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林的傲慢,陳寒心中確實湧起殺意,但他清楚,若率先違法,李林便能找到藉口對付自已,那將是確鑿無疑的罪行,無法逃避。

現在的他不能感情用事,眼前兩個女子的清白亟待洗刷,百姓們的怒火也需平息。

人群見到陳寒出現,誤以為有了依靠,紛紛手持火把上前,高聲叫嚷。

\"處死他們,讓他們以命抵命!\"

\"沒錯,以命抵命!\"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眾人情緒激動,陳寒未至前他們尚且沉默,如今他已到場,怎能放過這些紈絝子弟。

詹翊等人表面鎮定,實則害怕地躲到一邊,沒想到這兩個女子寧死不屈,寧願自盡也不願便宜他們。

幸虧有李林帶來的五十名衙役,給他們帶來一絲安全感。

看著憤怒的災民,他們終於清醒,恐懼隨之而來。

李林大聲喊道:\"各位,各位,這樣的事大家都不願看到。

\"

\"但如果私自懲罰,你們也會牽連其中。

\"

此言一出,百姓們安靜下來,目光齊齊投向陳寒,期待他能主持公道。

這時,林幼薇悄然走到陳寒身後,輕輕握住他的手。

\"大人,此刻務必保持冷靜,不可落入他們的陷阱。

\"

\"李林顯然是在刺激你,如若真按他們意願行事,不但不能為兩位姑娘洗清冤屈,反而可能授人以柄,到時候就難以辯解了。

\"

陳寒緊握拳頭,壓抑許久,才咬牙道:\"看來,你在詹徽那裡確實得到重用。

\"

\"否則,不會如此賣力為他效犬馬之勞。

\"

李林依舊面帶冷笑,\"大人,這話可不對,卑職只是盡職盡責,南城兵馬司負責的就是這類事務。

\"

\"事後卑職會呈交上元縣縣令,由縣令裁決,如縣令無能為力,還可上報刑部或大理寺。

\"

\"若您現在動私刑,事情鬧大,對誰都沒好處。

\"

\"災民無法報仇,反而有人可能因此入獄,請大人顧全大局。

\"

李林的每一句話都在刺痛陳寒的心。

陳寒最終狠下心,跺腳道:\"好!好!你很好,本官記住了。

\"

實話說,經過這兩次的交鋒,陳寒察覺到李林不僅深思熟慮,而且為了向詹徽表達忠誠,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這種人物極其可畏,一旦得勢,就必須儘快除掉。

陳寒無奈地讓開了路。

李林見陳寒退讓,嘴角掠過一絲微笑,還禮道:“多謝大人的寬宏大量。”

隨即,他指示道:“出發!帶走犯人,也抬走屍體,保護好現場,任何破壞都不能發生。”

仵作和衙役們用擔架抬起女子的遺體離開。

就在抬走之際,陳寒大聲問道:“慢著,這裡有沒有產婆?”

眾人不明所以,但有人回應:“大人,老婦接生已有二十載。”

陳寒吩咐:“好,去檢視兩位姑娘,確認她們是否仍保貞潔。”

姑娘的父母痛苦不堪:“大人,女兒已是這般境地,怎能再讓她們受苦?”

夏荷深知陳寒的意圖,立刻解釋:“二老別誤會,我家公子是要防止有人詆譭兩位姑娘。”

“現在當眾證明她們為保清譽而犧牲,才能讓那些人無話可說。”

“絕不能讓她們的名譽受損!”

夏荷說著,目光掃過李林,眼中滿是憤慨。

陳寒點頭,認同夏荷的理解。

的確,有些查案者為包庇罪犯,反而誣陷女子行為不端,引誘他人。

他們惡意將女子描繪成墮落之人,理由是她們年紀輕輕就已非處子之身。

此刻,這個論點看似成立,因為兩位姑娘的確未受侵犯。

因此,陳寒必須在此刻堵住這個漏洞。

女子的父母和災民們這才明白陳寒的用心良苦。

那位產婆心痛不已,上前仔細檢查了兩位姑娘。

然後,她在眾人面前跪下,宣佈:“經過老婦檢查,兩位姑娘仍是處子之身,未遭凌辱。”

陳寒緊握雙拳,轉向詹翊,厲聲呵斥:“不管你是誰的孩子,你犯下的罪行,本官必讓你付出代價。”

他的話語充滿殺氣。

若非李林等人阻攔,

他恐怕會一揮手,讓所有災民衝上去將這幾人打得粉身碎骨。

但這僅是衝動之舉,若真如此,原本佔理的事也會變得無理。

兩位姑娘的冤情無法昭雪,反而會讓她們的父母受牽連。

屆時,她們可能會被冠以殘花敗柳之名,流言蜚語將讓她們死不瞑目。

陳寒決計不能對此坐視不理,因此強壓怒火。

詹翊等見到陳寒的目光,皆避之不及。

李林則狠狠瞪了陳寒一眼。

眼睜睜看著詹翊等人被帶走,陳寒一拳砸向女子撞牆之處,他的拳頭也被鮮血染紅。

“這群畜生!”

“這群畜生!”

“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陳寒嘶吼,情緒失控,在眾人面前首次失態。

他明白,兩位女子的悲劇源於自已。

他始終相信,若非自已與詹翊等人針鋒相對,他的兒子不會無端找難民麻煩。

他們定是衝著他來報復。

陳寒痛徹心扉的呼喊中,難民們圍了過來。

此刻無人有立場責備陳寒,因為他別無選擇。

此刻若讓難民們動手對付詹翊等人,是非不論,兩位女子的清譽誰來維護?

京城的流言蜚語,將會如汙水般玷汙她們的靈魂深處,讓她們死後也無法安息。

這是陳寒最不願見到的。

因此此刻,他只能忍耐。

兩位女子的父母走到陳寒面前,跪倒在地,悲痛欲絕地懇求:“大人,請為我們的孩子主持公道!”

陳寒扶起他們,沉聲道:“此事因我而起,若非我,她們不會喪命。”

“本官承諾,若無法將他們繩之以法,願以命抵償。”

陳寒望向難民,看到他們充滿期待的眼神,滿心希望地望著他。

他高聲宣佈:“無論你們中誰受到傷害,本官絕不袖手旁觀,你們等著瞧吧!!”

說完,陳寒不敢久留。

看著那片鮮紅的血跡,他對兩位女子的剛烈深感敬佩。

他轉身離開,眼中泛紅。

林幼薇緊跟其後,泣不成聲,淚流滿面。

……

南城兵馬司。

詹徽匆忙趕到,滿臉驚愕,未曾料到。

剛剛送走那些文官,兒子竟在貧民窟做出這等事。

工部侍郎、副都御史等官員隨詹徽一同前來。

他們一下轎便圍住詹徽。

“尚書,如何是好?”

“我們該如何應對?”

這些公子哥兒都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平日裡嬌生慣養,否則也不會膽大妄為至此。

詹徽心中滿是無奈。

他深知這個兒子頑固不化,屢教不改,令他頭痛不已。

前兩次已是在郭汝槐面前顏面盡失,如今兒子竟仍不知收斂。

明明已下令禁足,他卻依然翻牆而出。

更甚者,犯下如此滔天大錯。

他明白,即便自已身為吏部尚書兼左都御史,保住兒子也將困難重重。

若強行庇護,皇帝便有可能以教子無方為由,剝奪他的所有權力。

於是此刻,他陷入兩難,究竟是救子還是保權?

“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詹徽無可奈何。

待他們抵達衙門,

李林已在門口滿頭大汗地等候。

“各位大人請快進來。”

李林引領詹徽等人入內,未至大堂,徑直穿過迴廊,來到兵馬司的後堂,也就是他日常起居辦公之處。

在二堂的大廳,詹翊等人垂頭喪氣地坐在椅上。

聽見腳步聲,他們立刻起身。

因為從腳步聲中他們能辨別來者眾多。

而且對各自父親的腳步聲早已熟記於心。

一聽到父親到來,他們頓時慌亂無措。

這些人平日在外囂張跋扈,

但面對父親,尤其是知道父親對這事必然憤怒,一個個嚇得渾身顫抖,面色蒼白。

詹徽走近大門,

詹翊與父親眼神交匯,立刻低頭,全身顫慄。

詹徽見到詹翊的模樣,怒火中燒,步入後隨手拿起一旁的棍子,猛地擊向他的腳。

這一擊結實有力,詹翊疼得大叫一聲,摔倒在地。

詹徽揮舞棍子,朝著詹翊的臀部和大腿狠打。

他心裡清楚,不能傷及要害。

打得詹翊在地上翻滾,毫無尊嚴。

“你這不肖子!”

“你這不肖子!!”

見狀,李林估摸著詹徽的怒氣稍減,上前握住棍子。

“大人,現在責罰也無用,得想個辦法。”

工部侍郎、副都御史、禮部侍郎、兵部侍郎紛紛勸解,同時他們看向自已的兒子,心中暗自責怪詹翊。

因為他們明白,兒子們的團伙以詹翊為首。

若無詹翊,他們不敢行事。

詹徽憤怒地將棍子擲在一旁,然後問道:“那麼,現在該如何解決此事?”

李林臉上滿是苦楚,“此事鐵證如山,證人實物俱存,陳寒那小子到場,竟斷定兩位女子仍為清白之軀,因不甘受辱,撞牆身亡。”

“面對這樣的事實,再狡辯恐怕只會罪加一等,還會牽連各位大人。”

李林話音一落,詹翊等人立刻跪地求饒,“父親,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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