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最終鬧到皇帝面前,寧陽長公主哭哭啼啼向皇兄訴苦,直說謝景清是想要他兒子的命。

謝宗當皇帝也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什麼狗屁案子沒斷過?一邊是自已的親妹妹邊是自已的親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罰誰都不是。

他兩個宮娥將寧陽長公主扶著坐下,謝景清站在原地脊樑挺得筆直,燈光落在他髮間裝飾上折射出冷硬的光澤。

謝宗嘆氣,問道:“景清,你為什麼打人?”

謝景清一臉冰凍般的寒氣,覷了眼寧陽長公主:“李暉失儀,輕佻之舉冒犯皇家。”

寧陽長公主猝然彈起來指著他道:“你與我兒什麼仇什麼怨以至於下如此狠手啊?!”

寧陽長公主原本有三個孩子,兩個夭折,是以健康長大的李暉被她看的如眼珠子般珍重,她太過護短,根本不顧及自已在哪兒,指著謝景清的鼻子就罵。

寧陽長公主:“暉兒若是有事,我就拉著你一道死!黑心肝的,你會有報應的!”

她越說越不成體統,什麼粗話都往外倒,謝宗聽的直皺眉,便是鄉野村婦也不至於唾罵自已的親侄兒罵的如此難聽,更何況她還是有著皇家體面的長公主,這傳出去可如何得了?

謝宗不悅的打斷:“行了!你罵也罵夠了,閉嘴坐下!”

他將視線挪到兒子身上又問:“你說他失儀冒犯皇家,怎麼個事兒?”

話到嘴邊謝景清卻死活說不出口,難道要從他嘴裡說出李暉輕薄姐姐的事情嗎?

因武寧公離世,最尊貴的九公主一朝落凡塵,宮中隨便一個小宮娥小太監都敢在背後戳著脊樑骨譏諷她好日子到頭了。滿宮嫉妒她的人正愁挑不到她的錯處,這個時候將她被人輕薄的事情爆出,豈不是將話柄送到別人嘴邊?

非議如刀子,刀刀戳人心。

姐姐不是個會為難人的性子,有好幾次她都聽到了旁人對她的指點,只能假裝沒聽見加快腳步走遠。

謝景清抿著唇,不論謝宗怎麼問就是不吐露半點,偏他們起衝突時身邊沒有宮人伺候,便是謝宗想換個人瞭解情況都沒有。

寧陽長公主還在喋喋不休。

謝宗日理萬機沒有多餘的時間耗在斷定他們誰是誰非上,既然謝景清不肯說明緣由,他總要給妹妹一個交代。

謝宗淡淡道:“既然你不肯說明緣由,那就去外面跪著,什麼時候你表哥醒了你什麼時候起來,”

他把自已兒子打的那麼慘,竟就只有這點處罰?寧陽長公主的胸腔劇烈起伏著,她質問道:“他下如此重的很手,皇兄不依照宮規處罰,就只是讓他跪一跪?皇兄未免有些太偏心了吧!”

謝宗的眉壓下來,銳利的目光落在妹妹身上:“那你來說說應當如何?”

寧陽長公主沒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與薄怒,竟然真的開始細說自已的想法。

她越說屋內的氛圍便越壓抑,奉茶太監垂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像個鵪鶉。

總管大太監知道再說下去定沒有她好果子吃,於是善意解圍道:“長公主消消氣,喝口茶潤潤吧。”

寧陽長公主一把打翻他奉上的茶水:“這裡豈有你一個閹人說話的地兒。”

一句話徹底點燃謝宗的怒焰,他爆發了,怒斥寧陽長公主,將她近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全部扯出,臭罵一頓,怒道自已已經很給她體面了,讓她不要得寸進尺。

隨後他便閉門送客,將所有人統統趕出去。

寧陽長公主不清楚如今的位置,總以為謝宗還是幼年時抱著她的皇兄,卻忘記他先是一國帝王而後才是她的皇兄,帝王的威嚴不容一絲挑釁。

夜色逐漸凝重,夏季夜風褪去浮躁,拂過時一陣清涼。

謝景清跪在地上,跪的筆直。

姐姐來看他,卻被他以夜色漸晚趕回去睡覺,臨近子時,又一道身影緩緩而來,他垂眸看著那長長的黑影逐漸逼近。

“十二殿下,你糊塗啊。”

是白晴雪,她拎著一個食盒放在他面前,裡面裝著一碗麵,上面臥著一個荷包蛋和幾根青菜,還冒著熱氣。

謝景清不語,也不看她也不看那碗麵。

收拾好情緒的白晴雪站在他身側,遙望著明月自顧自道:“因為你的這一拳,凜州的勢力大約要倒向五皇子了。”

謝景清的眸光微動,依舊抿唇不語。

白晴雪有些好笑的注視著他:“欲成大事,何必因為一時氣惱而讓機會白白錯失?你不覺得可惜嗎?”

謝景清終於說話了,他冷冷道:“他輕薄我姐姐於我而言並非小事。”

又是謝清梔……

白晴雪唇角勾起一抹淡嘲:“所以你的一拳將唾手可得的支援打沒了。”

謝景清抬眸盯向她:“那又如何?大不了我放棄。”

他將“大不了我不當這個皇帝”說的隱晦,白晴雪只覺呼吸一滯,心口如遭重錘。

他努力這麼多年竟然因為謝清梔輕言放棄?愚不可及!

謝景清是個犟種,且在謝清梔的事情上沒有理智可言,白晴雪不屑與他爭論,只道:“或者,你還有一條路。”

謝景清嗤笑出聲:“娶你,對嗎?”

月光下,白晴雪絞緊手中帕子,心中隱隱升起一些期待。

既然她的喜歡他不稀罕,那就用利益來談吧,畢竟天底下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謝景清道:“郡主,回去洗洗早點睡吧。”

白晴雪愕然:“你……”

謝景清的言語誠懇,沒有一點冒犯的意思:“問問你的心,是因為真的心悅我這個人還是因為執念想爭一口氣?”

白晴雪僵在原地,她不可置通道:“娶了我,我父王成為你的助力,到時五皇子一黨便不足為懼,這你也不肯?”

謝景清點頭:“對,我不願。郡主,不妨告訴你,便是所有的努力都白費我也不會娶一個不愛的人回來擺著,對她對我都是一種折磨。”

白晴雪只覺心中湧動著不平,她又問:“你愛誰?”

謝景清只是笑笑,手指無意識摩挲上袖口刺繡。

鬼使神差,白晴雪只覺自已瘋了,她道:“沒關係,你可以把她娶進來做側妃,我不介意。”

謝景清驚訝於白晴雪的退讓,目露驚異之色:“郡主是在說笑嗎?”

白晴雪有些崩潰,她急切道:“我是認真的,只要讓我嫁給你,我都可以忍的。”

謝景清堅定的不容置疑的凝視著她的崩潰,說出的話萬分不留情面:“不,我絕無可能讓她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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