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堅和譚婕妤開著車,在社群的周圍轉了好幾圈,又跑進社群觀察了好一陣子。

按照巴丹提供的資訊,白庭堅找到了廖學文的家庭住址。

準確地址是:三十八號樓五門三零二室。

不能貿然進去,像在窪裡鎮槐樹村那樣,鬧個大烏龍。

也不能做戲騙人,像在無極鄉太平村那樣,差點被村民捉住打死。

他們找了一家社群內的小咖啡館,點了咖啡和披薩,一邊吃喝,一邊想辦法。

白庭堅從包裡拿出巴丹提供給他的那些資料。

在瀏覽黃伊娜大姐的公公廖學文資料的時候,有一條資訊觸動了他。

這天資訊是:1998年成為省作協會員,2009年在省文學雜誌《龐城文學》發表短篇小說《無地彷徨》,獲得冶煉廠文藝金獎。

廖學文退休前是冶煉廠工會幹部,喜歡文藝,發表過文學作品。

白庭堅敲了敲手裡的材料說:

“有了。”

“有啥了?”

“有主意了。”

“說說唄。”

白庭堅指了指門外的報刊亭,對譚婕妤說:

“拜託你去買一份《龐城文學》,不管哪一期都可以。”

譚婕妤轉身出去,很快拿來那本雜誌。

白庭堅翻了翻那本雜誌,指著裡面的名字,對譚婕妤說:

“記住,你叫蕎麥,就是這篇文章的責任編輯。”

譚婕妤點點頭,立刻明白他的用意:

“知道了,我是《龐城文學》編輯部責編蕎麥,那你叫什麼呢?”

白庭堅再次翻了翻那本雜誌,翻到版權頁說:

“我叫耕夫,是這本雜誌社的編輯部主任。”

譚婕妤笑了笑說:

“師兄,我想換個名。”

白庭堅說:

“我翻了翻,就是這個名字適合你。告訴我,你想換什麼名字。”

譚婕妤撮其嘴角,狡黠地笑了笑說:

“我想叫土地,正好和你這個耕夫搭配。”

白庭堅颳了刮她的鼻子說:

“調皮。不許改名,就叫蕎麥,耕夫也能種蕎麥。”

出了咖啡館,他們開車去馬坊街道的商場,各自購置了符合編輯氣質的職業裝。

白庭堅選了白襯衫、行政夾克、暗格西褲和卡其色高領風衣。

譚婕妤賣了棉麻職業套裙、真絲提花圍巾和長款馬面帽衫。

在眼鏡商店裡各自選了平光眼鏡。

白庭堅的是金絲水晶玻璃黑邊框鏡。

譚婕妤選的是鈦合金銀邊琺琅細紋鏡。

為了裝的更像一點,各自買了編輯包。

白庭堅的是那種大尺寸黃牛皮粗糲風格的揹包,能裝巨大文稿的那種。

譚婕妤手裡拎著一個黑色小牛皮辦公包,起碼能放得下一摞A4紙。

打扮收拾好之後,白庭堅給廖學文撥通了廖學文的手機。

“哪位?”

“我是耕夫,你是作者廖學文是吧?”

“耕夫?不認識。”

“應該見過的,至少透過電話,那年你發表《無地彷徨》,我是責任編輯之一。”

“啊……哈哈,原來是省作協的耕夫先生啊,哎呀,您好您好。”

“你看,連手機號都沒有換,我來月城出差,試著給你打一下,果然打通了。”

“啊,耕夫先生,您現在是在月城嗎?”

“嗯,是的,來月城開個座談會,順便約約稿子,見見老友,歡迎嗎?”

“當然歡迎啊。只是您在月城,我在東郊縣的鄉下社群,五十多公里遠呢,您能趕過來嗎?或者是我去月城拜會您?”

“不用這麼麻煩,我現在就在東郊縣的冶煉廠附近,剛同一位作者談完,馬上就要回月城去,沒想到竟然打通你的電話了,有緣啊,學文兄!”

“太好了,我家就在冶煉廠的家屬社群,您來我家吧,我請您吃飯。”

“這麼巧麼?那行,我就去你家拜訪你,吃飯就免了,晚上縣裡的領導設宴款待,我們到你家一敘,談談你最近的創作,如果有現成的稿子,也可以給我。”

“好極好極,耕夫先生,我把地址發您手機上。您剛才說‘我們’,還有另外的編輯老師同行嗎?”

“是的,此次省裡來了我們兩個人,你不認識,她比較年輕,但是你可能聽說過,就是蕎麥編輯。”

“太好了,蕎麥,我的偶像啊,她也來嗎?”

“是的,我倆一起去府上,可否歡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我太激動了。您大概幾點到,用不用派車去接?”

“不用麻煩,我們帶車來了。半個小時到你府上,過會兒見吧,學文兄。”

收了手機,譚婕妤伸出大拇指說:

“我覺得你應該學表演,到我們話劇社來,畫畫屈才了,演戲才是你的長項。”

白庭堅搖搖頭說:

“遠遠不夠。我覺得還沒有很好地入戲。”

譚婕妤睜大眼睛,看著白庭堅說:

“師兄啊,你知道剛才你打電話的那種語氣,派頭,表情,太像一個雜誌社的編輯部主任了,很真誠,又有點拿腔作調的,很專業,可給人一種距離感,那個小作家官僚的做派,真是拿捏得死死的,死死的呀。”

白庭堅哈哈大笑說:

“這有什麼?沒吃過豬肉,難道沒見過豬跑,你師兄我天天跟這些文藝界的小官僚打交道,他們的那副嘴臉,能不知道,能不像嘛。”

譚婕妤悄悄捏了捏他的胳臂說:

“好吧好吧,請繼續你的表演,耕夫老師。”

白庭堅還之以捏手掌:

“蕎麥老師,走著。”

當他倆步入渾源社群大門的時候,精神為之一震。

一位身材挺拔的、面容飽滿的、滿頭銀髮的老者微笑著,趨步跑來。

寒暄過後,廖學文領著白庭堅和譚婕妤來到他的住所。

到了家,廖夫人殷勤接待,親自煮茶,拿水果,送茶點。

坐定之後,白庭堅從黃牛皮揹包裡拿出一冊《龐城文學》,放在廖學文的手裡說:

“學文兄啊,來得匆忙,沒有給你帶禮物。手頭上只有一冊我們新出的刊物,奉上,請笑納。”

廖學文趕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恭恭敬敬地接過雜誌說:

“惶恐,惶恐,這不是普通的書刊,是耕夫和蕎麥兩位老師從省城帶來的,我要視若珍寶。”

譚婕妤看到他倆的表演,覺得都很虛偽,很造作,不由得在心裡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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