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將的改造計劃失敗了,蘇翰又迴歸到了平時的生活,每天宿舍——食堂——教室三點一線地奔波,雖然有時候會被歐根以“轉換心情”,“再讀下去就要死掉啦”等為由拉出去逛逛學園,吹吹海風,探探校園裡不知名的艦娘小店,最後卻因歐根毫無分寸的調笑而被趕出門外,又或是買了些下酒菜去明石的小店裡胡吃海喝,天南地北地大侃一通。蘇翰從不提起自己的過往,畢竟這世界的蘇翰是一名孤兒,沒有過去,簡直像是量身定做的容器。

這世界的艦孃的誕生有兩種,一種是指揮官透過心智魔方進行建造,另一種由於塞壬亦是心智魔方的產物,於是在與塞壬戰鬥之後打掃戰場有時會出現心智魔方的殘骸匯聚成新艦孃的情況,這便是打撈。不過後者的情況相當稀少,能打撈出艦娘往往是歐皇的象徵。

明石便是東大艦娘在十年前的一次出海巡邏中打撈上來的,所以“百年明石小店”的招牌完完全全就是在誇大宣傳,欺騙消費者!

由於維修艦是沒啥戰鬥力的艦船,明石被打撈上來後就地留在了東大,靠著給艦娘維修和貸款開起了自己的小店,跌跌撞撞地走過十年,然後遇上了蘇翰這個開箱必出金的金主大大。

蘇翰甚至能從紫箱子中開出金裝,不過那次開完箱子之後蘇翰一下子就暈倒了,在醫務室裡躺了一天才醒。因此明石被聞訊趕來失去表情管理的歐根好一頓胖揍,再也不敢讓蘇翰開紫箱了。

而蘇翰的前身曾出海到世界各地執行軍務,雖然不知道這顆星球與原來的星球是否相同,蘇翰還是把永夜的極光,由砂礫構成的陸地與山丘,永日的冰原,巨石一樣的山脈,飛鳥難越的高峰……就像講著神話一般,狠狠地在沒啥見識的二船面前顯擺了一把。

“指揮官說得跟自己去過一樣。”

“要不怎麼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呢?”

蘇翰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愜意,比起前世在海上望不到頭的奔波,回到隊伍裡又捲入望不到頭的傾軋,蘇翰覺得與純粹的艦娘純粹地對抗塞壬,不用理會人類的彎彎繞繞更適合自己。

就這樣喝著小酒吹著風,蘇翰的期中測試也取得了優異的成績,成功給歐根的艦裝都升了“+3”。鐵血的艦娘好像都是力量至上的崇尚者,反正歐根在那之後做早餐時都哼著微不可聞的歌兒。

除了少了點人前顯聖,蘇翰自認為也沒給穿越者丟臉,畢竟只聽說過有金手指,沒見過像他這樣自帶一個跟自身職業八字相沖的debuff。

蘇翰覺得指揮官的日子真不錯。

——————————————

“指揮官之前拋下歐根天天和女將談情說愛,日夜不歸,哥哥大抵是倦了歐根吧,每日竟待我如此敷衍……”

“等等等停下,我血壓要上來了,歐根你去哪裡學來的這些?”

“瞧你忽冷忽熱的樣子,怎麼,與我聊天是委屈你了?我就知道,別人不冷落你,也不會輪到我。”

“歐根!”

“哈哈哈哈,不逗指揮官了。我明明是從指揮官書架上的《紅樓夢》裡學的,指揮官不是挺喜歡看的嗎?”

“喜歡看不代表就喜歡它那裡面的人物的說話方式啊。你一個2045年的艦娘去學18世紀的人的說話方式合適嗎?”

“歐根以為這樣能逗指揮官開心的……”

歐根那褐眼裡一下泛起晶瑩的光來,原先還掛在臉上的笑容眨眼間褪去了,只剩下緊緊抿著的薄唇和那低垂的眉角。一股悽婉的哀愁一下從她那皺著的額間流淌出來,罩住了她的臉。

但蘇翰不吃她這一套。

“好了好了,歐根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歐根“撲哧”一笑,那原先的哀容一下便消散在了溫暖的燈下和蘇翰的苦笑中。

“歐根只不過是想讓指揮官明天來看看歐根在測驗上大殺四方。”

“這不是本來就安排在我的課程表裡的嗎,所有指揮官不都會去看自己艦孃的期中測驗嗎?”

“指揮官的話,說不好呢。畢竟指揮官看見可愛的艦娘魂就跟被勾走一樣,可為什麼不多看看歐根一眼呢?明明……”

“不要誇大事實,我可是指揮官裡的三好學生,學習好,品德好,命好。每天都扶老奶奶艦娘過馬路,送迷路的小驅逐艦回到自己的指揮官身邊,扭送形跡可疑的兔子邪教人員到憲兵隊,我的惡名……我的事蹟從宿舍樓到演習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好了好了指揮官又在開自己的玩笑了。歐根只是提醒指揮官一下,這個點很晚了,指揮官身體一直不大好,要早點休息。”

歐根打住了話頭,直起身伸了個懶腰,堪堪到下腹的印著波斯貓的T恤也隨著身子提起,露出了光潔的小腹和馬甲線,朝著蘇翰拋了個媚眼。

“指揮官,晚安,需要歐根提供……”

“晚安,歐根。”

蘇翰輕輕彈了彈歐根的眉頭,打斷了施法,帶著得意的笑容溜進了房間。

歐根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著指揮官房間那緊閉的門,有些難以置信地撫了撫額頭,隨後嘴角難以抑制地揚起,感覺好像有誰在喊著自己的名字,然後朝自己敞開的心口丟了一朵玫瑰花進去。

歐根輕輕地轉過身,步伐也忍不住雀躍起來。她的嘴裡哼著鐵血的民謠,唱啊唱,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喜悅。待她走回房間關上房門後,客廳裡仍留著她縈縈的歌聲:

“在我的故鄉住著一位姑娘。

她的名字叫,

艾麗卡。

她是我最心愛的人兒,

她給我帶來好運,

艾麗卡。

當紫紅色的歐石楠盛開,

請把我的歌兒傳去給她……”

歐根的期中測試在校外的演習場上進行,指揮官們則是在岸邊碼頭的臺階上隨意地坐著,抬頭天上便是無人機現場攝影傳輸回來的投影。

眼下是波特蘭與北安普頓的演習,由於使用的是演習彈的緣故,因此不必擔心艦娘受傷的意外發生。

艦孃的測驗有點像是淘汰賽的賽制,這一屆的重巡艦娘大概有三十多個,一套全比下來,從中午開始也要到傍晚了。

蘇翰對歐根很有信心,畢竟歐根本身就是這屆重巡班唯一的SSR重巡,本身白值就高,更何況蘇翰還給她準備了一身+3的高配,只要不遇上氪佬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好像真的有位氪佬。

蘇翰正湊在人堆裡,聽著幾位訊息靈通的指揮官的分析。

“這次測驗應該是林大總督的那位侄女的鈴谷拿下第一了。”

“怎麼說?”

“聽說她艦娘身上的裝備全部都是+8紫色。”

“什麼氪佬,氪就算了還歐,後面有個大總督的長輩,居然還建造出SR的艦娘來。”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我的青葉身上只有一件+3紫色,這已經是我全部的身家了。”

“不應該吧,每個月給的物資幣也不少,我兩個月吃土都給什羅普郡都整來了三件+3紫,你物資幣花哪去了?”

“賭箱子去了。”

“你真該死啊。”

“嗚嗚——我真該死啊。”

忽然間,人群一下子沸騰了。

“等等,我沒看錯吧,那個鐵血艦娘身上的怎麼除了飯盒全是金裝?”

“這投影儀壞了?”

“怎麼可能壞,你沒看見她一炮就把對面青葉給幹倒了嗎?”

“嗚嗚嗚——我的青葉,我真該死啊。”

“那艦娘是SSR的歐根親王吧,到底是哪個有錢的歐狗。”

“不是說金裝都是有價無市嗎,怎麼這歐根親王身上一下四個,居然還有高效能舵機。他刨了塞壬的祖墳了?”

“哼,歐狗,定叫他有來無回。”

蘇翰只覺得身後一緊,周圍全是如狼似虎般紅著眼的非洲人,來來回回地審視著,甚至有幾個已經在岸邊找著材料製作長矛了。

蘇翰正想躲去個偏僻的角落,突然手腕被緊緊地攥住了,轉過頭,對上了雙非酋的眼。他的眼裡有對命運的不甘,有滿腔無處宣洩的哀憤,有滿懷希望開啟金箱卻只開出個紫維修的落寞寂寥。

“你的艦娘是?”

“……”

蘇翰沉默了,他不願編織一張謊言將這被命運作弄的可憐人再一次罩在自己的世界裡。他手中的長矛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著,彷彿一不留神就要脫出手去,將這不公的天給捅個對穿,那剛剛削尖的矛頭還殘留著綠色的汁液,就像眼淚。

“不會吧,你是怎麼做到的。”

“幸運。”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爾謂吾刀為不利乎!”

“天下健者,豈唯汝乎?吾劍也未嘗不利!”

兩個人撿著樹枝,打鬧起來,一個哭著,一個笑著。

毫無疑問地,歐根在決賽對上了鈴谷。

蘇翰有些擔憂,畢竟+3的金裝在+8的紫裝面前仍是遜色不少的。

只見投影上雙方遇敵,調整航速,開炮,轉向。歐根湛藍色的不破之盾擋下了部分的炮彈,但仍被數枚演習彈擊中了。

“就算是+3的金裝,和+8的紫裝比起來也有點刮痧了。”

然而,演習彈卻沒有炸開。

“等等,為什麼演習彈裡還能有啞彈的判定?這魚雷怎麼也不引爆?”

“不會歐皇的艦娘也是歐皇吧。”

蘇翰這才意識到,歐根的幸運白值是78,如果她身上帶著自己送的墨鏡的話,那幸運便來到了驚人的88。要知道那位一船敵一國,被稱為“灰色幽靈”的Luck E的幸運白值也才93。

歐根就在對方鈴谷(幸運15)震驚的面孔下吃著一輪又一輪的啞彈,硬生生地頂著火炮對其一頓輸出。

最後,就只剩下歐根仍站在硝煙瀰漫的海面上,小心地從艦裝空間裡掏出蘇翰送的墨鏡來,戴上,迎著燃燒著的落日,面上映著晚霞,抬頭看向了無聲飛著的無人機,露出了輕鬆的笑。

她的笑容透過數千米的傳輸,投影在了滿是暮光的天空中,倒映在蘇翰的臉上。

“還笑,歐吃矛!”

“啊,痛死了,你真打呀。”

“打這歐狗。”

海岸邊傳來了熙熙攘攘的笑聲,和著歸港的笛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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