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召應召,就是不招,死活不招,死扛到底。

真是太奇怪!

馬鋒焦急地在俗稱“玻璃房”的監控室裡來回踱步,自言自語道:

“事實俱在,證據齊全,他沒有道理不招。”

白庭堅知道,在這間審訊室內,一般人扛不過四個小時,即便這樣,極少挺過六個小時的。

但是,應召卻在六個小時內沒有說一個字。

他就像個啞巴。

任憑你怎麼處置,他只是一言不發。

白庭堅翻了翻審訊資料,小聲對馬鋒說:

“馬大隊,要不我來試試?”

馬鋒眼睛亮了:

“就等你這句話。上次你審毛果果的錄影他們都看了好幾遍,真是精彩。我相信這次你一定能撬開應召的嘴,一定叫應召快快招。”

白庭堅緊了緊腰帶,理了理頭髮說:

“讓盧漢他們都撤了吧,只留下記錄員就行。”

盧漢、小姚他們陸續走出審訊室,都是一臉的疲憊。

白庭堅接過盧漢手裡的證據清單,快速掃過一眼。

清單表明,在應召的辦公室裡搜出齊婷婷寄給他的信三十四封,都是火辣辣的情話。

電信部門提供,應召的作廢手機裡,儲存著他與齊婷婷的聊天記錄八十二條,內容正在破解當中。

天眼系統提供的錄影資料表明,五月一號晚八點五十分,應召在月城高鐵站出站口與齊婷婷距離很近處出現過一次。

天眼系統提供的另一份資料表明,五月一號晚十點零二十分,在大地花園門口捕捉到應召匆匆進入小區的畫面。

這些證據證明,應召在案發當晚,看到過齊婷婷回到月城,進入過齊婷婷被害的那個小區。證據還表明,在此之前,他與齊婷婷有過超出師生關係的頻繁交往,且非常隱秘。

以上種種,皆指向應召有重大作案嫌疑。

白庭堅看著手裡的證據清單,琢磨著應召此時的心態。

面對這些證據,應召一言不發,最大的可能就是自知罪孽深重,難逃審判,乾脆死扛到底,僥倖脫罪。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有難言之隱,說不出口。

但無論如何,必須儘快讓應召開口,必須開啟他的心結,把自已的問題講清楚,把犯罪經過說出來。

白庭堅進入審訊室內,看著眼前坐在審訊椅上的應召,他心裡也一片茫然。

應召閉著眼,低著頭,嘴唇緊閉,身體挺直。

看來他的身體真是非常棒。

六個小時一直是這個動作,需要多大的體力和耐受力!

不只是身體原因,應該還要歸功於他良好的心理素質和堅韌意志。

白庭堅坐在審訊桌後面,看著燈影裡的男人,竟然有些恍惚。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應山宏當年在球場上叱吒風雲的模樣。

那是十二年前。

白庭堅剛上大一,體育系大三學生應山宏帶領省足球隊在大學體育場與遼寧的一支有名的球隊踢迴圈賽。

就在那一場比賽中,他帶著這支足球隊以三比二踢贏了遼寧的那支勁旅,全場雷動。

應山宏飄逸的長髮,英俊的面龐,頎長的身材,尤其那志在必得的自信神情,令人動容。

那個時候,他已經是省內的明星級人物了。

後來,聽說應山宏去了國家隊,有人說去了職業俱樂部。

但是當時白庭堅一定相信,應山宏必定有一個光輝的未來,一定成為足球巨星。

短短几年間,當年的明星應山宏怎麼成了月城一中的體育教師,他都經歷了什麼,白庭堅一概不知。

但有一點他知道,這個人是個意志堅強的傢伙,絕不會輕易被打垮。

僅僅憑他一個姿勢坐在那裡六個小時,足見他不會那麼容易屈服,撬開他的嘴並非易事。

既然想不出什麼特別的辦法讓他開口,那就先不說。

白庭堅決計先和他對抗一陣子。

他牢牢盯著應召。

但是對方仍然一動不動。

室內除了三個人發出的細微的喘息聲,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半個小時過去了,應召一動不動。

白庭堅也一動沒動。

他在體驗身體的極限。

在第四十五分鐘的時候,應召睜開了眼睛,慢慢抬起頭。

白庭堅一直凝視著他,他感受到了,好奇地看看對面這位審訊員是誰。

顯然,他沒有認出白庭堅。

白庭堅雖然在月城一中工作過三年,但是他和應山宏沒有交集。

白庭堅調入文化館之後,應召才來到這個學校。

加之白庭堅是畫畫的,應召是個搞體育的,兩人專業不同,不認識是正常的。

何況二人的性格都是好靜喜宅,萬不得已不拋頭露面,更是沒有交往的可能性。

但是,當應召抬起頭,看清了坐在他對面的人,忽然張開嘴,瞪大眼睛說:

“白庭堅,你怎麼……”

這一聲不同尋常的叫,顯然嚇了白庭堅一跳。

隔壁觀察室裡的馬鋒不由自主地大喊:

“我擦!他倆認識!”

但是,很快白庭堅冷靜下來。

他沒有被應召突如其來的喊叫所震驚,也沒有表現得如何驚喜,而是很自然的點了點頭說:

“應山宏,應隊長,久違了。”

很顯然,白庭堅的這句話也出乎應召所料。

他是從北京一所著名大學的體育學院研究生畢業,自已獨自投簡歷,來月城一中應聘體育教師崗位的。

他在簡歷中沒有寫自已是省足球隊隊長的身份,在月城,知道他是足球隊隊長身份的人幾乎沒有。

當白庭堅叫出“應隊長”三個字的時候,應召還有點懵,但仔細一想,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他們倆在師大有兩年共校的時間。

應召不解地問:

“小學弟,你不是畫家麼,你什麼時候幹刑偵了?”

白庭堅開啟一瓶水,擰開瓶蓋遞給他說:

“學兄怎麼認出我的,我們之前沒見過面。”

應召用帶著手銬的手接過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手銬鎖鏈嘩啦啦響。

白庭堅看著應召喝水的滑稽樣子,二話不說,從抽屜裡拿出鑰匙,給他開啟手銬。

低頭又把他的腳鐐開啟,自言自語地說:

“這些東西根本束縛不住應山宏,多餘。”

應召聽白庭堅說出他的曾用名,苦笑著說:

“應山宏這個名字,已經十幾年沒人叫了,只有學弟你能記得應山宏。”

白庭堅拿過應召喝空了的塑膠水瓶。

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這位體格健碩、帥出天際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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