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紀元三萬三千七百七十二年,時任天道學院十尊之一的器尊公冶伯攜至尊之命討伐逆臣魔仙樓。

天二軍團八萬大軍列陣落日熔金,與剛剛克復金城的魔仙樓第一軍對壘。

此戰,魔仙樓先以詐降之法誘騙器尊,使其放鬆警惕。

後又不知以何種方法說動天二軍團前任統帥——同樣是十尊之一的地尊傅曼瑜攜二徒出使天二軍團陣中,表明求和之意圖。

兩尊相談之際,魔仙樓大軍悍然殺出,以三百蠻獸騎兵為先鋒,輔以紅龍大炮,加之步兵衝殺。

兩軍相逢,廝殺遍野。

天二軍團於慌亂之中結陣抗敵,卻不料地尊的二徒突入陣中,發瘋似地攻擊陣法樞紐。

生死之間,器尊公冶伯燃燒精血,與魔仙樓諸尊鬥法,可惜力戰不敵,只能敗走。

此一戰天二軍團慘敗,八萬大軍損失殆盡。大部戰死於熔金山下,少部受俘。

器尊只攜助陣的諸位高手逃出,殘部所剩不足萬人。

蒼涼的落日熔金山脈之下,戰場的硝煙正徐徐散去。

七彩龍鹿似一尊巨大的陰影站在滿目瘡痍的戰場之上,仿如天地唯一。

落日的灰燼發揮出最後的餘熱,終於將天魔體的那一雙魔金眼瞳照亮。隨著一聲長長的嘆息隨風鳴起,這一場慘烈的戰爭終於落下帷幕。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跨騎龍鹿之上的宮無名望著滿地的斷肢殘屍,暢然吟道,“本君雖有一萬分自信此戰必勝,卻不想這場勝利竟需要如此多的鮮血鑄就。”

殘陽如血。

而七彩龍鹿腳下的土地是比殘陽還要刺目的顏色。

“啟稟主君,此一戰,我軍傾巢而出,與天二軍團血戰半日,大獲全勝。”

“此役我軍殲敵五萬,俘虜兩萬。器尊公冶伯僅攜家族親衛亡命而去,此刻恐怕已到武定城。我軍接下來的作戰計劃,還請主君明示。”

至尊金龍劍昂立在龍鹿面前,鄭重稟報道。

“啟稟主君,哨騎發現金城之外有刀皇門總部的餘孽集結,似乎欲與我軍玉石俱焚。而刀皇門各分部的援兵也已陸續抵達,現正與金城餘孽合流。”

“一旦刀皇門餘孽合為一股,將對我軍造成不小的衝擊。請主君定奪!”

宮無名還未對霍帥的戰報作出批示,余天奕又攜刀皇門的訊息來報。

“啟稟主君,此一戰,瓊瑜與二徒擔任特使迷惑敵人,為我軍爭取到了絕佳的進攻機會。請主君饒恕瓊瑜一脈先前的罪過,以示本樓恩威。”

宮無名凝目望向劍尊。後者則抱拳俯首,不敢與天魔體對視。

“瓊瑜雖曾竭力阻止我軍進攻,但畢竟是為了天二軍團萬千無辜軍士,可以酌情理解。”

“啟稟主君,此戰我軍以碾壓之姿態取得對天二軍團的大勝,足以說明我軍之實力遠在敵軍之上。而本部主君蘇尚君只是一時受器尊脅迫,才做出假傳至尊之命的錯事。”

“懇請主君看在蘇尚君往日的辛勞上,從輕發落!”

又有八大金剛從萬軍叢中走出,齊齊跪在地上,進言道。

千頭萬緒,盡攥在宮無名一人手中。

“關於我第一軍接下來的兵勢動態,不知霍帥有何建議?”

《生存哲學》裡說,“若是王朝初立,王朝之君必得牢牢把控兵權,大事小事必須躬親決斷,以防功臣良將的權勢過大,脅迫主君。”

然而《生存哲學》裡又說,“若天下已定,治世降臨,王朝之君便可下放權力,不必事事躬親。如非軍國大事,自可挑選出名將良相解決處理。”

落日熔金一戰,魔仙樓第一軍先是萬里奔襲而來連克金鱗城和金城,又在落日熔金山下的荒漠草原與天二軍團一決生死。

一戰擊潰了天道軍。

此戰之後,相信中域之地,再無人敢擅對魔仙樓出手。因此,魔仙樓即將進入對內和平的時代,宮無名也可暫時下放權力。

“回稟主君,據末將推測,公冶伯現在必定是逃回了武定城之中,死命加固城防,以待我軍。且末將猜測其必定已向至尊傳信,祈求增兵支援。”

“由此,武定城已成一座堅城,恐怕我軍短時間內不可攻克。”

“更何況,我軍經歷接連的大戰,兵力資源與軍士精力,皆有不小的損耗。現在須得休養生息,以恢復最強戰鬥力。”

“所以末將並不建議繼續強攻武定城,那樣不僅得不償失,且會完全得罪至尊。”

“依末將所觀,我軍應該撤回金城之內,儘快將俘虜招降,以補充戰員損耗。只要第一軍的建制不斷擴充,末將便有信心應對一切危機。”

身為統帥的鎮南侯眼光毒辣,一眼便切中利弊所在。

宮無名頷首沉吟,“如若刀皇門死灰復燃,與公冶伯勾結,再攜精銳包圍金城,我軍又該如何應對?”

“無非是像今天這樣,在送給他們一場大敗爾!”

鎮南侯長笑道。

宮無名沉默不語。

霍燕立刻收起爽朗的笑聲,謹慎的向主君進言道,“主君,或有良策?”

天魔體一聲嘆息,道,“我觀天象,南疆將有雷雨。我第一軍唯有披風沐雨而行,方能成就不朽之功業。若困於區區金城之地,豈非魚肉?”

“主君的意思是,我軍繼續向南推進?”

霍燕睜大眼眸,不確定道,“武定城乃是天道學院在漠南區域的門戶,城內禁制無數,易守難攻。”

“更何況器尊新敗,必對我軍慎重以待。我軍再想克之,怕是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此去中域南部戰線,難道只有武定城一條道路?”

溫潤的笑容在天魔體的臉上綻開。

鎮南侯那蒼老的面龐亦是僵硬的附和笑道,“主君是想繞開武定城,取道學院議事殿,而後潛入驚惶?”

宮無名嘴角的笑容愈發濃郁,“我只能給霍帥一夜時間整備軍制!”

“對於天二軍團的降兵,我魔仙樓只取精銳。剩下的庸才,便可放回武定城。同時也可把我軍將要強攻武定城的訊息,帶給器尊。”

“明日黎明升起之時,我軍便化整為零,以精英虎將帶隊,向驚惶谷進發。”

“百人一隊,兵力是否太過鬆散?萬一至尊糾集重兵圍獵,我軍必會處於絕對的被動之中!”

鎮南侯壓低的嗓音裡,猶有深沉的擔憂。

天魔體輕撫霍帥的肩膀,蠱惑道,“此戰之後,相信至尊也已明白一個道理——我魔仙樓已不是他可以隨意拿捏。”

“更何況,至尊現在的全部精力,恐怕都在南蠻一線,哪還會分兵來對付我魔仙樓?”

霍帥領命而去。

宮無名則抬步走向余天奕。

“我軍將於明日拂曉啟程,前往南部戰線。然刀皇門畢竟為我所滅,若放任其所部糾結,恐將對我軍行不利之事。”

“我軍甫經大戰,人馬凋敝,難以抽調軍卒鎮殺。餘學長你看,該如何是好?”

宮無名故意問道。

余天奕思索再三,恭敬回道,“先前末將聽聞有四族的精銳前來金城助陣,主君您留之不用,想來就是在等此刻。”

“末將可率四族之精銳出擊,覆滅刀皇門的陰謀,拱衛大軍的安全!”

宮無名點點頭,補充道,“不須出擊,只須擺出攻擊態勢與金城對壘即可。同時餘學長可派出少量騎兵,對彙集而來的刀皇門小股部隊進行襲殺,用以震懾敵軍。”

“我們只消用最小的代價拖到明日,便立刻撤軍離去,什麼也不留下。”

“末將領命。”

余天奕深嘆無名主君的深謀遠慮,果然不愧是魔仙樓的第一統治者。連劍尊和地尊那等人物都俯首稱臣,足見無名主君的領袖能力之強。同時余天奕亦是心中慶幸自已能在失去執法殿主的扶持後果斷投身魔仙樓,這才有今日的修為地位。

劍尊與地尊,此刻正忐忑不安的等待在血腥瀰漫的戰場之中。

望見主君緩步走來,劍尊率先抱拳行禮,道,“主君,此戰中瓊瑜攜二徒破壞天二軍團的陣勢,於我魔仙樓有功。功過相抵,請主君莫再苛責。”

宮無名的視線越過護旗者劍嵐落在瓊瑜傅身上。

她此時已用天二軍團殘破的戰旗自縛,以示臣服之心。

儘管如此,但當天魔體那雙平靜且冷漠的眸子射來時,猶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

“此子的實力又有精進,恐怕已經逼近陰陽境下的最極限!”

“也不知以此子的恐怖天賦,此時能否發揮出半尊級數的戰鬥力!”

瓊瑜傅驚得美眸睜大,那雙飽滿的胸脯也隨著喘息劇烈起伏。

“歐陽、公冶二人,雖是受虎尊脅迫,卻也畢竟以身涉險、亡命搏殺,確有功勞。至於二人先前的過錯,本君早有言明。此二人只要發「心魂血誓」效忠魔仙樓,便既往不咎。”

“現在這二人又立新功,自可隨魔仙樓諸將士一起接受封賞。”

“至於你瓊瑜傅……”

瓊瑜傅的喘息也隨著宮無名的語氣一頓,又聽他言道,“本君也說過,此戰本樓若是能夠取勝,便與護旗者以及擁立者結義。”

“從此我們三人便是手足兄弟,風雨同濟。”

宮無名的語態似有一絲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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