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溫泉專刊·2
讓巴爾靠在蘇翰身旁，腦袋稍稍地枕著蘇翰的肩膀。比起有些燙人的溫泉，蘇翰覺得她的身子像是自已學生時代那貼著瓷磚的牆壁。在空調遙控器被沒收的日子裡，在腦袋上方吊扇無力自轉的日子裡，那是一種光滑的冰涼。
只是靠著靠著，蘇翰覺得讓巴爾的體溫也漸漸地升高了，她闔著眼，鬢角垂下的碎髮粘在了蘇翰胸上。讓巴爾後面就什麼話也沒有說了，她就這樣靜靜地閉著眼，享受著這難得的二人獨處時光。
只是平靜的時光終究會被震盪，湖面也會泛起漣漪，這院子的安靜祥和也總是會被打破的。
“海倫娜你要一起進來嗎？”
“我……我還是……算了，我自已一個……”
“別害羞嘛，反正你遲早會被指揮官吃……”
“啊啊啊——大家不用管我我自已去外面另一個溫泉泡。”
海倫娜拉著羞怯的尾音逃也似地跑走了，門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蘇翰沒有回頭，只是聽著歐根哼著恬靜的小調慢悠悠地朝著自已走來了。她沒有直直地來到自已的右手邊坐下，而是繞了一大圈，到自已的對面去了。
歐根站在蘇翰對面的溫泉邊上，擋住了垂下的月光。她的銀髮在月色下出奇的亮，像是外頭裹了層薄薄的雪，有些耀眼地反射著光。她身周被簡單地圈了層光影，浮動的蒸汽模糊了歐根的面容，可即使是這樣，蘇翰也能看見她那沁著血的像是玉作的肌膚，襯著尚未開苞的梅花。
歐根大大方方地接受著蘇翰說得上帶著些打量的目光，雖然裸體已經見了許多遍了，但浴巾總是能帶來些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美的。
可這僅剩的浴巾也被歐根摘去了，她的胴體一下暴露在了背後皎潔的月光下。蘇翰的視線被溫泉的蒸汽遮擋得不甚清楚，但或許這樣延展開的臆想才是美的。
歐根的輪廓在蘇翰腦袋自發的補充逐漸地清晰起來，那稜角分明的鎖骨，上面彷彿還盈盈地掛著先前沐浴時殘存下來的水珠；飽滿挺實的乳房，被半遮在身形的陰影裡，只留下一半露在外頭；往下是彰顯女性纖美的腰，那線條一到腰處就一下子收斂了，像是別了兩輪彎月。
曲線順著月的下弦又一次翹著展開，勾勒出她瘦而腴的大腿，再往下蘇翰便看不見了，因為歐根已經踩入了溫泉中。
歐根惡作劇似地把她的浴巾丟到了蘇翰的臉上，蘇翰只聞到熟悉的柑橘的甜香，混雜著有些刺鼻的硫磺味，便把歐根的浴巾疊好放到另一旁去了。
“指揮官喜歡嗎？”
“啊，這裡的溫泉確實不錯。”
“指揮官明知道歐根問的不是這個。”
歐根沒有像往常一樣纏到自已的身邊來，她只是出乎意料有些安分地在蘇翰對面坐下了。
只不過是坐在了溫泉的正中間，沒有靠著邊臂上的卵石。
本來這院裡的溫泉就是不大的，歐根再往這中間一坐，她與蘇翰間便不剩多少的空間了。
她盤了個簡單的丸子頭，雙手撐著溫泉底，把腳朝著蘇翰伸來了。她先是在底下調戲似地，略微地逗弄了兩下，發現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有些喪氣地把腳往上緩緩地抬起，踩著蘇翰的肚皮一點點地爬著，腳趾頭不安分地伸展著，擠壓著蘇翰胸口的肌肉。
“指揮官。”
“別鬧了歐根。”
“指揮官不喜歡這樣？”
“我在你的印象裡什麼時候成了個變態。”
“嗯~不好說呢，先不提指揮官最開始對那位身材貧瘠的女將的興趣大於歐根，指揮官剛剛不是還說喜歡讓巴爾的腳嗎？”
“剛剛那只是……只是情不自禁而已，而且你沒有聽見我是和另一個東西對比嗎？”
“和什麼對比？”
“…………”
“哼哼~”
蘇翰看著歐根得意的笑容，無奈地投降。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就是變態。”
“即使指揮官是個變態，歐根還是會喜歡你哦。”
“真是感動。”
“敷衍的回答，那指揮官你說，我和讓巴爾，誰的腳更好看些？”
歐根的腳繼續順著蘇翰的胸口向上爬去了，她腳的大拇指盯著蘇翰的下巴，像是逗貓似地摩挲般撓著。
蘇翰突然發覺自從剛剛便一直裝睡的讓巴爾的腦袋顫了顫。
壞了，我早該想到的，泡溫泉的艦娘一多就免不了這種話題。
果然以後還是得一個人偷偷泡嗎，還是說兩個人……
“指——揮——官？”
歐根稍稍往後退了些，她的腳舉到了蘇翰臉的面前。由於腳掌像張弓一樣繃立著，所以連腳底軟肉重疊的模樣都看得一清二楚。從腳底看，捲曲的五根腳趾頭，像一排貝幹般顆顆整齊排列。
蘇翰一下伸手把歐根舉起來的右腳給抓住了。
如果說“腳在笑”，也許一般人會不能理解。但是除了“在笑”，蘇翰不知道有什麼其他詞能表達那隻右腳的表情。若要問那隻腳是什麼模樣，因為小趾和無名趾兩隻腳趾被抓得騰空吊著，所以剩下的三隻腳趾就都散亂地張開，好像腳底被胳肢時那樣做出奇妙的嬌態而扭曲著。
是的，腳底被胳肢想笑之類的時候，腳掌和腳趾經常會表現出這樣的表情。剛才說做出嬌態，是因為腳趾和腳掌相互朝著相反的方向彎曲，在其相接的關節處形成很深的凹槽——整隻腳像捲成圈的蝦那樣彎曲著，所以蘇翰覺得那在看的人眼裡卻是會呈現出一種嫵媚之態。
可蘇翰覺得自已剛剛想得有些變態。
“好看嗎？”
因為一隻腳被蘇翰抓住了，歐根有些失了平衡地向後躺去，只剩下半個腦袋浮出水面，頭髮四散開地漂著，有種嬌弱的病美。
蘇翰把她的腳鬆開了，撇開腦袋不去回答。歐根反倒是順著朝蘇翰爬來了，她坐在蘇翰的大腿上，整個人貼了上來，胸膛靠著胸膛，下巴杵在了蘇翰空著的右肩上，雙手從腋下穿過，環抱著他的背。
“作為沒回答上來的懲罰，就讓歐根好好地休息會吧。”
“隨你。”
“哈哈哈哈~”
蘇翰覺得自已是泡太久了，頭腦有些脹的暈，便也索性閉上眼去了。聽著歐根在自已耳邊均勻的呼吸聲，蘇翰突然想到：
“以後的艦娘多了自已怎麼分呢？”
自已可沒有兩個以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