血。最後只有歐根親王以不愧於“幸運艦”的名號全身而退,而二姐妹卻因觸雷而不得不進塢修理。

“想要買什麼書呢,需要我給你提一些建議嗎?”

“歷史類的吧。”

歐根並不清楚指揮官更偏好於哪些型別的文學書籍,他的書架上彙集了舊時代各國大家的著作,什麼《罪與罰》《雪國》《舞女》《我是貓》《基督山伯爵》《莎士比亞》《紅樓夢》《魯迅全集》……歐根覺得指揮官什麼都看些。

“是送給指揮官的嗎?”

“嗯。為什麼這麼問?”

“畢竟很多來我書店的艦娘基本都是抱著這個目的,畢竟在這個新時代,已經很少有人留心這舊時代的殘黨了。”

格奈森瑙放下正讀著的書,走出了櫃檯,站在書架前幫歐根仔細地挑起來。歐根這時才注意到她的櫃檯上擺滿了棒棒糖罐。

“這本怎麼樣,《歐根親王艦史》,作為送給指揮官的禮物再適合不過了吧。”

“感覺意外的不錯。”

“在我們艦娘出現後,像這樣研究艦船歷史的書籍也開始多起來了呢。”

“就這本吧。”

“謝謝惠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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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書後,由與格奈森瑙坐著聊了一會,走出商業街時已經是傍晚了,那天上的一輪斜陽正緩緩地向著視野的盡頭墜去。想要看一看這日落,歐根便換了個方向,漫步拐過幾條樹影婆娑的小街,一望無際的海洋一下闖入眼簾。

歐根靜靜地站在堤岸上,看著夕陽溶入大海,那天邊,先是從光亮的橙,渡到有些晦暗的紅,最後連亮光都慢慢地褪去了,只剩下殘存的餘暉繪成霞光,如波紋般從天空泛開。

後來,霞光也力竭了,連喘息也沒有剩下,就這樣消散在了夜色的侵濡中。

海面上泛起了燈,起起伏伏,閃閃爍爍,那是還未歸港的船,構成了海的呼吸。

歐根漫不經心地掃視著碼頭,突然看見了指揮官。他就那樣孑孓獨立在那溫潤的海風中,衣襬翻狂,看不見面容。

歐根覺得這風好似把自己心底最後的一絲焦慮也摘出,糅碎了,隨手灑在空中,化作了閃閃星光,只剩下些許的無奈和悄然不覺的欣喜。

“指——揮——官”

歐根揮著手,用力地喊著,聽著自己的聲音與海浪聲混合,攪拌,最後又被推回到指揮官的面前。

蘇翰轉過了身,歐根看見了他面上的笑容,不知怎的,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來了來了。”

歐根還在揮舞著手,彷彿要抓住那呼嘯不斷的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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