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先生，我看這張支票的收款人是張曉東，可不可以請您先移步到旁邊等候區休息一下，讓張先生坐下辦理業務呢？”林靜的話拉回了莫凡的走神。
“你說什麼？”莫凡似乎有點不悅，但張曉東卻知道，莫凡不是有點不悅，而是快要發火了。
“不用，不用，我們一起的。”說著，曉東搬了張椅子往櫃檯前湊了湊，“沒有什麼隱私，不需要回避。”
當事人都表示同意了，林靜便沒再因莫凡不肯讓座的事多說什麼，但是莫凡坐在她面前，總歸是感覺有些彆扭的。“那麻煩張先生出示一下身份證原件。”
張曉東把身份證掏出來，遞給了林靜。林靜接過身份證進行聯網核查，確定是本人後，讓大堂經理影印身份證，列印要開戶的表格，同時指導張曉東把支票背面該填的地方填全。
莫凡並非無禮的人，只是不想順著林靜的意思，一時衝動失了分寸罷了。看到開始辦理業務，也就自覺地坐到了後面等候休息區。遠遠地，就這麼毫無避諱地直直盯著林靜辦理業務，彷彿要把這幾年沒看到林靜的時光全補回來。
“您好張先生，麻煩您看下攝像頭。”
業務複雜，裝置也老舊，都是人家四大行六七年前淘汰的裝置，所以在驗印的時候，頗費了些功夫。加上莫凡時不時飄來的目光，讓她有些許的分神，等辦完業務，居然過了一個多小時。
林靜將身份證原件、新辦的卡以及業務回單一併遞出櫃檯：“張先生，您的業務辦好了？請問還需要辦理其它業務嗎？”
“沒有了，謝謝美女啦！”張曉東長舒了一口氣，“但是，我怕你們手機銀行不好用，可不可以留個你的聯絡方式，有問題我好隨時諮詢。”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有規定，不能隨意把私人電話留給客戶。要不然，給您留我們座機可以嗎？您可以上班時間打過來。或者直接打我們的客服電話96***，客服是24小時服務的。”
如果是老客戶，林靜不會拒絕他的要求，因為很多村裡的老人，只有趕集那天才有公交車把他們從村裡帶到鎮上，來銀行一趟不容易，大部分村裡的老人沒有退休金，政府每個月給的一百多塊錢補助，對他們來說特別重要。所以林靜會把電話留給他們方便聯絡。如果補助沒有按時發放，老人也不用白跑一趟。但是今天，林靜不想讓莫凡知道她的手機號。
“這樣不好吧，我錢都沒轉走，算是你的大客戶了，留個手機號又不會少了你什麼。你還真是不積極營銷啊，要不，我把這些錢辦成定期，或者買成理財？還是，我打電話問問你們行長？”張曉東顯然有點無賴行徑了。
“那……好吧。”林靜無奈，把手機號碼報給了張曉東，“希望您儘量工作時間打給我，或者晚上九點之前，因為家裡有孩子，不方便太晚。”
聽到孩子，莫凡有種遭雷劈的錯覺，耳朵瞬間就開始耳鳴，感覺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她已經結婚了嗎？連孩子都有了？她怎麼可以過得如此愜意？那些曾經說過的話，發過的誓，又算什麼？
林靜給張曉東留下聯絡方式，轉頭看向莫凡時，就是他一臉冷漠的表情。不禁感覺這個男人還真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