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潰詹徽的心理防線!

自從被帶到這個地方,他就覺得事情並不尋常。

聽見隔壁的審訊聲,尤其是陳寒和李林的對話,讓他倍感壓力。

原本以為李林在那次衝突中必死無疑,但現在他不僅活著,還能開口說話,這給詹徽帶來了巨大的威脅,讓他極度不安。

這種感覺讓他痛苦不已,甚至想立刻去隔壁確認是否真是李林。

然而,起身時,他發現門口有兩個錦衣衛守著,顯然是不許離開。

朱允熥注意到詹徽的神情,說道:“詹部堂似乎對隔壁很感興趣呢。”

官員們紛紛望向詹徽。

其實不止他,所有人都對此好奇。

這兩人在京城裡消失了這麼久,突然被抓去隔壁審問,怎能不令人驚訝?其他官員只是猜測隔壁是不是李林和皮老二,而詹徽,多次接觸過李林,一聽聲音便確信是他,儘管虛弱,但那份固執向上、無所畏懼的氣質依然存在,讓詹徽更加焦慮。

這就是李林。

他可能真的沒在那次衝突中喪命。

難怪錦衣衛當時要帶他走,原來是為了治療。

看見詹徽面色陰沉,朱允熥笑道:“詹部堂,各位大人,我們現在只是來旁聽。”

“我們在這裡品茶聽審,看陳大人如何審理案件就好,別的就不用操心了。”這話雖輕描淡寫,卻讓詹徽感到深深的壓力。

如果他堅持要去找陳寒對質,皇太孫朱允熥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詹徽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分析情況。

如果隔壁真的是李林和皮老二,那就意味著之前的種種都是圈套。

所謂李林被皮老二刺傷,皮老二逃亡,通緝等,都可能是陳寒放出的假訊息。

儘管詹徽覺得這一切太過離奇,但他不得不承認,這並非不可能。

一想到這些事情是由那個狡猾的陳寒策劃的,他就覺得一切都有可能成為現實。

尤其是看到皇太孫朱允熥竟然配合他,讓自已旁聽這場審訊,詹徽更加確信事情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發展。

此刻,他感到背脊發涼,覺得自已被算計了。

這兩日,聽到李林和皮老二接連出事後,他已無心尋找更多對付陳寒的機會,本以為可以安坐等待結果。

也因此,陳寒得以順利行事,無人阻礙。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為何陳寒這個傢伙還能派林德貴去和漕運衙門談判,解決了問題。

起初,他認為這只是陳寒走投無路,打算再次戴罪立功。

但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陳寒這傢伙顯然是勝券在握,所以才能如此鎮定自若。

那兩人很可能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留到最後一天審問,只是為了在他面前炫耀。

詹徽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真相。

他無力地坐在椅上,看著朱允熥似笑非笑的表情,終於確認自已的猜測是對的。

他心中充滿不服,卻又困惑。

不明白為何自已竭盡全力要置陳寒於死地,陳寒卻總能逢凶化吉,找到各種破綻,出其不意地掌控全域性。

難道他真是天命之子?難道他的運氣真的那麼好?即使自已使盡手段,他仍有貴人相助;即使自已想盡辦法,他仍有化解之道。

老天爺為何如此偏愛他?按朱元璋的性格,陳寒當初在朝堂上那樣辱罵他,早就該被千刀萬剮,但朱元璋卻猶豫了。

難道只是因為陳寒觸動了朱元璋的某個痛點?他承認朱允炆確實優柔寡斷,不適合做一代英明君主,但作為守成之君,他是合格的。

他們這些讀書人推動事情,並非只為私利,而是希望給天下人一個喘息的機會,不必再承受朱元璋的高壓統治。

這樣做有錯嗎?這樣不對嗎?他們忍受這麼久,期待朱元璋離世後,能有一位更溫和的君主帶領大明王朝前進,而不是又出現一位鐵血帝王。

鐵血帝王的確能引領天下走向繁榮,但他們並不希望如此。

對於文人而言,這樣的環境豈非過於壓抑?

誰不向往兩宋時期的開放氛圍?

又有誰願意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

難道這個小小的願望真的那麼遙不可及嗎?

詹徽首次體驗到如此的沮喪。

他坐在原地,凝視著笑容微妙的朱允熥。

他初次發現,這位年輕的皇太孫殿下竟也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心機。

啪!!

隔壁的陳寒再次猛拍驚堂木。

聲音雖不算大,但在詹徽心中卻如晴天霹靂。

他擔心隔壁的李林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

無法抵擋陳寒的嚴刑拷打。

無法承受各種刑具,最終洩露自已才是幕後黑手的事實。

那樣,他根本無需離開牢房,直接坐以待斃,全家遭受株連,九族皆滅。

一想到這種結局,詹徽渾身彷彿長滿了刺,令他坐立難安。

陳寒拍完驚堂木後,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嚴厲的話語。

“李林,你一個小小的兵馬司,竟敢承擔如此重罪。”

“你痛快了,現在身中十幾刀,就算活下來也是殘廢。”

“但你有想過你的家人嗎?”

“有想過你的妻子兒女嗎?”

“有想過遠在松江的族人嗎?”

“他們原本期待你能光宗耀祖。”

“沒想到你卻帶給他們滅門之災。”

“你為誰隱瞞,你我心裡都有數。”

“我在此審問你,只是為了獲取確鑿的證據。”

“你替別人擔罪,死的卻是你的親人。”

“你父母白髮蒼蒼,辛勞一生,無辜被斬首。”

“你的妻兒盼你回家團聚,也被無辜斬首。”

“李林,那將是何等悲慘的畫面,你要想清楚。”

詹徽在隔壁聽著陳寒的話,每一句都像針一樣刺入心扉。

就像直接紮在他心臟上一樣。

接著,李林的一句話徹底擊垮了他的防線。

“如果我說出來,真的能放過我的家人嗎?”李林問道。

陳寒猶豫片刻:“按照律法,你算是戴罪立功,可以減輕一等罪責。”

“前提是你揭露的是真正的主謀。”

果然靠不住!

果然靠不住。

這傢伙只有死了,我才能安全。

我早該殺了他。

實際上,詹徽早已萌生殺人滅口的念頭,只是一時心軟,未曾下手。

然而這樣的仁慈,竟導致瞭如此嚴重的後果。

他原本以為李林聽到這樣的提議,必定會同意。

不料,李林忽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早就猜到了。”

“你以為我沒審過案子嗎?”

“這種栽贓陷害的手段,我也懂。”

“可惜,你找錯了物件,我背後的力量比你想象的要強大得多。”

“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我出去。”

“而你,陳寒,只是因為上面給了你三天期限,所以急著破案。”

“我熬過今晚,就能安然無恙。”

“你想動大刑逼供?只怕到時候屈打成招,沒人會相信。”

“哈哈哈……”

李林的囂張,讓隔壁的詹徽鬆了口氣。

好小子,還算條漢子。

他轉向朱允熥,果然看見朱允熥皺起了眉頭。

詹徽更確定了,這只是個小伎倆罷了。

哈哈,這些人還是太嫩,只要李林堅決不開口,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一旦開口,只怕人人都會要他的命。

看來李林還是有些頭腦的。

詹徽更加確信,隔壁那人就是李林。

陳寒聞言,立刻笑道:“呵,還有人來救你?”

“那樣的廢物,自已都自身難保,還能救你?”

“依我看,你等著那個連自已兒子都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我殺的老傢伙來救,還不如自救。”

嗡的一聲!

詹徽感覺腦袋裡像有什麼東西爆炸了,全身劇烈燃燒。

這兩個月來,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兒子。

因為一提,他就失控。

他是老年得子,對詹翊寵愛得無法無天。

但他從未認為這是錯的。

畢竟自已身居高位,讓兒子過得好一點又有什麼不對?

難道這也有錯?

他一直堅信自已沒錯。

所以即便兒子犯下滔天大罪,他也沒覺得怎樣。

心裡反而怨恨那女子該死,賤。

然而此刻,陳寒雖未直接點名,詹徽卻覺得他就是在說自已。

頓時,詹徽的眼珠都紅了。

他沒注意到,有幾個因兒子被陳寒殺害的官員並未在場,如副左都御史、工部侍郎等。

隔壁的陳寒還在繼續咒罵:

“不妨告訴你,如果當時我能親自動手殺死那些雜碎,我一定不會猶豫。”

“你知道親眼看著那幾個狗頭被一刀斬下有多痛快嗎?”

“哎呀,就像炎炎夏日喝下一碗冰涼的酸梅湯,舒爽到骨子裡。”

“當時如果可以,真想拿起刀,把那幾個敗類的屍身剁碎餵狗,才解氣呢。”

“這種人,他兒子都被我殺了,還護得住你?”

“哈哈,你還指望一箇中年喪子的老頭有多少能耐?他自已就是一堆狗屎。”

“一堆狗屎來救你,呸!他算哪根蔥!”

“我告訴你,他今天若敢露面,我陳寒的名字倒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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