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清拍拍手,早早等在門口的刑部小吏便遞上一疊畫押過的證詞。

王尚書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著,謝景清端著茶碗散漫道:“月初時令郎結識了一個朋友跟著他穿梭於各大賭場,眼瞧著他賺的盆滿缽滿,想著自已不寬裕的月例銀子於是眼饞,將自已值錢的東西典當又東拼西湊出來好大一筆錢投進賭場,果真賺了,於是他越發痴迷於賭博。後來的事情王大人也應該知道,這十賭九輸越賭越上癮,以前能贏錢現在卻大把大把的輸,他不服啊,他想贏啊,於是就從家裡偷,自然也捱了你好一頓打。”

他微笑著輕啜一口濃郁的茶湯,王尚書的臉色卻是如陰雲覆頂。

這些家裡的秘事,瑞王如何得知!只有一種解釋,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

銳利的目光射向謝景清,王尚書氣的渾身發抖,偏又無可奈何。

“王大人下令禁止令郎進入賬房,也責令府中妻妾不準給他接濟,沒有錢又想賭,正值苦惱之際那個帶他入行的朋友又出現了,告訴了他一個賺錢的門路。”

謝景清一邊說著又拍拍手,從門外押進來五六個人,渾身是上被打的鮮血淋漓。

王尚書的目光從幾人身上一掃而過,等待著瑞王繼續說下去。

“這些人做的可都是走私的生意,也是給令郎報酬的東家,王尚書可知道他們走私的是什麼?”謝景清的眸亮晶晶的閃著不懷好意的光,“是粟椰迦。仁宗皇帝親自下令嚴禁種植和販賣的禁物。”

他指腹摩挲著光滑細膩的白瓷,“走私禁物,令郎好膽色,我一直在想他當真不怕嗎?”謝景清鷹隼般的目光扎向其中一個犯人,“你說。”

那走私犯連連磕頭:“王公子說他爹當的可是天大的官兒,便是被查到他也有辦法脫罪,這是他親口所說,您問問他們幾個,他們都聽到了呀!”

謝景清嗤笑著,“令郎視朝廷律法為無物,想來是仗著王大人的勢了,先不說這個。他的那位朋友是鄰國細作整日以結交高官子嗣為任務,套取資訊,他們的內應在兵部偷了佈防圖被抓訊息洩露,已經到他手中的佈防圖成為燙手山芋,於是將其放在走私的包裹中企圖甩鍋,偏令郎是個蠢貨運送之前都不開啟看看裡面是什麼,這不,被兵部的人當場抓獲。”

王尚書沒想到瑞王小小年紀就能安排這樣一出大戲,他強壓著怒火道:“那細作哪兒去了?本官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詐死,早就溜之大吉要不然你以為刑部扣下令郎是為了好玩嗎?”

一張張證詞一字排開,人證也在他眼前露過臉,證物被標記好暫存刑部大牢,環環緊扣,瑞王根本沒給他留一條活路!

明人不說暗話,王尚書直言道:“王爺到底想幹什麼!”

“本王什麼都不幹啊,只是在和你探討令郎犯下的錯該如何處置,王大人何必大動肝火?”

王尚書怒而起身,“分明就是你設計!我要去陛下面前告你!狀告整個兵部和刑部!”

他的憤怒和威脅在謝景清眼中什麼都不是,王尚書的七寸已經被他捏在手中,還怕他能翻出什麼風浪嗎?

謝景清笑著提醒一句:“王大人也是科舉出身,定然熟背律法,可知曉誣衊親王是個怎樣的罪名?事兒是令郎犯的,抓人的是兵部,審訊的是刑部,與本王有何干系?”

王尚書冷笑一聲:“這朝堂之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瑞王與兵刑吏三部的關係!你摘得乾淨嗎!”

“可大人別忘了我與三部來往密切全是因父皇交給我的公務,大人若是不服現在就去告御狀,說本王結黨,看看待父皇查明實情到底會削了誰的腦袋。哼——王大人要記得,令郎通敵的鐵證還握在本王手裡。”他停頓片刻幽幽道:“叛國者夷九族,你那個嫁到張國公家的女兒也在九族之內,屆時看看楚王會不會讓你死的舒舒服服。”

如果可以謝景清毫不懷疑王尚書會撲上來一刀捅死他,只是他還沒說完呢,“你要告狀,得罪的可是兵部和刑部,你猜那個外嫁到東秦伯家的女兒在婆家的日子會怎麼樣?為了兒子真的不顧惜女兒的性命嗎?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王大人,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你無恥!”王尚書揮袖打翻桌上茶盞,門外的侍衛立馬拔刀衝進來。

謝景清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本王一直是個惜才的人,從不會猜忌同僚,本王給予你的信任可不是給了你背後捅我一刀的權力,你太放肆了,是想借運河一事向楚王邀功?還是本王哪裡做的不合你心意要這麼害我?你夥同下屬官員掌著國庫不能不幹人事兒啊。”

瑞王的話語冷冷淡淡壓迫感十足,王尚書混跡官場許多年見過無數大風大浪也還是被他的氣勢生生壓了一頭。

他的七寸已經被瑞王拿捏,再興風作浪只會鬧得個淒涼的結局禍及全家,不由得放軟語氣:“王爺,國庫告急是真,下官怎敢欺瞞?您可以親自去看,真的沒有閒錢了。”

“我相信你啊,我只是有些頭痛,這六十萬兩雪花銀究竟應該從哪裡籌集,還望王大人想想辦法啊。”

王尚書是個聰明人,當即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立馬錶忠心道:“下官手中還有十萬兩現銀,這就差人將銀票送給王爺救急!”

謝景清的眸色晦暗不明,他支著腦袋道:“十萬兩?怕是不夠啊……王大人我知曉你的一片好心,我先代百姓們謝謝你。”

十萬兩已經讓王尚書心中滴血,偏偏瑞王步步緊逼,他只能咬牙道:“那下官再變賣些家中產業應該還能再湊五萬兩。”

謝景清幽幽乜他一眼,沒說話。

“十萬兩!真的沒有更多了!”

謝景清將茶盞擱下,露出和氣的笑容:“王大人如此盡心盡力實屬難得,二十萬兩,明天就要。”

瑞王鬆口,王尚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又試探著問道:“那犬子……”

謝景清:“一時不查被奸人陷害自然算不到令郎頭上。”

王尚書連忙作揖:“多謝王爺恩典,還請您修書一封由下官帶去刑部交接,讓他們放人。”

謝景清狐疑的看他一眼,笑的純善:“他沒有通敵卻實實在在走私了呀,王大人要本王包庇他嗎?”

王尚書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吐出二十萬兩白銀卻只是抹去了兒子通敵的罪名,瑞王依舊扣著不放人,顯然是要留下他當人質!

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要怪只能怪他生了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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