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徊之看清來人後,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翻身下馬,迎了上去:“師妹,你果然在這兒。”

餘喬還是難得見到沈徊之如此外露情緒,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師兄,你們怎麼會來這裡?我爹...師父不是一直不准我們靠近這兒嗎?”

沈徊之看了一眼旁邊的孟弦和陸讓,猶豫著開口:“前日赤日宗差人給師父送了信,信上附了你的肖像,師父看到後大發雷霆,派我們出來找你。臨行前,公上夫子將此物給我,讓我憑著它來尋你。我跟著它的指引來了棲楓嶺,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兒。”

沈徊之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方形的羅盤。

餘喬蹙眉,試探性的往左走了兩步,只見那羅盤上的指標也跟著她移動,心頭頓時湧上一股怒火,咬著牙感嘆:“這公上老頭,居然在我身上用了追蹤術!他把那引子放哪了?”

說罷,她腦中靈光一閃,僵在原地,低頭看了看自已的胸膛,該不會是那件裡衣...

想到這兒,若不是尚存一絲理智,餘喬恨不得當場脫下。

沈徊之見餘喬不大高興的模樣,趕緊解釋道:“師妹,公上夫子也是為了你好,他擔心你獨自下山會有危險。如今你沒事,快跟我們回玄元宗吧。”

餘喬還未來得及回話,便看到一旁的陸讓趁沈徊之無暇理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的馬旁邊,將小猴子抱了下來。

陸讓一隻手抱著小猴子,另一隻手解恨似的拍了下沈徊之的馬。

馬兒受驚,發出一聲嘶鳴,撒腿就跑,衝向了前方站著的沈徊之和餘喬。

“師兄小心!”餘喬抓住沈徊之的胳膊,用力的將二人的身體甩向旁邊,最後倒在地上。

陸讓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解釋道:“嗯...師父,我不是故意的。”

餘喬趴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她心裡想著要在沈徊之面前維持形象,所以回過頭來,擠出個笑容,對著陸讓擺了擺手:“沒事!”

陸讓被這個笑容看得發毛,挪動腳步,躲到了孟弦身後。

孟弦則又開始一言不發,只是一直站在那裡,看著餘喬和沈徊之,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有餘喬摔倒時,才皺起了眉頭,想要上前攙扶。

但還沒等孟弦出手,沈徊之已經將餘喬扶了起來。他轉頭對著始作俑者陸讓怒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屢次不聽勸阻,偏要與妖為伍?”

說罷,沈徊之忽然抽出袖中軟劍,指向孟弦:“師妹,方才我忘記說,赤日宗傳來的畫像上,宣告瞭他是妖族,你且站在一旁,莫要傷到你。”

餘喬抬手捏了捏眉心,比起身上的疼痛,此刻她的頭更疼。先不說如今的沈徊之靈脈受損,哪怕是全盛時期的他,再加上他身後那些看戲的師弟們,都打不過孟弦吧。

正想著,沈徊之便已提著劍便刺向了孟弦。

他們兩個打起來,餘喬是絲毫不擔心孟弦的,所以她本想著讓孟弦手下留情,卻沒想到他就那麼站在原地,冷眼看著沈徊之的劍刺向他,避也不避。

餘喬無奈,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甩向沈徊之,念道:“定!”

沈徊之被餘喬的定身符定在原地不能動彈,其餘的玄元宗弟子這才反應過來,這餘大師姐好像不是和他們一夥的啊!

竹升見自已的榜樣沈徊之居然被餘喬偷襲,又想起餘喬曾是他的手下敗將,便大著膽子在眾弟子中間昂起頭,對著餘喬質問道:“師姐,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真與這妖物是一夥的?”

其餘玄元宗弟子面面相覷,也都生了些懷疑的心思。

餘喬懶得與他們解釋,大步邁到沈徊之面前,將孟弦和陸讓擋在身後,對著沈徊之說道:“師兄,今日我是不可能跟你們回去的,棲楓嶺也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赤日宗做盡惡事,殘害宗門弟子,卻賊喊捉賊,汙衊於我。我本想著回去同宗主說清楚此事,如今他既然派人來捉我,恐怕是容不得我選擇了。”

說完,餘喬又轉頭看向竹升,大聲問道:“這位師弟,你們奉師父之命前來尋我,若找到了我,又當如何?”

竹升雖心中不解,但仍舊如實答道:“自然是帶你回去。”

餘喬忽然笑了,她繼續問道:“其餘人呢?你們打算殺了他們,然後向其他宗門表態,說我是被脅迫的,對吧?”

竹升被問得一愣,隨即又老實的點了點頭:“不然呢?”

“你們回去告訴我爹,他若信我,就不要理會赤日宗。若不信,”餘喬一揮衣袖,解開了沈徊之的定身咒,苦笑著繼續說道:“不信也罷,這事我管定了。”

沈徊之握著劍的手攥緊了,他看著自已腳下飄落的符紙,喃喃地說道:“你何時會用此等邪術了?”

“明日就是除夕了。”沈徊之又抬起頭看向餘喬,沒頭沒尾地開口:“我們連夜趕來這裡,就是為了帶你回去。師妹,你可知道,這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先找到你們的是太虛宗,就算是師父,也保不了你。”

餘喬沒想到沈徊之會這樣說,所以愣了片刻,隨後釋然地笑了,她提高了聲音,對著在場的眾人說道:“是邪是正,唯心而已!我餘喬從今日往後不再是玄元宗弟子,我行何事再與玄元宗無關!”

餘喬從前只是猜測,赤日宗在五大宗門裡最不顯眼,是如何敢下此毒手殘害飄雪宗的?更可怕的是,在餘喬幾人撞破赤日宗一事後,飄雪宗的弟子均在一夜之間變作不能言、不能動的玩偶,到底是誰有這個本事替赤日宗封口?

這次她和孟弦回到過去,見到蕭如柳和孟辭後,就開始對太虛宗感到好奇。為何同為宗門弟子,孟辭會對符咒之術毫不忌諱,對妖族也並不像其它宗門一般敬而遠之,太虛宗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存在?

直到此刻,沈徊之再提起太虛宗,餘喬才忽然有了些眉目。或許,真正想致飄雪宗於死地的,正是那宗門之首——太虛宗。至於原因,餘喬直覺與蕭如柳之死有關。

太虛宗如今隻手遮天,餘喬若想繼續調查此事,難免會連累到玄元宗。可若不查,任由手握權力的人作惡,未來又該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但好在,孟弦站在她這邊,她就有足夠的籌碼與太虛宗對峙。雖然餘喬不知道梵音卷究竟是什麼寶物,但她太知道宗門人對梵音卷的執念了。

想到此,餘喬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又放低了聲音,對沈徊之道:“師兄,我會找到證據,證明我的清白,也會想辦法替你治好靈脈。還有,這一次,我會好好保護我的朋友。”

說完,餘喬便帶著孟弦和陸讓離開了。

其餘玄元宗弟子想要上前去追,卻被沈徊之攔下了:“若不想玄元宗也像飄雪宗一般,回去以後,就說沒有見過她們。”

眾師弟雖不信任餘喬,但還是對沈徊之的話深信不疑的,所以各懷心思的點了點頭。

沈徊之一直目送餘喬三人的背影消失後,才喃喃自語道:“可你曾說過,我們也是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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